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骑兵!”
那人话语说完,坐在草地上的几人立刻弯腰趴伏在地。
“有多少?”祖泽润皱着眉头问道。
“不多,像是来饮马的,可马蹄声非常急促,又像是在追赶什么似的!”趴在地上的青年小声的回答道。
祖泽润想了想立刻说道:“尚可喜和满桂前往豹子河边缘蛰伏,你们哥俩跟我去瞅瞅什么情况!”
刀疤青年和壮汉立刻转身朝着刚才青年来的方向狂奔而去。
两个人虽然个头很大,但矫健的步伐愣是快的飞起。
尤其是满桂那种高大威猛,突然奔跑起来,犹如下山的猛虎,每跑一步,脚下的绿草都很难再抬起头来。
“应该是在追赶,而且听声音应该还在那面!”说着青年指了指豹子河的反方向。
祖泽润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有没有胆子跟我近距离过去瞅瞅?
万一是建奴,咱们直接干一票咋样?”
年纪小点的青年眼神放光的看向一旁还趴在地上的说道:“哥,干建奴,走啊?”
大点的青年看着略微兴奋的弟弟随后转头看向旁边的祖泽润说道:“说好了,若是我和弟弟去你那里,以后顿顿有肉!”
祖泽润翻着白眼,从怀里取出一块风干的肉干晃了晃说道:“孔有德,你也算个辽东爷们,吃了我几天的肉干了,怎么还这幅德行?”
孔有德叹息的说道:“建奴肆虐,本想着投靠明军做一番事业,可王在晋那厮总想着防守!”
祖泽润顿时笑道:“只要跟着我,日后还怕没有建奴杀?你也看见那两个货了,鞑靼人都拜服我,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做到的?”
孔有德顿时沉默了下来,下一刻便转身朝着远处跑去。
祖泽润和孔有性立刻跟了上去,马蹄声已经非常近了。
三个人跑了一会,便在一个斜坡上面停住趴了上去。
斜坡下面一群剃了头发的建奴挥舞着弯刀,将一位浑身是血,瘫坐在草地上的明军包围住了。
祖泽润粗略的数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十个人,一个牛录!
“三个!”一旁的孔有德义正言辞的说道。
“两个!”孔有性舔着嘴唇口齿不清的跟着应和着。
祖泽润顿时倍感压力山大,若是那两个货还在,不至于让他这么被歧视。
“合着你俩的意思剩下的都交给我了?”祖泽润偏着头看向兄弟俩。
还没等祖泽润下句话说出来,孔有德立刻跳了起来。
“哎!”
一声招呼,所有建奴都朝着斜坡上望了过来。
“卧槽!”祖泽润就地一滚,朝着后面开始跑了起来。
建奴的箭法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在这被射中,几乎就等于是交代了。
可跑了两步后身后并没有传来脚步声,祖泽润回头望了过去,孔有性就趴在原地,而孔有德双手挥舞。
“上来玩玩啊,这么多人欺负一个算什么好汉?”
祖泽润听到这句话,眼珠子乱转,随后弯着腰朝着旁边跑去。
只是一小会的功夫,便跑到了斜坡的另一头。
斜坡下,建奴看到孔有德也是愣住了,随后牛录额真指着斜坡,四个骑兵朝着上面发起了冲锋。
在这片草原上,能与建奴比马术的,也就只有鞑靼和瓦剌了。
孔有德看到建奴冲了上来,立刻朝着斜坡另一面奔跑起来,可他跑了几步后便猫着腰又回来了。
骤然失去目标的四个建奴骑兵催动着战马,拍打着马屁股朝着斜坡上面驱赶而去。
口中不断呼喊着祖泽润听不懂的话语,他凭感觉品味后知道并不是什么好话。
战马飞快的冲上斜坡,孔有德和孔有性哥俩几乎是瞬间从地上一跃而起,各自扑倒一个建奴骑兵,也是这一瞬间,祖泽润从远处的斜坡上直立而起。
“喂!”
牛录额真皱着眉头看了过去,视线里面虽仅仅只有一个人,但从祖泽润一身打扮来看,着实不简单。
那翠绿色的碎布衣服,跟周围草地一个颜色,只要祖泽润趴在草地上,不仔细看肯定看不出来。
牛录额真想了想,径直挥着手,三个建奴骑兵立刻朝着祖泽润赶了过来。
“卧槽,这么瞧得起我啊?”祖泽润扭头就跑,河岸边还有两个好兄弟还闲着,此时不用何时用?
另一面兄弟俩人一跃而起,手中匕首刹那间划向两个建奴的脖子。
一个建奴使出了全身力气,想要挣脱孔有德的束缚,孔有德天生巨力,只是一瞬间便隔断了那个建奴的喉咙。
鲜血顿时喷洒出来,滚烫的鲜血染红了两个人身前的衣衫。
另一个建奴运气比较好一点,被扑住后,努力后仰,躲过了致命一击。
跌落地面后,胸前格外沉闷,眼冒金星,意识模糊。
孔有性抓住这个间隙刚要继续下杀手,剩下两骑的弯刀随着呼呼声,砍在他的身上。
孔有性就地一滚,躲开这致命一击,眼神凶狠的看着剩下两骑。
“速度慢了!”孔有德举起手中的匕首,不顾滑落在掉在身前的血液,凶恶的舔了下匕首,双目之中迸射出的光芒,犹如地狱里爬出的恶魔般凶狠。
“小事!”孔有性单手撑地,匕首背在身后,黑色的瞳孔不断扫视。
马背上两骑已经冲到斜坡的顶上,准备调转马头。
“马上!”
血浓于水的默契让孔有德只说了两个字,便冲向斜坡之上。
面对建奴骑兵,唯一的机会便是靠近后一击毙命。
一旦让其冲锋起来,不论是战马的冲撞,或者是娴熟的弓射,都足以让两个人丧命于此。
孔有性听完,立刻扑到已经略微缓过来,掉落在地的建奴。
说时迟那时快,坡上两骑以披靡之势朝着极速奔跑的孔有德而来。
孔有德嘴唇留着红色干涸的血迹,狞笑着侧身躲过两把弯刀,整个人以极度诡异的身形扭曲起来,左手撑住地面,右手紧紧握住匕首,瞬间插入右侧马儿的腹部。
粗壮有力的匕首,带着巨大的撕裂感,以及马儿的惯性,让匕首像割纸一样,划开了马儿的肚皮。
“轰隆!”
马儿身体前倾,一头栽在草地上面,建奴骑兵顿时头拱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