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的一声,箭刺飞射而出,快到不见踪迹。
瞬间就没入海水,消失不见。
只可惜一射出绳索就被拉长,显然没有正目标。
而此时的海里。
一把箭刺近乎擦着丁少扬的头顶而过。
得亏还是他躲的快,往下移了一点,不然那把箭刺就是朝他脸上来。
毛鲿也受到了箭刺的影响,被刺激到了,尾鳍一甩,就往海里面钻了去,速度极快。
“妈的,差点就抓到了。”
丁少扬忍不住吐了句粗话,箭刺倒是不在乎,因为早有防备,有很大概率能躲开,肉痛的是两百多块就这么跑了。
这可是两百多块啊,还是八五年的两百多块,丢了这么多钱,谁能不急。
这口气丁少扬先忍了,把抓鱼放在第一位,摆动脚鳍,转了个身,头朝下,迅速追了下去。
可毛鲿鱼的游速更夸张,丁少扬最快是三十海里,还只能坚持几分钟,可它却比三十海里更快,一会的功夫,丁少扬就只能看到一丁点了。
不过丁少扬没放弃,朝着它的方向继续前行。
抓大鱼,不仅仅是能赚钱,那种喜悦感,也是抓小鱼无法比拟的。
抓越大的就越兴奋,哪个渔民都不能例外。
海面上。
二哥生气了,爆炸了,愤怒了。
“喂!你俩还是不是东西!都跟你说了,我弟在水里,叫你住手听不见嘛!”
丁少秋很少发脾气,前世他唯一发火的一次,还是儿子长大后要入赘浙省,说没钱娶不着媳妇,还不如嫁出去算了,反正女朋友家不差钱。
当时丁少秋那个火啊,恨不得把那个崽种塞回去。
夫妻本是同林鸟,刘秀春也不甘示弱。
何况对方要伤的是小叔。
似泼妇般嚷嚷,尖牙利嘴:“你们要再乱来,敢伤我家少扬,我就报公安抓你们!”
俩大块头当听不见,只顾做他们自己的。
摇橹的那哥们,换了个位置,来到柴油机这,拉开了火,发动机轰隆隆的响起来,小木壳子开始飘了,原地转了個圈,眨眼就把二哥二嫂甩在了后头。
毛鲿是往右边逃走得,他们都看见了。
“少秋!赶紧追!”
刘秀春喝一声。
丁少秋已经来到船头,拉动柴油机,渔船也动了起来。
可七匹马力的柴油机,怎么比得上几十匹?
俩公婆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目送对方走远。
不一会就只剩一小点了。
“这艘破船!”
丁少秋狠狠踏了一脚,关键时刻掉链子,换谁谁能不生气。
刘秀春倒是冷静了,分析道:“少扬应该不会有事,他们船那么快,肯定走在了前头,已经错开了。”
“那咱们还追不追?”
“当然啊,你不废话嘛!少扬是咋家的,你能眼睁睁看着吗。”
刘秀春瞪了她男人一眼。
丁少秋也没熄火,干等着,不顾家人生死,也不是他的性格,哪怕他性格有些软糯。
没一两分钟,俩公婆有了新发现。
“秀春,他们好像回来了。”
“我看到了,肯定是那条毛鲿往这边游了。”
刘秀春焦急的很,一直在海面上扫荡:“少扬呢?怎么这么久了还没看见他。”
“少扬水性好,憋个几分钟都没事,你甭担心。”
二哥说:“就怕他还要抓那条毛鲿,跟那两人碰见。”
“哎呀,急死我了,同样都是小渔船,咋咱们的就那么慢呢。”
她男人的话,更让刘秀春不安了,跺了下脚。
另一边。
大海里。
经过几分钟的追逐,丁少扬有些累了,不过没大碍,速度放慢,还是可以坚持。
庆幸的是,毛鲿也已经停下了。
这家伙胆子也大,居然又在海面上漂浮。
稍微一瞧,它背鳍都清晰可见。
发现毛鲿的同时,丁少扬也发现了对手。
没错,还是那俩哥们。
凭借小渔船,大马力,这二人跑的距离比丁少扬更远,可却毫无消耗,可见现代工业的威力。
俩对手距离毛鲿要更远,差不多有三十米。
丁少扬约是二十米。
他们有没有发现毛鲿,丁少扬不清楚,但渔船是朝这边驶来。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下手为强。”
丁少扬马力全开,手脚鳍,随着身子一块摇摆,如同一只剑鱼,全速前进。
二十米的距离,一晃,只剩十米。
眨眼功夫,仅剩三米。
又靠近些后,毛鲿还是毫无察觉,丁少扬却动手了。
准备把抄网呼过去,用最快速度。
可刚挥动抄网,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因为海面上,有个小铁管飞了过来,方向是从对手那边来的。
可怕的是上面还有一根在燃着冒烟的火线。
“是鱼雷……”
丁少扬瞬间惊出身冷汗,抄网都没要了,松开就往水底钻。
他速度极快,小铁管刚落水,已是到了十几米深。
与此同时,轰隆一声!
猛的一声巨响,在大海上瞬间传开。
剧烈的爆炸力,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那条毛鲿也被波及到,飞起了几十公分。
丁少扬在十几米水深,都能感受到震感,可见这小铁管的威力。
丁少扬眼睛一沉:“公平竞争,被抢了也没什么,结果呢,你俩却丢出了这家伙。”
鱼雷炸鱼,在八五年,已经是违法捕鱼,被抓到了,轻一点赔偿完事,要是做法恶劣,对海洋和江河生态造成了严重破坏,那可是要进局子的。
海面上。
俩大块头却笑了,正中了目标,毛鲿被炸翻了肚皮,两百多块就这么到手了。
换谁谁能不开心?
“武平,真有你的,一发就中,比哥射箭刺可厉害多了。”
箭铦耙刺这哥们叫陈文平,口中的武平,是他亲弟弟。
老弟这么有能耐,当哥的甚是欣慰。
陈文平笑了笑:“大哥,咋不说这些,赶紧把船开过去,把毛鲿捞起来,省的让别人占了便宜。”
别人……
陈文平若有所思,点点头,没再说。
反正兄弟二人心知肚明就行了。
陈武平行动起来,冲到船头,发动了柴油机,向那条毛鲿靠近。
而此时此刻,兄弟俩的船底,已是多了个人。
正是丁少扬。
只是距离有点远,约有十几米。
“时速三十海里,一脚下去,船能不能翻不确定,但我脚应该也会受伤吧……”
丁少扬嘀咕,决定还是放慢一些速度,省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随即,整个人就动了,开了全速。
因为是起步,有个缓冲,尽管不到巅峰,但速度仍不慢。
呼的一声,海水翻滚,也就两秒,丁少扬就靠近了。
接着一脚往上撩,猛踹在了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