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黎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

明明直觉反复告诉他不可以信任季绿萝，可他还是很坦诚，将除开自身神秘以外的战斗能力都说了一遍。

“双体境，双重神变，掌握所有伪境界，所有秘力，肉身拥有常态神躯境战力，精神拥有‘轮回·心剑灭神’的大杀招……”季绿萝听完，饶是她已经通过双子秘力大致猜到刘黎很猛，也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猛。

“我觉得在秘力大境，没有人比你走的更远了。”季绿萝惊讶道：“太强了，恐怕只有传说中的那些第四大境……光靠做梦就修炼成功的，可以和你比较天赋。”

“我也是有了种种机缘巧合。”刘黎道：“第三大境于我而言，也是水到渠成的事，你呢？”

“我比你差很多，虽然重启了梦境内的旅行，绝罚狱对我也是很好的磨炼，可我才到星火境。”季绿萝道：“这还是托了你的福，要是没有双子秘力，没有依靠宿敌之法获得一些你的天赋，我恐怕还待在腐殖境，连绝罚狱都出不去。”

刘黎心想：“星火境……是人性最浓烈的境界。”

她说道：“我没有掌握全部伪境界，持久和博学都未掌握。我的神变伪境界是精神神变。我得到雷鼓眷顾，擅长‘缩地成寸’身法，我还掌握‘养剑术’，‘分形散影’两项序列计划的至高传承，还有庆忌教团至高传承《战刃秘典》中的三大传承，‘伤疤之术’，‘利刃之术’和‘狩猎之术’。”

“伤疤之术是一种防御类的至高传承，它能让我在被某种攻击伤害过后，对那种类型的攻击产生一定的抗性，经历过了绝罚狱，我对所有非权能级的攻击都有很强的抗性，它们难以伤到我……不过，我们的敌人是第三大境巅峰，境界的差距纵然是至高传承也很难弥补，我不可能无视第三大境巅峰的攻击。”

“利刃之术是进攻类传承，能加强手中武器的‘威力’，刺破大部分防护，很克制法衣类术法。以利刃之术配合被我以养剑术蕴养的‘绝罚狱’，我有把握伤到神躯境强者，命中足够多次，斩杀也不是不可能。”

“狩猎之术则是躲藏，追猎的传承，涉及恶兆秘力的两种运用，这门传承我刚入门不久，不能指望在第三大境巅峰的战场中发挥作用。”

“最后是绝罚狱了。”季绿萝手中忽然变出一把凹凸不平的黑曜石匕首，这把匕首给刘黎极为不安的感觉，所幸匕首只出现了一瞬就消失了。

“它是我战力的主要来源，具备镇压，保护，攻杀，赶路的多重功效，均能达到权能级别。”季绿萝说：“但它没有智能，使用它的权能会消耗大量的秘力，目前已经损耗了接近10%。”

“携带和催动‘绝罚狱’对我是极其巨大的负担，我说是找他们要保命物品，其实只是讹诈他们而已，我再穿上哪怕一件第三大境保命物品，都将无法催动绝罚狱。”

刘黎点点头，他对此感同身受，他不久前试图在阴神内融入绝空铃，造化光球和青玉山，差点连路都走不了。

双方又大致交流了一下战术，随后都沉默了下来，这时刘黎才意识到，他其实和季绿萝并不是很熟悉，两人都没有一起日常生活过。

甚至不知道该聊什么。

“陪莪走走吧，现在不急着实施战术。”刘黎伸出手，拉起了季绿萝。

这时，他的听觉敏锐捕捉到，季绿萝的心跳加快了一些。

和梦境时的情况不同。

是因为她到了星火境？

季绿萝穿着方便行动的绿色运动服加长裤，遮掩了她极好的身材，刘黎可以感到她手掌的温热，感到她血液的流动，听到她加快的心跳声。

“害羞了？”刘黎问，她的生理反应和梦境那次完全不同。

“不，没有。”季绿萝撇开了脸：“只是和上次不一样，当时我在梦境里……”

她欲言又止，最后说道：“我和你的相处，其实大部分是在梦里我和你的投影在相处，你在我梦中的投影关心我爱护我，像对待他的亲人一样。”

“我只是发现，我对现实的你了解很少。”

“你也喜欢吃烧烤吗？你喜欢玩射击类游戏？你小时候会给人买非常幼稚的那种拨浪鼓？你在家里是不是非常爱偷懒，轮到你洗碗的时候总说等你要熬夜玩游戏，吃完夜宵再洗，然后就放在水槽里，每次都是我和妈妈来洗。”

“停。”刘黎连忙说：“我根本没这么懒。投影投错了。”

“噗，是啊。”季绿萝笑道：“梦中的投影终究不是你。等这次战斗结束了，我想好好了解一下你。”

她的笑容很快消失了，像泛起涟漪的水面变得平静：“今天的你，也和之前梦中见到的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刘黎问。

“那时你看着我，眼神几乎是想把我吃掉那样。”季绿萝很坦诚：“我甚至有些害怕，因为你如果要对我做什么，我是跑不掉的，你能随时来我的梦中。”

“我在教团内见过许多这样的眼神，发着绿光像饿狼一样看着我，那种贪婪和欲望……若我不是有个圣女身份压着，恐怕也会遭了难。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想拿你和他们对比，但真的很像。”

刘黎有些尴尬地说：“有没有可能，是你太漂亮性感了，任何正常的男人看到你都很难掩饰住。”

“那你现在怎么没有那种眼神了？”季绿萝问：“甚至你的心跳，呼吸都很平静，难道是我衣服不好看的原因吗？”

“呃，这倒不是，主要是大敌当前嘛。”刘黎强行辩解。

“我认识一个人。她叫莉亚德琳，是我的朋友与竞争对手。”季绿萝道：“她每次出危险极大的任务前，都要找教团里的男人一起睡觉，以此发泄生死之前的恐怖压力。”

刘黎微笑道：“那可能是人和人不同，我觉得面对生死更要保持冷静。先前在梦中我们见面时，你不也很冷静吗？”

“那是因为我呆住了。”季绿萝说：“我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在那一刻，我甚至觉得你是梦境衍生出的另一個投影。”

她在说谎。

脑海里的直觉如一条毒蛇般吐着信子，发出蛊惑人心的话语。

刘黎道：“但结果还是好的，宿敌之法制造的双子秘力，不仅帮到了你，也对我很有用。只是宿敌之法带来的副作用还在影响我的直觉，让我觉得你是我的敌人。”

季绿萝轻轻点头，随后，刘黎强大的听觉捕捉到她加快的心跳声。

她想做什么？

还在思考这个问题时，季绿萝突然抽出了和刘黎拉着的手，两只手背到身后，整个人靠在了刘黎身上。

“我投降，现在是你的战利品了。”季绿萝在刘黎耳旁低声道：“这里是现实，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