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扶慢条斯理地道:“玉珠只一味地争强好胜,我不出手惩戒她,她也是自己急着作死的!她一心地想着凭借琴技一鸣惊人,可是那些豪门的贵妇小姐哪有一个省油的灯?岂容你一个令尹府的庶出小姐夺了她们的风头?”
楚高义却不是很谙后宅妇人的争斗之道,笑道:“这么说,当日若是小姐亲自去抚琴,以小姐嫡出的身份,就不会有人做崇了?”
提扶小嘴一撇,满脸的不屑:“也只有玉珠这样的心思浅薄的小姐们,喜爱玩儿什么琴棋书画技高一筹,抢什么毫无实际用处的风头!我志不在此,我只想这一世能过上我想过的生活!”
楚高义忽然就起了逗她的心思,笑道:“也是的,小姐当然志不在此。想争个高低上下的小姐们那是卯足了劲儿想让哪个门弟高贵的世家大户主妇看上眼,好为自己争取一门好亲事,小姐么,心有所属,当然是不必再争了!”
提扶红着脸白了一眼楚高义:“先生多大的人了,还拿我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取笑。看来这些日子先生闲得紧,不如活动活动脑子,给我出点正用的主意罢!”
楚高义直喊冤:“我这老骨头连日来忙得都快累散了架,小姐居然还说我闲得紧,哎呀!”说了一半,还长长叹了口气,表示老夫很伤心,你就是个小白眼儿狼。
提扶就觉得有些恍惚,记忆一下子就回到上一世,瞬间有点分不清前世今生了。
楚高义见她说笑着呢,一下子变得呆怔起来,眼神儿都直了,望着远方毫无焦距的样子,心下一痛,知她必定是想起前世的经历,撕开了心上的结痂,血淋淋的痛彻心扉。便转移话题道:“小姐,小姐,你不会是出门一趟只为了看玉珠出丑吧?你一定还做了什么事,从实给老夫招来!”
提扶从恍惚中回神,道:“先生还是叫我提扶吧,听着顺耳些。先生真是长了一颗七窍灵珑心,猜对了,归嬉长公子离开之后,我让莲子穿了我的衣服躺在榻上,我自己扮了一个小厮混到那些贵公子贴身小厮中赌博去了!先生这么聪明,猜猜我乔装打扮刻意去找谁?”
楚高义沉吟了片刻,道:“不知小姐是偶遇了仲昔公子的贴身小臣,还是戚幕秋戚中郎府上的小斯?”
提扶嘿嘿一笑,算是默认。
楚高义又道:“老夫索性再来猜一猜小姐冒充了谁家的小厮。依老夫之见,冒充五王府的人比较好!五王的封地在大息国的边陲,听说明儿便要起程回封地去了,无论五王府的人说什么还真是不好追查。想必小姐早就知道了五王府的大公子要去参加宴会了吧?”
提扶将甜点盘子端了递过去,道:“先生高见!要不先生再猜猜提扶赌钱是输了还是赢了?”
楚高义撇了撇嘴:“你一个未出阁的闺女,还能会赌钱?十有八九输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