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呼吸频频洒在小脸上,季晚婷是又惊又怕又慌。
虽然有过被车咚的经历,但在这荒郊野外,黑灯瞎火的,她却是第一次。
熟悉的烟草香淡淡扑鼻,季晚婷下意识的想要多闻一些。
只是,男人刚才的那些话也太……
“傅景恒,你先让开,我们坐正好好说不行吗?”季晚婷轻轻推了推结实胸膛。
想要有其他动作,又怕和男人来个亲密接触,只好继续僵着。
她尽量把身子靠后倚在车门上,奈何车内的空间只有那么大。
再怎么退,也拉不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季晚婷缩着身子,无措的动来动去,像只可爱的小猫咪。
傅景恒浅浅勾唇,嗓音温柔:“晚晚害羞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粉嫩唇瓣,下一刻,移动大手朝下,捏住尖尖下巴。
“是又怎么了?你一个大男人总这样撩拨,换谁都会羞涩。”许是独处次数多了,季晚婷也没了之前的怯意。
竟赌气嘴唇,理直气壮的小声抱怨。
“没有其他的谁,我只会撩拨你。”傅景恒挑起嫩白下巴:“晚晚说错话了,该罚。”
言尽的一瞬间,凉薄唇瓣轻轻落在弹的粉唇上。
捏住下巴的两指稍稍用力,季晚婷吃痛蹙眉,微张小嘴。
“嘶!”
傅景恒趁机长舌直驱,探入甜蜜口腔,贪婪的品尝那鲜嫩美味。
入侵成功,他松开两指,将大手穿过柔软秀发,托住女孩的后脑勺。
薄唇辗转碾压,狠狠吸吮,吻的季晚婷两腿发软,小脸儿潮红。
“唔!”触电般的酥麻感像一波波海浪,不停的冲刷整个背脊。
浅浅的嘤咛如婴儿般软糯,听得傅景恒再次靠近,把身子贴得更紧。
在交错混乱的呼吸中,这场热吻持续了许久许久。
季晚婷起初还一直处于被动,待到情动时,竟勾住男人的脖颈回应。
模仿的动作青涩陌生,却让傅景恒欣喜万分,只想把她压在身下好好疼爱。
如果不是季庆国不放心打来电话询问怎么还没到家,他们或许还要继续吻下去。
松开嘴唇,傅景恒替季晚婷仔细理了理秀发和衣服。
借着几颗星星散发出来的微弱亮光,他看到了一张被热吻滋润过的动人面孔。
此时的季晚婷和往日不同,似乎少了点稚嫩,多了些成熟女人该有的魅力。
她肌肤娇嫩,美目流盼,双颊润红,眉眼带娇,清雅高华又不失灵动妩媚。
总之,很好看。
又一次被男人吻得忘乎所以,还主动回应,季晚婷暗自懊恼。
两手忽然捂住发烫的腮帮子,低头面朝下,似乎在检讨为什么总控制不住自己。
女孩情绪颇低,傅景恒微闪黑眸。
“晚晚,你对我是有感觉的,不要刻意排斥,好吗?”轻轻拉开季晚婷靠里面的小手,他的态度前所未有的认真。
不管是慎重的语气,还是柔和的表情,无一不在表明他,很喜欢她。
“我,我没有排斥。”面对傅景恒那真挚的眼神,季晚婷想撒谎都做不到。
当然,她本不擅长这一类,就算真说骗了,恐怕也会立马被点穿。
“既然没有排斥,为什么不开心?”傅景恒握住小手放在掌内。
把不排斥自动理解为喜欢。
明明激动得想要笑出声,却偏偏还要装作一副儒雅的绅士模样。
“我也不知道,就觉得突然很烦。”季晚婷摇摇头,莫名的一阵心虚。
他们吻过好几次,抱了搂了还睡了,如果这男人下次再说喜欢,那她该怎么办?
傅景恒不清楚季晚婷心里的想法,却知道她还没用完全接受他。
不过不要紧,既然已经有了感觉,那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与其自找烦恼,倒不如跟着自己的心走。”傅景恒将小手放回季晚婷的腿上:“这十五年来,我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更多肉麻的话他不想说,只希望小豌豆能明白一点。
那就是感情的事情勉强不了,既然已经入了心,为何不干脆成全?
傅景恒再次发动黑色迈巴赫的汽车引擎,掉头驶出小树林。
一路上,他认真驾车,没有再吱声。
几分钟过后,两人终于来到季晚婷家。
新建的三间瓦屋坐落在两户人家的小屋中间,旁边还有一间厨房。
看得出来,季婉婷家在这三户人家里面算条件稍好的。
不大不小的院地上铺着水泥,大概能停下三辆迈巴赫。
沿着院边的角角落落里种满了各色鲜花,不沾地方,又增添了美景。
“小傅,晚婷,回来啦!怎么比我们。晚这么多时间?”韩秀芬去厨房把老公准备的夜宵端到大屋里,这会儿刚好路过院子。
看到汽车停下,她连忙走过去。
“师母,外面寒气重,我们进去再说。”傅景恒边走边接过韩秀芬手里的碗筷。
一路上脸色不佳的他此刻面无表情,似乎不太开心,还透着点委屈。
“晚婷,是不是你。又欺负小傅了?”韩秀芬朝着女儿嗔怒瞪眼。
她记得季晚婷小的时候调皮用水彩笔乱涂,把傅景恒的白色衬衫都弄脏了。
要不是小傅护着这丫头,当时少不了一顿屁股。
“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他了?”季晚婷气鼓鼓的,一脸哀怨。
刚才都被这个男人强吻了,要算被欺负的人,那也该是她啊!
“你没瞧见小傅心情不好吗?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韩秀芬点了点季晚婷的太阳穴,十分不给面子。
在她看来,傅景恒是她见过老公学生当中最乖,最懂事,也是最成熟的。
这样的孩子年年都拿三好优等生,又怎么会做出欺负别人的事情来?
“得,敢情我不是你亲生的,他才是。”季晚婷瞥了一眼傅景恒,小嘴气呼呼的噘起。
这男人到底什么魔力?这才刚见面就把妈迷得团团转。
若以后再跟他相处下去,岂不是……
“在聊什么呢?有话进去说,外面冷。”季庆国从厨房和大屋之间的走廊里走出来。
在拘留所呆了几个小时,他总觉得里面不干不净,晦气的很。
到家先炒了几个菜,便去后屋洗漱间冲了把澡。
“没聊什么,就是咱晚婷又欺负小傅了。”韩秀芬摆摆手,随后冲着傅景恒一笑:“走,我们进屋。”
说完转身向前,也没管身后的女儿。
“晚晚,进去吧!”倒是傅景恒好心回头,看了看季晚婷。
那模样真是不计前嫌,仿佛明明受委屈了还要竭力讨好。
傅景恒越是这样,韩秀芬越相信自己的判断没错。
自家女儿平日里大都比较乖顺,但若要闹起来,也有那么点疯。
当然,那还是小时候的事情,长大后很少露出这种本性了。
季晚婷没有理会傅景恒,踩着小脚快速上前。
这家伙善于伪装,还精通演戏,实在太坏了。
进屋后,四人分别落坐在四方桌的每一边。
傅景恒靠着季庆国,季晚婷挨着韩秀芬。
原本,某只老狐狸还在因赢得未来岳母的庇护而暗自窃喜。
可这会儿,内心却像个打霜的茄子。
韩秀芬怕季晚婷再欺负傅景恒,便把两人的座位特意隔开。
这会儿,他们正面对面而坐,根本无法有肢体接触。
傅景恒起初还想在桌下拉拉小手,抠抠掌心,顺便调调情。
这下可好,只能看却摸不着,真是失算。
傅景恒开心不起来,季晚婷反而轻松自在。
只要对面的家伙不在身边,她便毫无负担,也不需要防备。
一顿夜宵吃下来,傅景恒菜没夹几筷子,只顾望眼欲穿了。
光看着对面那张红扑扑的小脸,还时不时笑容如花,他就忍不住想过去亲一口。
许久没回家,也尝不到父亲烧的菜,季晚婷吃的挺欢快。
男人的各种渴望她没发现,只顾着回味夜宵的口感。
季庆国饭后回房备课,晚上被突然带去拘留室,还有部分工作没有完成。
睡觉之前,他一定要完成当天的任务。
韩秀芬收拾好碗筷,抬头看向女儿。
“晚婷,小傅今晚住你房间,等一下你带他到后屋去洗漱。”
家里只有东西两个卧室,他们夫妻就算让出去,恐怕人家也不会住。
后屋还有个闲置的房间,没住过人,但床单被子都有,将就几晚还是可以的。
傅景恒身份尊贵,韩秀芬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让他睡女儿的房间最合适。
记得十五年前这孩子好像也留宿过,反正不是第一次,他应该不会介意。
“什么?住我房间?”季晚婷急得站起身:“那我睡哪儿啊?”
星眸转了转,她瞬间想到一个地方后屋。
果然,韩秀芬接下来的回答正是如此。
“你不住后屋,难道让小傅这个客人去?或者说,你想让我和你爸去住?”
两句反问,堵得季晚婷哑口无言,目瞪口呆。
垂眸想了想,她竟然觉得妈妈没说错,确实是这个道理。
“哦!知道了。”季晚婷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下,顺便还瞪了傅景恒一眼。
没事住什么住?镇上有的是宾馆和旅社,而且环境比他家好多了。
过了会儿,韩秀芬端着碗筷去厨房,临走前还不忘转身提醒。
“对了小傅,你现在没事可以先参观一下晚婷的房间,或者进去看会儿电视也行。”
有了准丈母娘的首肯,傅景恒哪里还坐得住?
高大而颀长的身姿缓缓站起,抬腿绕过长凳,径直走向东边的房间。
这里他曾经住过,一别十五年,早想进去看看有哪些变化了。
傅景恒起身离开,季晚婷连忙跟过去。
那可是她从小住到现在的闺房,怎能就这么让一个大男人随便进去?
季晚婷心有不甘,想想韩秀芬刚才的话,瞬间没了脾气。
好吧!反正这家伙今晚要睡在里面,她现在说什么也是百搭。
季晚婷的房间并不像电视里所放的公主房,或者粉嫩粉嫩的装扮。
而是简单的本木衣柜衣橱,书桌,床头柜,连带着小床也是同色系的。
对于这些东西,傅景恒有那么一丝了解。
据说,季晚婷的外公是个老木匠,四年前特意亲自打造了这套家具送给外孙女过二十岁生日。
虽然朴素简单,也不是什么高档木料,却做工细致,毫无瑕疵。
傅景恒在房间里走走看看,从窗边的书桌,到靠墙的衣柜,到厚重的彩色电视机,再到铺着可爱被套的小床。
房间里的一切都和十五年前不一样,可他并未觉得陌生,反而透着强烈的熟悉感。
许是爱屋及乌,所以怎么也忘不掉吧!
两人再次独处一室,男人又不说话,季晚婷顿感尴尬。
“喂!你要不要看电视啊?”她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冲着傅景恒挥了挥。
对方听后转头望了一眼,并未回答,似乎还要继续仔细参观。
自己好心,人家却不领情。
季晚婷干脆打开电视自己看,直接切换至卡通频道。
她对那些煽情的连续剧无感,只喜欢动画片和综艺节目。
季晚婷的房间在乡下不算小,可比起傅家,那只能大巫见小巫了。
二十平左右的面积,再除去家具等东西的占去的地方,傅景恒很快走完。
当看到衣柜上摆放了一张合照时,他忽然皱起眉头,脸色渐沉。
大手拿起相框,仔细分辨。
这男人是谁?为什么站在晚晚身边?还笑得那么猥琐。
傅景恒手中的照片里除了季晚婷一大家子,还有另一个年轻小伙子。
其他人很容易辨认,但这个面孔太过陌生,一看就知道并非季家人。
“他是谁?”傅景恒走到床边,把照片递到季晚婷面前。
伸出食指,指了指陌生小年轻。
那语气酸得,恐怕喝了一缸醋也不止。
季晚婷看了看照片,随口回答:“好像是个包工头,忘了。”
对于不重要的人,她向来记不住。
女孩的态度似乎有些敷衍,某个醋坛子更难受了。
“你们拍全家福,为什么他也在?”傅景恒再次用食指指指小年轻,眼底怒火四射。
这家伙抢了他的位置,霸占了他的地方,他能不生气吗?
晚晚身边可不是谁都能站的,除了家人以外,只有他才可以。
“当时我家房子竣工,爸爸说要庆祝合照,人家是包工头,一起拍个照也不奇怪啊!”季晚婷眨巴着灵动大眼,说得理所当然。
里面确实都是自家人,但拍的时候好像没说是全家福。
因为人根本不全,所以,就算去掉包工头,也称不上全家福。
“是不奇怪,但他站在你边上,还笑得那么开心,保不准有什么龌鹾想法。”
傅景恒铁青着脸,语气比刚才还要酸涩,几乎达到了陈醋的最高浓度。
与生俱来的占有欲作怪,强烈又汹涌,他根本无法控制。
听他这么一抱怨,季晚婷也瞬间上火:“他站在我身边就龌鹾想法了?那换个男人呢?”
小脑袋高高昂着,璀璨双眸带着微怒,紧紧锁住漆黑深眸。
她现在明白为什么之前一直烦躁不安了,正是因为这家伙的霸道和强势。
一个喜欢自由的人忽然被束缚,换谁也不会开心吧?
“除了我和跟你有血缘关系的,其他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傅景恒同样盯着季晚婷,一字一句,回答得清清楚楚。
逃避终究不可取,他要让她知道,这辈子他非她不可。
所以,她的眼里也只能有他。
“你……”季晚婷噎住,实在没想到对方的占有欲如此之强。
想了想,她顾不得尊敬长辈,脱口问道:“那傅伯伯和傅爷爷呢?也龌鹾吗?”
季晚婷本不想这么说,可真的没办法说通这个固执鬼,只好搬出他的家人。
得到话已出口,顿时有些后悔。
季晚婷还在担心傅景恒会因此而翻脸,耳边却传来意料之外的回答。
“如果他们和我没有血缘关系,那么,便和其他男人一样。”
换句话说,他们是父子和爷孙,所以不在他的对抗范围之类。
“抱歉,我不是故意这么问,但你这样真的太霸道了。”季晚婷闪了闪眼眸,对刚才的话表示歉意。
至于答案,她想,她已经明白男人的意思。
季晚婷说得直白,似有抗拒,傅景恒将两手搭在其肩上。
微微弯腰,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晚晚,在感情上我就是这样自私的一个人,你害怕吗?”
傅景恒嘴上这么,心里面却再想:怕也没用,他已经打算这辈子都将她困在身边。
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我……”季晚婷抿了抿唇,没有立即回答。
很显然,她并不怕。
虽没畏惧,但也不想一直被类似的问题困扰。
“傅景恒,你不是自私,是疑心病太重,”季晚婷握住健硕胳膊,语气稍显柔和。
眼看男人的情绪略有不稳,她这会儿忽然有点害怕。
“我会怀疑任何人,只有你,我永远相信。”傅景恒放在肩膀上的两手稍稍放松。
若刚才小豌豆回答害怕,他不知道胸口的那颗心会不会受得住。
我会怀疑任何人,只有你,我永远相信。
这句话需要多深的感情才能如此轻松的给出承诺?
活了二十四年,季晚婷自认很少以这样的态度去对待一个外人。
哪怕和孟欣潼之间友情深厚,她也没在短时间内给出全部信任。
季晚婷震惊瞪眼,顿住不语,傅景恒再次开口:“晚晚,这几天好好考虑一下你那颗心的走向,千万别让我失望。”
离三十岁生日还有一个半月不到,这是他给出是最后限期。
无论小豌豆答应与否,她都将会是傅家唯一的少奶奶。
“好了傅景恒,时间很晚了,你要不要洗漱完睡觉?”季晚婷扯唇浅笑,避而不答。
自从男人说了那句只有你,我永远相信之后,她的一颗心早就乱成一团。
什么轨道都看不清,哪里还知道走向?
“嗯!你带我过去。”傅景恒点头,拿开双臂,情绪略有缓解。
待女孩起身站定,他自然的拉起小手。
“别这样,被我爸妈看到就惨了。”季晚婷揪脸,强烈挣扎。
在其他地方拉拉扯扯也就算了,这可是她家啊!能不能消停会儿?
“晚晚,你觉得伯父伯母对我印象如何?”傅景恒紧握小手,不愿放开。
说句实话,他巴不得快点儿被恩师他们看见,只有这样,才能把小娇妻更早的娶回家。
“挺好啊!比我这个女儿还好。”季晚婷噘嘴,有那么点吃味。
若这个男人生在这个家里,她恐怕连半点地位都没。
“既然这样,那你还怕什么?有我在前面挡着,他们不会怪罪的。”傅景恒擅长挖坑,一挖一个准。
比如现在,季晚婷顺着他的话去想,下意识觉得没错。
只要这男人出面,爸妈那一关特别好过。
不等季晚婷彻底理清,傅景恒已经拉着她出门。
刚刚走到大屋,碰巧遇见从厨房洗好碗过来,准备睡觉的韩秀芬。
眼看她转身望过来,季晚婷心下一惊,连忙躲到男人身后。
“小傅,去洗漱啦?”韩秀芬没注意两人手拉手,倒是发现傅景恒此刻心情不错。
人本来长得就英俊,再加上这身气质,她是怎么瞧怎么觉得好看。
“师母早些休息,我有不清楚的地方会直接问晚晚。”傅景恒面露笑意,言行举止优雅。
如果忽略那背在身后不停玩弄小手的大手,他绝对是个绅士。
“那好,我先回房了,你们洗漱完也赶紧睡。”韩秀芬同样回笑,越看傅景恒越满意。
难怪老公多年来一直夸赞,这孩子属于人中龙凤,确实优秀。
女儿能和他处好关系,恐怕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韩秀芬进了房间,季晚婷赶紧拉着傅景恒走出大屋。
绕过门前,来到厨房和大屋之间的弄堂,再转弯走进屋后的洗漱间。
三间瓦屋比前面的大屋矮一截,左边是仓库,中间是洗漱间。
而最右边,正是季晚婷今晚要睡的地方。
房间不大,常年没人住,里面收拾得很干净。
傅景恒从左到右,推门一个个看了看,眼底精光闪过。
“晚晚,我没带替换的衣服,这里有大点的浴巾吗?”他走进淋浴房,忽然回头问季晚婷。
对于有洁癖的人,不可能因为换地方就会忽略这一点。
傅景恒爱干净,季晚婷略有耳闻。
听他这么说,便转身往回走:“有的,你等等,我去拿。”
她记得之前超市搞活动,顺便买了两条放在衣柜里。
没有用过,还是新的。
季晚婷一来一去,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等拿来浴巾,男人已经站在里面冲澡。
隔着磨砂玻璃门,季晚婷又是微怒又是脸红。
都说了叫他等会儿,等会儿,没听见吗?
原来这家伙不但脸皮厚,爱计较,耳朵还不好。
听着哗哗落水声,季晚婷乱糟糟的脑海里不禁出现了一副美男洗澡图。
淋湿的短发,额角的水珠,性感的喉结,迷人的锁骨。
再往下,是健硕的臂膊,八块腹肌,还有那修长大腿。
想着想着,季晚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天!这身材,简直完美无缺。
第一次遐想美男,她的心跳极速加快,脸色格外潮红。
季晚婷正低头沉浸在美好的画面中,身前的玻璃门忽然被拉开。
接着,是熟悉又好听的嗓音。
“晚晚在想什么?这么认真。”傅景恒露出手臂和俊脸,淡淡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玩味。
他的身子藏在玻璃门后面,却挡不住那该死的诱惑和魅力。
“啊?没,没什么,给你浴巾。”季晚婷猛的回神,之间递上手里的东西。
当看到男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时,瞬间有种心思被看透的感觉。
不等傅景恒再开口,季晚婷已经如小白兔一样匆忙出门,跑进隔壁房间。
随手掀开被子,紧紧捂住小脸坐到床上。
她刚才居然当面yy那个男人,还一脸的春心荡漾,真是丢脸丢到家姥姥家了。
季晚婷此刻懊恼抱怨,后悔万分,傅景恒却轻松带笑,慢条斯理的将浴巾裹在身上。
原来,不止是他想晚晚,晚晚也会有想他的时候。
两人彼此想念,这正是美好爱情的开始。
傅景恒披上西装来到隔壁房间,季晚婷这会儿没在害羞懊恼,反而满脸愁容。
“怎么了?”他上前一步询问。
只见眼前的小床上有滩水,不大不小,刚好占据了床中央的位置。
从被子到床单,同一个地方全部湿透,大冬天的,根本没法睡。
“可能屋顶漏雨,明天如果爸爸有空,我让他翻修一下。”季晚婷边说边拆卸被套,错过了男人眼底的那么得逞。
碰巧老家前两天下雨,加之这个房顶确实破过,她没多想也很正常。
“那你晚上怎么睡?”傅景恒伸手帮忙,眸光时不时观察女孩的脸色。
这些事情他平时从不会去做,如今和心上人一起配合,顿时乐在其中。
“没关系,我回房间拿新的过来铺好就行。”季晚婷把湿床单和被套放在一起。
被子搭在房间的方桌上,垫被随便找了个地方,将湿透的位置朝上。
“有新的没错,但这张床是木头的,中间这块已经吸进了不少水分,你再铺上去还是一样。”
傅景恒抬手指指,详细分析。
与其说床没法睡,倒不如说他不想某个小人儿睡在这里。
“也对,那怎么办?”季晚婷皱眉想了想,随后点点头。
家里唯一多余的床不能睡,难道要她睁眼到天亮?
旁边,傅景恒没有立即给出建议。
过了会儿,才抿了抿薄唇:“要不,你跟我过去将就一晚?”
他的语气十分迟疑,听上去像是真的没办法才这么想。
“跟你?怎么将就?”季晚婷警惕挑眉,甚至还往旁边让了一步。
不是她真怕这个男人,而是他总喜欢动手动脚,不得不防。
“很简单,一张床,两个被子。”傅景恒说出意见,还补了句:“现在天这么冷,你总不能让我睡地上吧?”
这意思,等于在强调他必须躺床上。
傅景恒出生豪门,又是跨国集团老总,身份尊贵,地位极高。
如果真叫他打地铺,恐怕明天一早又该挨妈妈批了。
“这里挺冷的,先回房再说吧!”季晚婷看了看男人露在外面的小腿和脚趾,当下做出决定。
洗完澡吹冷风最容易感冒,她可不想看到他病殃殃的模样。
小人儿如愿跟着离开,傅景恒心情愉悦,光着腿也不觉得冷。
想到待会儿还要同床共枕,一颗心更是激动得直跳跃。
进了闺房,季晚婷指指衣橱的上方位置。
“被子都在那里面,我个子矮,够不着,你帮忙拿一下。”
这话的语气没什么不妥,但内容听上去就像是家里的娇妻在指挥老公干活。
傅景恒没有吱声,直接伸出双臂打开两扇门,再拿出里面的被子。
接着,他没有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季晚婷,而是走到床边铺好。
“时间不早了,快睡吧!”傅景恒将披在身上的西服挂进衣橱。
他看了季晚婷一眼,先行上床。
男人语气淡淡,表情如常,没有暗昧也不存在调侃,仿佛真没有动什么歪脑筋。
季晚婷有心等傅景恒睡着再上床,便找了个十分合理的借口。
“我还没洗漱,你先睡。”说完,她匆匆出门,去了后屋。
望着那逃也似的背影,傅景恒微微扬唇,眼中带笑。
晚晚,逃避没有用,你跑不掉的。
洗漱间内,季晚婷慢慢泡脚,热水加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认为傅景恒肯定已经睡着,她才悄悄溜进房间。
从茗溪市到镇公安局,再回家,折腾了一整晚,不管是谁,这会儿也该累了。
季晚婷轻手轻脚上床,特意仔细观察傅景恒的面部表情。
见对方呼吸平稳,睫毛一动不动,这才放心躺下。
不但如此,她还特地给手机定了闹钟,免得早上起来被爸妈发现。
确定没什么要注意的,季晚婷终于安心闭上双眼。
大脑里没了负担,瞌睡虫很快活跃起来。
才过去几分钟的时间,季晚婷便逐渐进入梦想。
这时候,睡在她旁边的男人忽然睁开眼睛。
傅景恒掀开身上的被子放到床里面,然后将季晚婷的被子拉了过来。
动作轻柔小心,睡熟的人根本不会察觉。
他一点点挪动位置,直到把季晚婷全部搂进怀里。
“笨丫头,除了我之外,可不能对其他男人这么放心。”傅景恒在细小耳垂旁轻语。
磁性嗓音暗哑低沉,仿佛能让所听之人耳朵怀孕。
薄薄的呼吸轻洒在颈间,惹得季晚婷本能的缩了缩小脑袋。
见她如此,傅景恒宠溺的笑笑。
真是个可爱又动人的小丫头,他正想就这样一睡不起,直到彼此老去的那天。
梦中,季晚婷只觉得被一团暖和和的热气团团包围。
既舒适,又温暖。
一旦热气走散半点,她都会忍不住靠近寻找。
季晚婷偶尔拱来拱去,害得傅景恒迟迟不能入睡。
美味在怀,能抱却不能吃。
哎!自己看上的女人,再折腾也得忍着,爱着,宠着。
就这样,伟大的恒远老总靠着惊人的毅力熬过每分每秒。
直到天快蒙蒙亮,才真正的闭眼眯了会儿。
清晨,韩秀芬去后屋叫女儿起床。
咋一看,人不见了。
房间里放满了被套,床单,被子等,还都是湿漉漉的。
什么情况?到底怎么回事?
韩秀芬发现不对,第一时间跑进厨房,把看到的那些全部告诉季庆国。
对方皱眉想了想,说道:“这丫头怕是睡在自己房间了。”
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他不知道,但结果肯定没猜错。
家里就这些地方,活生生的一个人总归不可能平白无故丢了。
“她睡在自己房间,那小傅呢?”话才问出口,韩秀芬忽然轻叫一声:“哎呀!这两孩子不会躺在一起吧?”
完了完了,她记得晚婷有个忠实的追求者,还说要答应那个男孩,这下可怎么办?
“你没事别胡乱瞎叫,外面的那些个绯闻什么的,就是像你这样传出来的。”季庆国正在包饺子,看法不同,稍稍加重语气。
两孩子都是成年人,又很早便认识,就算意外躺下一起,也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
他相信小傅的品行,绝对正人君子。
“我瞎猜没错,可这也是为了女儿着想啊!”韩秀芬低头凑过去。
“庆国,万一,我说万一他们真那个什么了,人家豪门会接受晚婷这个乡下儿媳妇吗?”
“还有,就算真认可了咱女儿,你会同意这门亲事?”
他俩就这么一个孩子,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安无事,每天开开心心。
与其进豪门受尽委屈,还不如找个普通人家过日子。
“你说得这些我都知道,但有一点,你可能还没发现。”季庆国放下饺子皮,憨厚的脸上闪过一抹自豪。
他的女儿出生农村不错,可农村也不全都是尘土,也有金子。
“什么?”韩秀芬眨眨眼,一头雾水。
刚才说了那么多,她还真不知道漏掉哪些。
季庆国挪了挪身子,耐心讲解:“四年前,晚婷凭实力被凯诺贵族学院录取,自从读大学后就没问咱们拿过一分钱。”
“不但如此,在这期间还创业开服装店给家里打钱,这丫头有信心有头脑有魄力,自强自立,你觉得她以后会是个普通女人吗?”
说完,季庆国开心露笑,眉眼里难掩骄傲之态。
虽然前方的路还很长,很遥远,但他相信女儿一定能克服种种困难,最终达成曾经的梦想。
韩秀芬在旁边点头认可,同样骄傲。
然,心里的打算却没有改变:“就算咱家晚婷再厉害,我也不想让她嫁进豪门。”
看多了电视里的各种新闻心酸,她在感情方面最忌讳有钱人家。
“这话没错,权贵都讲究门当户对,我也赞同你的意思。”季庆国拿起饺子皮,继续包饺子。
韩秀芬想去房间看看,又觉得傅景恒睡在里面不礼貌。
毕竟人家已经三十岁,她这样贸然推门,实在没素质。
考虑再三,最终还是没离开厨房。
季晚婷一夜好梦,睡得比往常舒服,待到临浅眠时,被身后的某个东西惊醒。
迷迷糊糊中不知道是什么,她还用小手摸了摸。
感觉到掌心有明显变化,季晚婷突然僵硬顿住,猛的睁开双眼。
这,这,这……
她缓缓转头,看到了一张布满情欲的俊脸。
“啊!”垂眸望去,季晚婷失声尖叫。
不过瞬间,小嘴上多了只大掌。
“唔!唔!唔!”季晚婷指指被子里面,再狠狠瞪着傅景恒。
不知道是气急还是害羞,脸颊早已通红如晒熟的苹果。
题外话
大家猜一猜晚晚为什么失声尖叫,哈哈哈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