“那么，我也先告辞了。”

眼看暴恐机动队似乎还有一些收尾工作，考虑到他们工作的保密性，诺亚和梅丽莎她们打了个招呼就开车离开了这里。

本来作为这起事件理论上的实际参与者和见证者，诺亚是应该跟着NCPD去录个口供的，但谁叫他和暴恐机动队关系好呢？梅丽莎大手一挥直接让其他人像模像样地代写了一份笔录，还催促NCPD的警员过两天把“见义勇为”的奖金发给诺亚……有些时候，背后有人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尽管作为一名虔诚的暮钟教会神父，诺亚本该严词拒绝这些，毕竟他本来也接了这份活，按理说不该拿两分钱……但奈何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

整整十万欧元！

诺亚第一次知道，成功关押流窜AI竟然会发这么多钱，侧面也能看出高层对于流窜AI的重视程度……也很正常不是吗？那毕竟是逼得全世界黑客不得不建起黑墙才勉强自保的天灾。

当然考虑到梅丽莎在整个流程中的推动作用，诺亚估计自己大概率是一个人把奖金全拿了……理论上暴恐机动队也该丰润一份才对。

但话又说回来，有梅丽莎那么一个富婆队长，估计这帮人平时也不差钱就是了，这一点从他们身上大量肉眼可见的高级义体和豪华装备就能看得出来。诺亚又不是没在夜之城其他地方见过暴恐机动队，一对比就能看出明显差距。

回家的路上，正开着车的诺亚接到了来自中间人佛杰的电话。

“牛逼啊灰烬！我都听说了……那个任务搞半天原来是流窜AI搞的鬼，结果被你联手暴恐机动队直接收拾了，现在大家都在传你手眼通天，背后还有官方背景。”

佛杰的语气听着很是兴奋，而且相比于任务本身，貌似更在意诺亚和暴恐机动队之间的关系。

但诺亚自己比谁都清楚，他和暴恐机动队哪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身为警督的梅丽莎因为想招揽自己，一直在释放善意罢了。像这次帮她们刷刷业绩什么的倒是无妨，但其他时候还是尽量别麻烦人家了。

将目标地点设定为道克的诊所，诺亚双手离开方向盘，听着窗外一如往常那般的喧嚣枪响，心里莫名升起一阵安宁。

“我就报了个警而已，真别多想。对了，现在卡农夫妇人都没了，我那个任务还能领到赏金吗？”突然想到某个关键问题，诺亚一个激灵将身板坐直。

也就多亏了老船长考虑到诺亚的体型，送的车也是那种比较大的SUV型，否则一般汽车诺亚还真坐不进去驾驶位。

“安心~安心，雇主在任务中途挂掉的事情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报酬一般都会提前打到中间人在银行开设的公证账户，任务成功后银行会审核中间人提交的凭证进行打款。一来一往，公开透明。”视频的另一头，佛杰翘着二郎腿，显得相当淡定。

“那我什么时候能拿到钱？”诺亚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干脆多问了一句。

“一晚上……最多两天。你的材料甚至都有NCPD那边的盖章笔录，银行那边想卡都卡不了。放宽心，神父先生，这笔钱跑不了。”

“那就行。”

挂断电话，诺亚深呼吸一口气，心里默默盘算着最近还有哪些大开销，以及几个年纪最大的弟弟妹妹们如果明年要去上学，又需要多少花费。

有可能的话，诺亚想送他们去最好的学府，排名前几的私立学院甚至是荒坂学院都可以……只要能接受最好的教育，他不认为教会出来的孩子们会比别人差。

所以现在的问题只剩下一个……那就是钱！

有必要再去多接一些单子了，做好是能像上次那样可以收获大量战利品或者高价值物品的任务。

……

因为诊所所在的巷子实在狭窄，诺亚将车停在了靠近一处摄像头的街角。离开前，还反复确认了下周边没有那种不上不下的小混混出没，才放心的往诊所走去。

夜之城的大街小巷，多的是那种没事找麻烦的恶劣家伙，一不注意你的车子就会被他们折腾个够呛。关键是哪怕你报警抓人多半也没办法从他们身上要到赔偿，甚至于NCPD愿不愿意帮你立案都是一个问题。

无论你愿不愿意接受，这就是夜之城这座名副其实的罪恶之都的日常。

“呜哇~”等在诊所门口的的大卫，看到拐角走出的诺亚后就使劲挥了挥手。

“这就是你们教会的衣服吗……好帅！”大卫兴奋地围着诺亚上下打量了一圈，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黄白相间的外套，嫌弃地直撇嘴。

诺亚听大卫说过，自己的母亲做的是类似市政府外包清洁工的之类的工作，当然硬要再细分一些大概就是处理那些因为各种意外死亡的夜之城居民的尸体。这件外套多半就是他母亲的。

说实话，诺亚其实不太理解为什么大卫母亲能供的起他去上荒坂学院这种级别的院校。那里每一年的学费都是名副其实的天价，昂贵到了哪怕很多人明知从荒坂学院毕业就能顺利入职荒坂公司，走上中产阶级的康庄大道，却依然鲜有人做到的地步。

单纯依靠清洁工的活计，哪怕干一辈子也不可能凑齐上荒坂学院的学费，这一点无论是诺亚还是大卫自己都心知肚明。但搞清楚这些又能怎么样呢？在夜之城生存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不要记性太好……有的时候活得糊涂点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别人都是一件好事。

“你怎么不进去？”随便聊了会儿天，诺亚指了指紧闭的诊所大门问道：“道克不在？”

“在，怎么不在？”大卫捂着脸，一脸无语地歪着脑袋，“又在里面看超梦呢，现在多半还在自我发电呢。”

诺亚这时候也回忆起了和道克的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表情瞬间僵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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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公开的情报

【清洁工】

档案记录：在夜之城，无论是街头还是巷尾，你总能看到那么一群穿着黄白相间制服的清洁服务人员。他们是夜之城维持表面光鲜的最大功臣，却没有一个在官方有固定编制。外包，外包……全是外包，这群真正意义上的城市清道夫，日复一日不分昼夜地从事着繁重的体力劳动，却依旧在劳务派遣公司的压榨下，领着让人发笑的微薄薪水。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夜之城的繁荣似乎从来与他们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