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部长等女生坐下便退到了一旁,钢琴声也逐渐响起。
随着钢琴声如泉水般从指尖倾泻而下,女生原本紧张的脸也放松下来,染上了一片红晕,嘴角也在不经意间挂上了微笑。
顾凡闭着眼享受的听着优美的旋律,睁开眼看到女生弹奏的模样,发现更享受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弹着琴的少女犹如在钢琴上跳舞的黑天鹅,让人无法挪开视线。
台上的一众主考官也看呆了,那个面试官也被震惊到了。
他听过很多次邱雪儿的演奏,但现在他开始质疑自己是否真的听过了。
事实上他在前不久前某个比赛上刚听过邱雪儿的演奏,那时的邱雪儿虽然拿了第一,但演奏的曲目一直是万年不变的肖邦进行曲。
当时的情景他还记得,脸上挂着僵硬微笑的邱雪儿机械的弹奏着肖邦进行曲,身为最有含金量的曲目,邱雪儿一调不差的弹奏着,如同本人在弹一样,让人震撼。
可他总觉的缺了点什么,虽然他当时身为评委也投了邱雪儿一票,却不代表他真的听尽兴了。
他只是单纯的从难度和技术方面进行了选择。
而现在的邱雪儿是他从未见过的自然、愉快和享受,弹的曲谱也不再是千篇一律的肖邦进行曲。
一曲结束,女生向众人鞠了个躬,不知谁来鼓了掌,掌声像传染一样越来越猛烈,顾凡也站起身鼓足了气力鼓掌。
一旁的男生呆滞的跟着鼓掌,等鼓完才缓过神,第一反应向眼睛女看去。
“这就是你说的机器人?你可真会形容。”
眼镜女显然也很震惊,甚至连男生的嘲讽都没去理会,微微发红的手证明她刚刚也在很用力的在鼓掌。
台上的主考官们都用质疑的眼神看着那位面试官,思索着会不会是其他公司派来的卧底。
面试官讪讪的笑着,视线一个劲的往上抬。
鼓掌声结束,不等副部长说几句场面话,顾凡迫不及待的起身,在周围好奇的目光中来到了邱雪儿的旁边。
副部长见有人抢他风头,毫不犹豫的退回自己的座位。
笑话,他也是认识顾凡的。
“弹的不错。”
面对微笑着来到她身前的顾凡,邱雪儿红着脸腼腆道:“谢谢。”
坐在台下的应聘者此时也发现了端,见台上的众多考官没有人上前呵斥阻止,不难想到这次招聘会混进大腿了。
男生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差点叫出声。
“喂,眼镜女,我是不是错失了绑大腿的机会。”
男生带着些许哭腔问道,被眼镜女回了个嘲讽的笑容。
“原来你不知道啊,我看你搭话还以为你发现了呢。”
“说的好像你知道一样。”男生反驳道。
“我知道啊。”眼镜女推了推眼镜嘲讽道:
“一个参加应聘的人穿的不伦不类,还光明正大的坐在最后一排玩手机,是怕考官看不到是吧。”
“你干嘛表现的这么得意,搞的你绑上大腿了一样。”
眼镜女摊开双手说道:“我本来就没想啊,混个眼熟而已,再说大腿哪有这么好绑,也就你们这些刚出校园的纯情小男生会做着绑上大腿的白日梦。”
“呵,女人。”
“呵,小屁孩。”
两人争吵之时,顾凡正向邱雪儿投出橄榄枝。
“有没有兴趣参与我的新作,我正好缺一位钢琴手。”
顾凡目光热切的看着邱雪儿,后者红着脸低下头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
“我还不知道您是谁。”
“啊。”顾凡拍了拍脑袋补道:“我叫顾凡,公司现任A级作曲家。”
听到顾凡的前一句,台下的众人都比较迷茫,脑海中使劲搜索相应名字的大佬,发现并没有印象。
这也正常,毕竟顾凡才“出道”两个月,并且从来没有宣传过自己,哪怕知道他写的那些歌,也不会刻意去记作曲者。
但后面一句就通俗易懂了,A级作曲家,那可是妥妥的大腿,粗壮的那种。
邱雪儿也十分惊讶,因为这种级别的作曲家根本不可能来这种级别的招聘会寻求合作人。
随后将目光投向台上的主考官们,想确实是否真实。
顾凡见邱雪儿不说话看向面试官,误以为她在担心面试的事情,于是朝侯杰示意道:
“侯部长,她的面试没有问题吧?”
侯杰现在很舒坦,因为终于把麻烦给解决了,听到顾凡的发问,笑着回答道:
“没有问题,我愿意给出A级签,就看邱小姐的意愿了。”
A级合同!
台下的应聘者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连台上的考官也出现了骚乱。
副部长听到这个决定本想和部长商讨一下,是否有点不公平,可想到邱雪儿刚刚的表现,以及顾凡热切的眼神,选择了闭嘴。
反正是部长亲自任命的,这么多人都听到了,出了问题也不用他负责。
乐器部的合同与作曲部的形式差不多,也分S、A、B、C签,只不过比作曲部多了一个D级签。
A签和作曲部的一样,要求十分严格,只不过难度没有作曲部的高。
从作曲部算上顾凡只有8个A签,而乐器部有200余名A签可以看出,其中的难度不言而喻。
自然待遇也天差地别,同样的A签,待遇只有作曲部的十分之一,S级更不用说,在很多条款上甚至比不上作曲部的A级。
当然,对于乐器部的人来说,A签已经是他们梦寐以求拼命追逐的目标了。
邱雪儿也被这个意想不到的变化给惊喜到说不出话。
她对这次的面试其实不报太大的希望,事实上她来这里面试之前已经去过好几家公司的面试了。
但结果都很不理想。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在面试时刻意掩饰自己的过去,弹奏的曲谱也是随心所欲挑选的,有些曲甚至很少练习过。
这是以前盼望逃脱牢笼许下的愿望,现在她想去实现这个愿望。
可现实很残酷,没有了名气的加成,她甚至都不被认真聆听。
来这里面试时,她放弃了自己那可笑的执著,因为这是最后一家。
为了能得到好的结果,她将面试当成比赛,把自己以前不在乎的所有成绩摆放出来,想让她面试官心中提升价值。
甚至她都准备弹奏那首下定决心再也不弹的曲谱,可突如其来的问题后,却是叫停了她的演奏。
那一刻,她很迷茫。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许这是对她幼稚的想法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