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嬉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悠闲地走进院子里。
玉珠不敢明目张胆地直视归嬉,只是稍稍垂头,用眼睛向上瞟着,仔细打量归嬉。但见长公子生得模样俊俏,身材修长,当真是玉树临风的佳公子。她一颗芳心跳得十分厉害,她甚至能听到咚咚咚的声音从自己的胸腔里发出来。
她冲着归嬉妖娆多姿地福了一福,道:“见过长公子!”
归嬉只是扫了她一眼,眼神都没在她脸上停留,只道:“去回你家小姐,本公子知她身体不适,不用迎驾了,等着御医给她诊脉便是。”
玉珠的脸瞬间青一阵白一阵的,摆明了归嬉拿她当丫环了。虽心中有气,却不敢发作,柔声道:“长公子误会了,臣女是提扶姐姐的妹妹玉珠。”
归嬉脸色瞬间拉下来,丝毫不给玉珠面子,冷哼一声,道:“既是尚未出阁的小姐,随意的抛头露面的也就罢了!还报了闺名,是何道理?”
言罢,头一转,不再理会玉珠,问道:“这院子当中还有丫头么?难不成个顶个儿都是楚府的庶小姐?”
莲实左半边脸顶着一个红红的五指山掌印,战战兢兢地跪下道:“奴婢是侍候提扶小姐的贴身大丫头。奴婢这就去回禀我们小姐。”她还真是没见过这么大来头的人,心里还真是忍不住的紧张。
过了一会儿,莲实跪在归嬉面前:“回长公子,我们小姐说虽与长公子有婚约在身,但依照大昔国的规矩,大婚前没有长辈坐阵,还是不能私下里见面的。我们小姐还说多谢长公子挂念,她身子已经无大碍了,王府上的大夫也已经看过了,真是不劳长公子挂怀!过一会子,七小姐的琴会便要开始了,就不耽误长公子欣赏雅音了!”
归嬉十分气恼,这两年吃提扶的闭门羹不是一次两次了,心说你楚提扶有什么好骄傲的,病得半死不活的,要不是父王母后逼迫,你以为我归嬉有多么喜爱你么?他冷冷地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来,一甩袍袖,走人了。
玉珠现在一颗芳心满满的装着英俊潇洒的归嬉。她心说不能就这么算了,恐怕以后再难遇到这么好的机会了。她偷偷地叫自己的贴身丫头去找王府的知事报备一声,说是七小姐的琴会楚府大小姐身体不适不能出席,指派楚氏四小姐楚玉珠代表出席。
她本想凭借自己高超的琴技一鸣惊人,哪成想弄巧成拙,六王府琴会上弹奏一曲便成为全信阳城上层小姐们的笑柄,茶余饭后总是要作为谈资笑上一阵子的。
提扶并没参加什么琴会,所以只是大略听说楚玉珠弹走了调,好好的一曲念奴娇弹崩了音,弹走了调。提扶知道玉珠的琴艺历来不错的,不能算顶级,但也绝不是下等,应该算中等偏上的水平。
弹崩了音只能说是琴弦被做了手脚,但是这手脚是谁做的,提扶也是懒得答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