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4章(1 / 1)大可可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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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姐姐,你怎么驾着祥云来接我了……”他的玩笑才开了一半,只觉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知地倒在了玫瑰的怀里。

夜色如墨,乌云压顶,一声脆响,一道电光撕碎了无边的黑暗,一个挺拔的身影从电光中走出,手中的枪不断喷出绚烂的火花,射向四面八方,将笼罩天地的黑暗击得粉碎!

“哗啦啦……”黑暗的碎片纷飞,在每一片破碎的空洞中,透出孩童的欢声笑语、汽车的嘹亮鸣笛、甚至还有花草的沁人芳香,幻变成一个充满声、色、味的勃勃生机的五彩世界。

萧文一下子睁开双眼,仰视头顶的吊瓶和雪白的天花板,大脑呈现短暂的记忆断层,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

一阵花香扑鼻,他斜眼一看,梦里的味道竟是真的,一束娇艳的玫瑰花正放在自己的枕边,窗外灰蒙蒙的,已经过了一夜。

屋里似乎没有别人,但他随即感觉床脚坐着一个纤细的身影,下意识问:“玫瑰,是你吗?”

“萧文,你醒了!”一张只在梦中出现的清秀面孔出现在他的眼前,她瞪着清澈的双眸,微微皱了一下好看的眉尖,用富有磁性的动听声音回应,“怎么?认错人了?失望了?”

听到她不悦的语气,萧文恨不得甩自己一个大嘴巴,怎么自己老是在错误的时间喊错了对象。

“宛……宛若,我……我没有这个……意思……”他的小脸通红,因为急于解释而口吃起来,却反而有越描越黑的感觉。

“哦,你对我没意思,对她有意思,是不?”宛若好像生气地嘟起了小嘴,却又俏皮地眨了一眼睛,露出盈盈的笑意。

“臭丫头,你逗我!”萧文恍然大悟,一下子坐了起来,也不管手上还插着针管,重重地将她拥在怀里,仿佛要把自己对她的思念尽情地释放出来。

“臭小子……”宛若也心情激荡,没有什么语言能表达她此刻的内心。

他和她,宛若一对穿越时空的久违恋人,隔了几个世纪再度相逢,两人如此紧密地相拥,仿佛要挤尽这隔绝了彼此几辈子的空气尘埃。

是的,没什么能阻止他和她在一起!即便是死亡,也不能分开他俩!萧文在心中发下这个誓言!

良久,他才松开满脸红晕的她:“是玫瑰同意你来的?”

宛若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电子屏通知我,到十三楼的这个病房来看你。”

“对了,你住几楼?”萧文问。

“九楼,900房间,一个人一层楼呢。你也是吧?”宛若轻笑,不知怎的,一见到他,心里的笑就止不住似的。

“嗯,我住在八楼,800房。”他对此很纠结,明明离得很近,却仿佛隔着万水千山。

“我听说是玫瑰救了你,我好想谢谢她呢!”她咬着嘴唇,要说心里没有什么想法,那是骗人。

“是该谢谢她。”萧文心中苦笑,要是告诉宛若,自己的遇险全因玫瑰而起,她会做何感想?

玫瑰大概良心发现,安排自己和宛若见上一面,机会宝贵,他要把很多重要的事告诉她,距离季赛还有十多天,估计再想见面,是难上加难了。

他扫了一眼病房顶角安装的摄像头,不知道有没有监听器,不能冒险。

“姑奶奶,贴近我,我有话对你说!”他的身上缠满绷带,刚才的一通拥抱,不知又挣裂了多少伤口,只能让她靠近他。

宛若心神领会,扶着他坐好,自己也坐在了床边,将耳朵对着他。

萧文一挨近她的耳畔,就嗅到了她颈间的芳香,再看到她鬓角的茸毛,忍不住心神一荡,几乎就想吻下去。

宛若当即感觉到了,敏感地将头后撤,脸上的红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过马上又回来,臭小子伤得不轻,让他温存一下也无妨。

他却压下了跟她亲热的念头,不能耽误正事,将嘴巴对准她的耳朵,以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我见到姐姐了。”

宛若闻言,神情一肃,身子微颤,已有些难以自制。

“你只管听,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萧文揽住她的腰,变成他扶持她,在外人的眼里,这对少男少女是在耳鬓厮磨,说着什么悄悄话。

的确是悄悄话,只有宛若能听的悄悄话!萧文几乎把一切都告诉了她,包括宛如被关押在哪、水头的逼婚、还有发生在他和玫瑰之间的纠葛……

他需要她对眼前的形势有一个清醒的认识,有一定的思想准备,打消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要轻举妄动。

但他还是隐瞒了一些事,比如宛如的突变、他和食头胡为的结怨、他和药头的协议,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把自己的终极计划透露给她。

当他把该说的都说完,宛若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也把嘴巴贴在他的耳边:“救姐姐只能在总决赛上了,是不是?”

他点点头,宛若真是聪明,一点就通。

她又说:“我相信你……”

他知道她的意思,她不仅相信他的判断,更相信他对她的感情,心中感动,只觉她吐气如兰,柔软的唇几乎触到他的脸颊,他忍不住心猿意马地一转头,使她的唇仿佛不经意地擦过他的脸,刚好碰到他的嘴唇。

宛若没想到跟他谈正事的时候,他还有心思玩这个花样,仿佛她主动送上香吻一般,羞得满脸通红,娇嗔一声:“臭小子你……”

“呵呵……”萧文得意地笑起来,哪知牵动伤口,痛得呻吟一声。

“哎呀,别乱动!”宛若赶快扶好他,也顾不得被他占便宜了。

这时,萧文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又把嘴凑近她的耳边:“万一,我说万一,姐姐受到过度的刺激,不认识你了,怎么办?”

宛若愣了一下,双手一交,对他做了一个古怪的手势,正要说话……

门突然开了,施施然走进一个人来,非常有礼貌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二位了。探班时间结束,宛若姑娘请回吧。”

此人身穿一件黑色的旧大衣,头戴一顶旧礼帽,一副黑色的口罩把整张脸遮住大半,这样的行头,在萧文的记忆里,只有一个人。

他想此人此刻出现,一定有原因,就对宛若一笑:“你回去吧,我没事。”

“萧文,保重!”她依依不舍地离去。

门在宛若的背后关上,药头在靠墙的椅子坐下,对萧文打量一番:“好小子,没有大碍!换了别人,遇到那么多核尸,哪有命在?”

萧文心怀感激,欠了欠身:“药头阁下,谢谢你。”

“谢我的药吗?效果不错吧。”药头似乎早在意料之中,全无顾忌地回答,这也表明,萧文的担心有点多余,房间内没有监听。

“非常不错,好像把我所有的潜力都激发出来了,是什么原理啊?”萧文也放心地问出来,关于那药,心里有太多的疑问。

“说起来也很简单,不过是刺激你的肾上腺激素,加上开发你的右脑而已。”药头轻描淡写地说,“你还要谢我一件事。”

“还谢啥?”萧文诧扬起眉毛。

“安排你们小俩口见面啊。”药头的语气,好像两个老朋友在聊天。

“是你安排的?”萧文真有点诧异了,他没委托他这件事啊。

“自然!否则你早晚跟我提出这个新的交换,还不如我做在前面。”药头笑了起来。

萧文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他确有此意,原来打算在药头安排他和宛如见了之后,再提这个要求,没想到对方早已料敌在先,不!他要真是个敌人,那就太可怕了。

“阁下,我们谈好的那个交换呢。”萧文提及重点。

“我就是为这事来的,后天晚上,你就可以和灰姑娘较量了。”药头略显担心,“记住,这不是真正的比赛,别玩命!我可不想你们中的哪一个出事,这个责任我担不起……”

药头倒也干脆,交代完正事,就起身告辞,来去匆匆,做派神秘。

剩下萧文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想到后天就能见到宛如,很有些惴惴不安,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想如何跟“她”沟通,取得“她”的信任,而不是被“她”当作一个食物。

唉,刚才问宛若的那个重要问题,就是跟此有关,偏偏被药头打断了,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难道自己就不明不白地去见宛如,和“她”都无法进行语言交流……

“咚咚咚”,有人敲门,一个头发油亮的脑袋探了进来,冲他咧嘴一笑:“啧啧,大英雄,听说你为了救玫瑰差点送命,我来看你了。”

“是你……”萧文浑身一紧,惊讶地坐起来。

又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食头胡为拎着一个点心盒进屋,一眼看到萧文床头的玫瑰花,不无醋意道:“看来有人早来过了,有花堪折直须折,寓意深刻啊。”

“胡先生,谢谢你来看我。”萧文不卑不亢,眼露警惕,他现在有伤在身,要是胡为图谋不轨,都无力反抗。

“哈哈,放心好了,我不会把你怎样的!”胡为看出了他的紧张,语气轻佻,“我是特意来看你的,顺便通知你一下,你会在季赛当中光荣倒下,今天先跟你告个别!”

“有劳胡先生费心了。”萧文也打了一个哈哈,“如果在下侥幸在季赛中活下来,一定和玫瑰亲自登门拜访。”

“好好,我一定亲自下厨,做一桌好菜招待你们。就怕你没这口福,变成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胡为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萧文在床上呆坐了半天,脊背上还流着冷汗,直觉胡为的话不是虚言,可能在季赛中做了什么安排,要取他的小命。

是啊,既然药头可以神通广大地安排他和宛若姐妹俩分别相见,同为三巨头之一的胡为凭什么不能把触角伸进季赛当中?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漏洞可钻的……

萧文忽然发现,吊瓶里的药水不知什么时候打完了,吓得不迭大叫:“护士、护士……”

萧文恢复得很好,当晚就离开了病房,却没有先回自己的八楼,而是被电梯带到了十楼,他已经熟门熟路了,直往里走。

水头老太太做好了一桌饭菜在等他,当然,还有玫瑰。这是萧文自父亲离开后,第一次参加家宴,感觉特亲切。

桌上摆着四菜一汤:小鸡炖粉条,海英菜蒸水蛋,韭菜炒肉丝,西红柿拌绿豆凉粉,还有沙光鱼萝卜汤,有红有绿的,看着就有食欲。

这样的菜肴,放在核爆炸前,实在是稀松平常,但在现在,简直是山珍海味。

玫瑰开了一支红酒,给三个酒杯倒上。

水头先发话:“丫头,你带萧文去海边玩,差点都回不来了,该罚,先敬萧文一杯。”

“好嘞!”玫瑰爽快地一干而尽,将空酒杯给萧文看,要他也喝完。

萧文在掘荒时偶尔找到红酒,也尝过,并不喜欢那种味道,但此番盛情难却,只好一口干掉,忍不住咂了一下舌头,冲玫瑰做个鬼脸。

玫瑰莞尔一笑,那是一种完全发乎内心的笑容,没有什么比同生共死的经历更能打破心与心的隔阂。

水头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萧文,你也敬丫头一杯。要不是她求我找站长帮忙,出动整个城市唯一的一架直升飞机,未必赶得及救你。还有,昨晚她在病房看护你,一夜没合眼,好像对我老人家都没有这么上心过。”

“啊?”萧文一阵感动,此时,要说他对玫瑰没有动心,那是自欺欺人,但他牢记自己在心中对宛若的誓言,最多将玫瑰当一个朋友,不敢有其他的想法。

“奶奶,你也太夸张了,人家只是不小心在病床边睡着了而已。”玫瑰赧颜辩解,但她通红的脸已经不打自招。

萧文举起酒杯,灵感突发,冒出一个称呼:“师傅,我敬你!”

“师傅?”水头祖孙俩被萧文唬得一愣一愣的。

“玫瑰教了我开车,又教会我打枪,当然是师傅了。”萧文笑嘻嘻道,却是为以后埋下一个伏笔,和水头祖孙俩买卖不成情谊在。

“难得你有这份心,本姑娘就收了你这个徒弟。”玫瑰豪爽地又干了一杯。

“呵呵,你们这些年轻人,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水头疼爱地看着这一对金童玉女,哪里想到萧文打的小算盘。

“对了,奶奶……”萧文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为好,“那个胡为,今天也来看我了,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要我在比赛中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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