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林特·马尔科今天心情不错,不仅是因为周六可以不用上班的轻松,更多的是他听说他女儿的病情有希望了。
有个好心人为女儿捐赠了一大笔治疗费用,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女儿的治疗费用随着时间增加而水涨船高,他近一年对于黑道生意几乎可以称得上疯狂。走私、抢劫、盗窃、绑架数不胜数,甚至连贩毒和开设赌场这种他以往想都不敢想的违法生意都开始以不小的规模开展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犯了众怒,但是为了女儿,他什么都愿意做。
他从佐治亚州沙漠核爆中得到了沙化的能力,回来还没过几年的安生日子就被警察盯上了。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是金并收留了他,给了他一个机会,而重病的女儿也是金并帮忙安排治疗的。
按理说金并对他不仅有知遇之恩,更是救命之恩,他没有理由反对金并。
但是金并锒铛入狱,整个地下世界都为之一震。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想着洗白,他也不例外,已经思考带着女儿金盆洗手换个地方生活了。
在那之前,他无论如何都要筹够钱先把女儿的病治好。
弗林特越走越感觉不对劲,他虽然自恃有沙化的能力而不惧怕一般的攻击,但长期的黑道生涯仅凭蛮力是过不下的,他也有着清晰地头脑。
很快他就认识到了哪里不对劲,这里是他的地盘,旁边的工地是他们新收购的业务。周六放假也是根据社会地位讲的,工人们可能会放假,但绝不至于安静到连个值班的人都没有。
“出来吧。”他大喊,右手同时沙化成了一个巨大的拳头。
伴随着脚步声,一个身影从工地后门走进了他的视野。来者头戴黑色礼帽,脸部则隐藏在黑色的疫医面具后,一身黑色哑光战甲,左手佩戴黑色皮革色的金属护手,右手拿着一根手杖。
弗林特认识他,除了那奇特的造型外,那似乎在燃烧着的金色双眼更让他记忆犹新。
“别来无恙,弗林特·马尔科先生,或者应该叫你威廉·贝克?”嘶哑的如同恶魔般的声音从面具底下传出。
听到那个名字的弗林特如临大敌,他改头换面就是为了保护家人,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寥寥无几,这个夜莺既然知道这个名字,那就肯定知道更多,比如他在医院的女儿。
“要谈谈吗?”夜莺提出一个提议,然后从怀里取出一卷纸扔给了弗林特。
弗林特接过纸卷打开一看,赫然是自己女儿接受捐款的记录。毫无疑问,那个神秘的好心人就是面前这个夜莺。
“为什么?”他心情复杂地问道。夜莺是他的敌人,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正经人谁大半夜闯别人办公室还开枪射击啊。但他的敌人却给他提供了他最需要的帮助,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乌鸦帮的目的也很明显,首先还是尽可能劝降减少损失。其次就是秀肌肉,表现他们是有能力查到他的底细的。最后,这也是威胁,表示我们知道你的弱点,你的软肋,这样一来就算谈判破裂也可以投鼠忌器。
二人拾阶而上,一前一后地来到了还未完全建成,只有水泥框架的楼的顶端。
“什么事?”弗林特问夜莺。
夜莺此时靠在承重柱上,风声呼啸而来,吹起衣角,颇有几分帅气。
“能放弃你的黑道生涯吗?”
“什么?”弗林特不敢相信,对方这是在劝降?
“洗白上岸吧,你的女儿的病情能缓和一阵子。”
“那以后呢?那笔钱总有用完的时候,你们到时候还会接着给钱?我可不信。”
夜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肯定与否并没有意义,乌鸦帮现在出不起这么多钱,如果为了和平接管而去接着做那些勾当,那他们的心血就白白浪费了。
“那些人跟你有仇吗?他们伤害过你,还是你们?”夜莺换了个角度。
弗林特沉默了,答案不言自明。但是他身不由己,女儿的病情和金并的威胁都不能让他在没有任何后路的情况下将地盘拱手相让。
“那你呢?”弗林特反问,“你又自诩什么正义使者?”
“哦,我忘了,你是蜘蛛女侠的同伴。”
“你难道觉得你做的事都是对的?法律都审判不了我,你又有什么证据替天行道?”
弗林特不再平静,反而笑的越发狰狞。他知道自己终会有这么一天,但对方如果只有一个人,那他绝不会让今天成为他的终点。
为了女儿,他都做了那么多事了,如今早已深陷其中,多杀一个人又何妨。
夜莺叹了口气,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拉尔夫派他来,他的口才绝不可能劝的动弗林特这种人。
弗林特的疯狂和杀意映在夜莺的眼中,他知道今天这件事只能有一个结果了。
接着,他左手取出左轮手枪,对天开了一枪,就像是为这场厮杀拉开序幕。
另一边,听到枪声的各方也开始了各自的行动。
街角的餐馆突然燃起了大火,火势迅速蔓延开来,接到消息的消防车立刻出动。
弗兰克带着警察已经将工地围的水泄不通,他看了眼街角正在大火中燃烧的餐馆,心头一阵阴霾。而此刻从工地上传来的枪声,更是让他心神不宁,他不能再等了。
“全体听令,出动。蜘蛛女侠可能有武器,都当心点。”
而在三条街外,听到枪声和火灾报告,正准备去看情况的马贾帮成员才发现周围街上全部出现了车祸,交通已经彻底瘫痪。
他们迫不得已选择步行走近路去。在穿过长长的巷子后,巷子的尽头站着一群人。
为首的戴着礼帽,穿着黑色皮质上衣,下身是一条米色长裤搭配着短靴。手上的指虎在路灯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
“不好意思了各位,此路不通。”
格温站在附近的房顶上,她只能隐约看到两个人影在房顶,没有所谓的人质小孩子。
接着,一个人冲天放了一枪,原本因为警察行动而被排空的安静街道像是接到了什么命令一样瞬间热闹了起来,火舌吞没建筑的声音、警笛声和越来越近的消防车的声音此起彼伏。
就像,舞台上拉开了帷幕,演员粉墨登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