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天山，王川的第一站选在南方蛮夷。

寻着气息，于慕穹部落，他见到了蛮夷超凡阿古。

阿古是个身材瘦小的老头，王川找到他时，他正在教导部落的娃娃编草鞋。

抬头看见王川，阿古的表情略微震惊，随后恢复如常，起身将娃娃们赶走后，在炭火上煮起奶茶。

王川坐在他对面，淡淡问道：“复圣陨落时，你也在场吧？”

阿古没有答话，自顾自地搅拌着奶茶。

不一会，奶茶好了，他为王川盛上一碗，送到其手中，说道：“这是蛮夷特有的奶茶，很香甜。”

王川接过奶茶，轻饮一口，确实很不错。

他放下奶茶，平心道：“我来此只为你，不会动蛮夷一草一木，你大可放心。”

阿古听到此话，明显松了一口气，脸上的愁容减低了几分。

他自然是知道王川来此所为何事，更是知道王川是出了名的杀星。

世人皆称其为命圣，为生命立命。

不过在有些人眼中，这个命，也有收割性命之意。

得王川保证，阿古这才将复圣陨落的整个过程说出。

当初，在金国发动战争之前，完颜道柔便已找过他，让其参与伏杀复圣计划。

起初阿古是一万个不肯，伏杀复圣在他眼中无疑是送死行为。

身为超凡，他无比清楚儒家圣人的可怕，即便其与天下所有超凡为敌，胜负都未可知。

更何况，其手中还握有经过历代圣人加持的二人夺。

阿古拒绝的很干脆，直到那位笼罩在黑雾中的神秘人出现，那是一位超凡。

阿古难以相信，这世界上竟然有他不知晓的超凡存在。

可让他更震惊的是，其拥有的超凡之力竟丝毫不弱于复圣，且更加诡异莫测。

在三位超凡的威逼利诱之下，阿古最终选择妥协，答应帮其伏杀复圣。

阿古将锅里最后一点奶茶倒进王川面前的碗中后，说道：“原本以为那一战会很艰难，却没想到过程十分顺利。”

奶茶很甜，但王川嘴里的发苦，他苦涩道：“因为复圣的二人夺不在手中。”

阿古点了点头。

奶茶喝完，二人离开部落，战于荒原。

那一战很安静，蛮夷部落中没有人发觉，直到有人在荒原上发现阿古的墓碑。

那是他为自己挑选的葬身之地。

离开蛮夷，王川来到金国，他的下一个目标便是完颜道柔。

对于阿古，他可以为其留个全尸，但对于其他三人，王川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二人夺光芒一闪，王川的身影出现在金国境内。

而在其百里之外，完颜道柔凌空而立，早已等候多时。

完颜道柔从远处而来，下一秒便出现在王川面前。

他歪头看了眼王川，眼中闪过玩味之色，道：“当初复圣如果有你这般魄力，也不至于陨落。”

王川不屑道：“如果我是当初的复圣，尔等早已轮回！”

紧接着手中二人夺凌空一跺，他冷声大喝：“既然来了还不滚出来！区区完颜道柔怎敢孤身面对儒家圣人！”

空中一团光晕炸开，隐匿之术无所遁新，一团黑雾与一个和尚出现在不远处。

王川扫了一眼，二人夺凌空指向黑雾，眼含怒火道：“我认得你的气息，不管怎样，今日我必杀你！”

“大言不惭！”

完颜道柔大喝一声，一掌拍来，面对凌驾所有超凡之上的儒家圣人，他选择先发制人。

面对超凡全力一击，王川嘴唇微动：“此掌弱如清风。”

呼~

犹如清风徐来，完颜道柔全力一掌消散于风中。

“该死，与儒家圣人战斗真是有力使不出，黑雾，对付他还得靠你！”

远处黑雾闻言，化作滔天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咬下。

王川见状冷哼，还是妖孽那一套，随后开口，此雾不加吾身。

可下一秒，怪事发生，言已出，却法未随。

那黑雾所幻化的巨兽，无视儒家规则直接将王川吞入腹中。

王川被黑雾挤压的骨骼咯吱作响，胸骨碎裂大口喷着鲜血，他强忍着剧痛喊道：“吾应在黑雾外！”

言出法随，下一秒王川摆脱黑雾，出现在外面。

眼前再现光明，似梦幻初醒，可胸骨上的剧痛告诉他，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的规则之力对黑雾无效。

这一刻王川终于知道，黑雾为何能成功偷袭复圣，因为对方可以无视天地规则。

见王川不断咳血，狼狈不堪的样子，完颜道柔大笑道：“愚蠢，难道复圣的死没给你敲响警钟吗？你以为自己比复圣还强吗？真是笑话，我等未曾找你麻烦，你却主动送死，那今日，便送你去见颜渊！”

话罢，三人一起杀来。

他们坚信，受了伤的王川无法抵挡三人进攻，因为当初的复圣便是如此。

可这一次，他们失算了。

只见王川先是开口挪移自己身影，躲过可以无视规则的黑雾，又抛出二人夺口吐真言抵挡沙迦。

不过，最后他的身形依旧裸露在完颜道柔面前。

而且完颜道柔的攻击已经落下，王川的口中还在念着抵挡沙迦的真言，来不及阻拦。

眼见一掌就要将王川拍死，完颜道柔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笑。

可下一刻，意外发生。

不知何时，王川手中多出一把剑，那剑身滴血，完颜道柔的右臂抛在空中。

后者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是痛苦的嘶吼，“二人夺中怎会有把剑！”

他捂着断臂处连连后退，可王川却不给他逃脱的机会。

“完颜道柔应在我身前一尺。”

此话未落，王川手中剑便已向面前横扫而去，待到完颜道柔身影出现，其头颅恰好被斩下。

超凡生命力顽强，即便被削去头颅也不会当场死亡。

王川轻咬银牙，以自身生命力为代价喝道：“完颜道柔血气干枯而亡！”

“噗！”

话未落，王川喷出一口精血，这是他为了击杀完颜道柔而付出的代价。

规则之力作用在越强的人身上，反噬自然也就越强，而最恐怖的反噬莫过于殒命。

王川抹下嘴角的血，冷眼看向黑雾，冷笑道：“下一个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