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之间的厮杀，生死只在眨眼只见，王川以命换命成功击杀完颜道柔。

他的下一个目标便是黑雾，即便今日身死，他也要将对方从这方天地抹除。

王川手握君子剑指向黑雾，这把剑一直藏于二人夺中，谁都不会猜到，儒圣竟是个老六，在手杖之中藏着一把剑。

而此剑正是王川面对黑雾的底气。

王川喝道：“我不管你是什么存在，但今日你都必死！”

“桀桀，连颜渊都不曾奈我何，你认为自己比颜渊还强？”黑雾中传来刺耳的声音。

王川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翻涌的血气，睥睨道：“我自然是不如老师，但杀你们足矣。”

黑雾讥讽：“大言不惭！”

王川冷笑道：“你真以为，就凭你们也能逼得圣人陨落？”

黑雾与沙迦闻言皆是一愣，他们当初也在怀疑，为何偷袭会如此顺利。

黑雾迫切问道：“你是何意，难道颜渊未死！”

王川深吸一口气道：“老师的确身陨，却不是被你们所杀，他老人家是遭反噬而死，而他的死便是为了今日我能斩杀你！”

君子剑发出阵阵大道鸣音，此刻这把剑仿若天道。

手握天道之剑，王川一字一顿道：“老师以生命为代价，留下法则，这一剑将你融入此片天地！”

说罢，剑尖划破虚空，天地为之荡漾，片刻后重归平静。

法则散去，黑雾见自己完好无损，大笑道：“哈哈哈，故弄玄虚，什么法则，什么天地，都无法杀死我！”

“是吗？”

王川嘴角露出残忍的笑，轻声道：“吾以左臂换尔左臂！”

话落，大道轰鸣，王川左臂被法则斩下，紧接着黑雾中传来刺耳的惨叫声。

“为什么！为什么这片天地的规则竟能作用在我的身上！我的力量来源分明不属于这个世界！”

“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黑雾惨叫声响彻天际。

王川丝毫不顾左肩伤口，仰天长啸道：“我说了，今日你必死！”

“吾以圣人之名，以吾之命换汝之命！”

此话一出，黑雾怒吼道：“李修远！你疯了！竟然拉着我同归于尽！”

“哈哈哈，今日过后天下除了天尊，再无超凡！对了，还有你。”

王川将目光落在沙迦身上，他看了眼后者，想起百年后那道梵音，开口道：“沙迦跌落超凡，可活三年。”

话落，王川大口咳血，一个呼吸间满头青丝变白发。

另一边，黑雾痛苦哀嚎，黑色人形渐渐显露，妖雾被不断剥夺，法则在，王川所受的伤害，他同样承受。

沙迦境界跌落，却劫后余生。

王川泣血道：“今日我留你一命，你可回普陀留下传承，但要告诉后人，日后若见此妖雾，格杀勿论！”

沙迦双手合十，施以佛礼，转身离去。

黑雾见王川放过沙迦，赶紧求道：“李修远，你放过我，我根本就没想过杀复圣，全是完颜道柔在中间挑拨，你相信我。”

王川瞥了一眼他，讥讽道：“若不是你暗中怂恿，就算给完颜道柔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打圣人的主意，你欲意何为，我心知肚明，别挣扎了，跟我一起去见老师！”

见王川如此决绝，黑雾歇斯底里吼道：“李修远你真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实话告诉你，即便你死了，我也不会死，尽管代价大了些，但百年后我一定会卷土重来。”

临死之际，黑雾想在王川脸上看到惊恐的表情，后者睥睨天下的姿态令他十分厌恶。

可最终还是让他失望了。

对于他的话，王川丝毫不震惊，甚至不屑道：“你猜我为什么放走沙迦，又为什么跟他说了那些话？”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被抹灭，更知道你会在百年后祸乱天下，但你记住，这方天地容不得你，迟早有一日，你会被彻底抹灭。”

王川说出这句话时，语气非常自信，仿佛未来的一切都被他尽收眼底。

那运筹帷幄的姿态，让黑雾彻底慌了。

他最大的底牌便是，不在天道轮回内，很难被磨灭。

但他的不死性质似乎早已被王川看破，甚至后者已经提前布下伏笔，在未来狙杀自己。

黑雾显露出人形真身，貌似毒液，嘴脸狰狞扭曲，似要融化一般。

“李修远，你非要做的这么绝吗！你现在收手，我愿自封东海，永不踏入陆地半步，李修远！快住手！”

黑雾感受到自己赖以生存诡异性质正在不断被剥夺，连连求饶做着最后挣扎。

王川眼神淡漠，嫌他太聒噪，直接举剑刺向自己。

一剑下去血光迸溅，黑雾那边同时哀嚎。

“疯子！疯子！李修远！你就是个疯子！”

黑雾骂的越大声，王川越兴奋，君子剑一下一下刺向自己。

甚至丧心病狂以真言提升君子剑的威力。

自损一千，伤敌一千。

直至黑雾不再大骂，王川生机全无。

意识沉入黑暗那一刻，王川被迫退出太玄世界，而回归御灵世界的他，因为灵魂力量消耗殆尽陷入了昏睡。

房间静悄悄的，只有墙上石英钟的秒针，在咔哒咔哒跳动。

在无人关注的书页上，李修远的身体于半空中，垂直掉落，眼看就要砸在地面上，粉身碎骨。

这时一道身影，凭空出现接住了他，正是天下间唯一的超凡，天尊林清安。

林清安抱着满身血红的李修远，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

他只是轻轻说道：“小舅子，我们回家！”

两人身影消失，画面也渐渐暗去。

文字浮现出来。

【隋历八三一年，雪月十三。】

【你前往天山赴约，得知老师当年乃是被四位超凡围杀，你召唤二人夺，欲斩超凡。】

【你离开天山，于荒原斩杀蛮夷超凡阿古，于金国境内战完颜道柔、沙迦、黑雾三大超凡。】

【以君子剑袭杀完颜道柔，借复圣寄托于君子剑中灵言，令黑雾融进天地，并以命换命。】

【剥夺沙迦超凡之力，命其留下传承，以绝后患。】

【这一日，四位超凡身陨，一位超凡跌落境界。】

【天下只留道门天尊唯一超凡。】

【这一日被后人传唱，命圣换天之日。】

【儒家圣人身陨，儒道没落，天灾人祸横起。】

【隋历八三二年，隋炀帝驾崩，诸王争权，战火纷飞，百姓民不聊生。】

【立命：90%】

【立命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