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弦恍惚醒来前,周围淡淡的草药味带来了些许的安全感。
自己应该是被渔因老师救下来了吧?
缓缓睁眼,大量的疼痛疯狂涌入脑海,仿佛是要提醒自己错过了多少痛楚。
右手的伤痛还是那么严重,全身上下都奇异地涌现出一阵阵燥热。
又是冻伤。
自己仿佛跟冰遁有什么天性不合,每次用上总是会给自己留下一些深刻印象。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病人动了。
渔因正巧端着一口大锅走了进来,语气微妙地说道:
“哟,醒啦?刚好做完饭,你尝尝。”
说完,渔因拿出一只碗,抄起大勺给一弦打了一份神秘的食物。
那食材是炒制的。
其上的肉段仿佛是柔软的躯体被滚烫的温度灼烧过,奇异的纹理因为不均匀受热而呈现出残忍的诡异扭曲。
油脂在碗底沉淀。
还算粒粒分明的米饭浸没在油脂中,呈现出一幅难堪的画卷。
“这是什么?”一弦微微有些谨慎。
“鳗鱼饭啊。”似乎是意识到卖相有些不太好,渔因微微笑了笑。
今天她没带面罩,她笑的很开心,就像每一个热衷于厨艺的爱好者一般幸福,他接着说道:“我做到一半,突然就想试试你说的炒制方法。虽然火候有些瑕疵,不过不要紧的!”
似乎是犹豫着自己的老师第一次给自己做饭,自己就一口都不吃会不会太过分。
一弦久久地没有动作。
渔因摆好碗筷,正打算开动,意识到一弦似乎还没开始,不知怀抱着怎样的想法,她默默盯着一弦。
一弦骑虎难下,只得颤巍巍用左手拿起饭勺,吃了一口入嘴。
随即他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问道:
“怎么会没味道?”
渔因思索着,尝了一口,脸上的笑容瞬间停滞,擦了擦嘴回答道:
“可能是毒性还没消。那个啥你先吃,我吃饱了。”
一弦茫然地问道:“什么毒,我什么时候中毒了?”
他检查了一下自己腹部的伤口,以及全身上下的冻伤痕迹。
不过奇怪的是,他的左手并没有受到冻伤,这……
莫非是自己可以通过某种方式规避冻伤?
暂时没什么头绪,他又扒起饭来,虽然没什么味道。
但是总是可以填饱肚子,睡了这么久还真是挺饿的。
渔因站起身,看着一弦,她眉头皱成了一团,似乎在进行什么艰难的抉择。
但最终她只是感叹了一句:“真是医学的奇迹。”
……
等一弦吃完饭,两人又开始收拾了起来。
一弦正刷着碗,渔因刚收拾完房间突然问道:
“徒弟,你的那个滚筒洗衣机之术,是不是也能够用来洗碗?”
一弦心想还真是,自己似乎真的开发出了一个不错的生活忍术。
当他念头微动,查克拉控制碗筷在清水中搅动,不一会便清洁一新。
渔因看着这一幕也点点头,开始聊起了别的:
“第一次看见你因为冰遁暴走进入燃薪院时我就在想了,你有没有觉得,你身上练的东西太杂了?”
一弦仔细捋了捋:“还行吧?战斗方面其实只有冰遁的性质变化和柳生剑术。”
渔因摇摇头:“你还太盲目,想想看,你的时间终归是有限的,我看到你的较武表现了,你体术也不弱,自己还拥有开发新术的手段,查克拉修炼法又是偏向于精密控制,甚至还拥有查克拉性质变化出血继限界的能力,至此来说。”
她旋即罗列出几个发展方向:
以体术剑术为主的近距离战斗修炼
以忍术封印术傀儡术为主的远距离伤害控制修炼
亦或是深度开发查克拉性质变化
是啊,时间终归是有限的,没有主次的话,或许御敌之时连自主选择战斗优势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三种突破方向都同步进行这样的想法偶然间冒出,但一弦明白,不仅是渔因老师所说,时间有限,而且考虑到辉夜一族的反叛或许迫在眉睫,自己的成长时间十分紧迫。
必须要专精一门,至少能让自己在发生叛乱之时能顺利逃脱忍校。
渔因也知道这是学徒自己对于未来道路的选择,她没有过多干涉,转过身又在台面上调试起药剂来。
一弦似乎陷入了两难,综合来看,忍术封印术的选项对于此事的自己完全可以排除。
毕竟谁都知道,封印术的根还在漩涡一族的手上,雾隐村从古至今就没出过什么拿得出手的封印术。
忍术方面也是个重灾区,几乎全民的水属性查克拉持有概率,水遁忍术却也没开发出多少。
对外作战也都是七忍刀和血继限界在扛大梁。
故此他的选项只有两个,可这两个着实让他犯了难。
查克拉性质变化的方向虽然是初次涉猎,但经过几次的尝试,熟练控制冰遁的自己不会太弱。
以剑术为主来讲,自己那个鸡肋的天赋虽然无法跨越实力壁垒,但是稳定袭杀同等战力对手的能力实在是难以舍弃。
一弦将最后一个洗干净的碗用查克拉线甩干后堆叠在橱柜里。
他看向那个在厨房实验药剂的背影:
“渔因老师,你能给我一些建议吗?”
渔因没有回头,全神贯注地忙。
一弦靠的近了些,想看看她在做什么,嘴里又问了一遍同样的问题。
渔因正用着滚筒洗衣机之术在搅拌药水,这时才听到一弦的话,她想也没想感叹道:
“如果不战斗的话,做一个创新忍者也不错,你的术还挺好用的。”
一弦愣了愣,或许是吧,如果自己在木叶的话,这条路还真不错,或许还不用上战场。
只要一开始抱紧纲手大人的大腿,等她上位了还能骗到大笔的研究经费。
随即他回过神来,盯着渔因老师。
这人铁定没认真回答自己。
似乎是察觉到背后那幽怨的眼神,渔因这才停下手中的活儿。
她回过身来说道:
“我的经验的话,还是要先组起队伍自己根据队伍的需要进行补足比较快,一个人要想全面发展很难速成。”
“当年我只用做好毒药的保质和研发,然后会一些基础的医疗忍术就可以了。”
“等我多收几个徒弟给你打下手,或许你就不会那么烦恼了。”
多几个战友吗?牲狐那张尖嘴猴腮的脸,尸骨脉小子脸,还有再不斩的脸逐一闪过。
似乎没有一个好相与的。
还是多学一些忍术医术毒术什么的,补补弱项吧。
“渔因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学习毒术?”
渔因似乎早有准备,她从背后掏出一个令牌:
“你下午去忍术楼找找合适的看看,不懂的再回院里问我。”
接过渔因老师捂得温热的令牌,一弦也意识到。
渔因老师或许早就在为他打算了。
不由得心中一暖。
一暖不要紧,似乎自己的肚子也暖起来了,一弦捂住肚子问道:
“我肚子好热啊,刚刚饭里放了什么?”
渔因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反问道:“你不会全吃了吧?”
想到自己为了刷碗的时候方便点全部吃下去的事情,一弦沉默了。
渔因不好意思道:“我盐放多了点……”
一弦再起不能……
……
渔因想到这么齁咸的东西,经过自己的治疗后一弦竟然能全吃下去。
她竟稍微有一些感动。
“真是医学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