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时刻提防着高壮男子,自然不会被偷袭到。
他及时转身,手里已经握上了沉甸甸的熨斗,使足内力就是狠狠一抡。
嗙!
熨斗直接砸上了对方半边脸,却发出金属交击声。
果然是零零恭!
李信瞬间确定对方身份。
零零恭擅长铁布衫,这种功夫练成后,全身筋骨皮肉在内力加持下,会如金属般坚硬,就像眼前之人。
不过,好像有点不对劲?
零零恭原本是偷袭,想用单手抓住李信的后颈的。
现在被熨斗这么一砸,他整个人完全僵住不动了。
咋回事?
李信没搞清楚状况,但他可不会放过绝佳的攻击机会。
右脚一抬,对准零零恭的腹部就是狠狠一踹。
嘭!
顺利无比,对方完全受了这一脚,被踹得倒飞出去,狠狠摔在地上。
但经过这么一摔,他还是一动不动。
“不会吧,难道是……”
这下李信彻底明白,是对方身体出了问题。
他小心翼翼走近过去,手里武器切换成长刀,保持警惕,慢慢地去挑开零零恭头上戴着的斗笠。
啪嗒!
斗笠挑飞,完全露出对方那张脸。
就是这张脸没错。
但此刻状况很糟糕。
被李信用熨斗狠砸的半边脸,居然有了微微凹陷,眼睛和耳朵也都已经出血。
最重要的是,他嘴唇的颜色明显不对。
和皇帝中剧毒的症状相似!
但相对好些。
李信皱起眉头,回想起白天见到此人的情景。
那时候看到其嘴唇,似乎还不是如此状态的。
难道是一直用内功压制着毒性?
怪不得这么弱,一个照面就被打昏了,铁布衫也没发挥真实威力。
“黑子,把他抬进去。”
李信叫喊一声。
黑子是负责看守宅院前门的,门口这么近的地方发生动静,自然早已经听到了。
随着李信一喊,黑子果然立刻跑了出来。
他什么都不问不说,聪明地默默执行命令。
一個人抬是没法抬了,他选择把昏倒的零零恭给背到身上,走进院中。
……
青天药庐。
包大娘、包拯、公孙策,面带担忧之色分别坐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还有一年轻女子,则更显得焦虑心急,在三人面前来回转悠兜圈子。
“柳儿姑娘,你能不能别再这么绕来绕去,我都快被你饶晕了。”
包拯脸色无奈地说道。
柳儿正是铁飞花最亲密的丫鬟。
铁飞花失踪一个白天,起初衙门的人,以及包拯公孙策,都以为她只是忽然有新发现,独自出去查案了。
直到柳儿找上门来说明情况。
说她家小姐昨夜就出去了,说要趁夜查探一个地方,至今未归。
这情况就一下子变得危急。
铁飞花极有可能出事了。
几人就集合在青天药庐,共商对策。
“好你个包黑炭,没良心的,我家小姐出事,不是你出事,你当然不着急了!”
“我来找你们帮忙,真是个大大的错误!非但没派上用场,还在那里说风凉话,哼!”
柳儿瞪了包拯一眼,忿忿说道。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坐下来,冷静一点,这样才能更好的想办法嘛。”
包拯显得很无辜。
他可不是柳儿说得那样,他也是在为铁飞花着急的。
只不过他表现得更理性一点,却被柳儿给误会。
“坐?都什么时候了还坐?你们坐可以,我反正是坐不下来!”
柳儿气鼓鼓说着,一屁股就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
“哎你这不是坐了吗?”
包拯指着她身下椅子说道。
“我、我这是被你气糊涂了。”
柳儿立刻反应过来,重新跳了起来。
“好了黑炭头!人家是女孩子,你就让着她点嘛,对女孩这副态度,小心以后找不到媳妇。”
包大娘看不惯了,也瞪了包拯一眼说道。
“娘,我可是你儿子,你怎么也叫我黑炭头,说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不是你亲生的呢。”
包拯不满地发出抱怨。
“你爹死得早,别人光看我和你,当然以为你不是亲生的了,谁叫你长这么黑。”
包大娘显然也很在意,包拯的长相一点都不随她。
“又不是我愿意长这么黑的,还不是你把我生成这副样子。”
包拯不乐意道。
“那你还怪我了?我只负责把你生下来,你长了张黑脸,只能怪你运气不好。”
包大娘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这么说,到头来还得怪我自己?”
包拯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道。
“本来就是嘛。”
包大娘瞥他一眼,懒得再说下去,端起茶杯喝了口。
这对母子间如此说话,倒把柳儿给逗乐了,面上的焦急略有减轻。
旁边公孙策也是在偷笑。
他平常也拿包拯的黑脸取笑,但在包大娘面前,他还是有礼的,不会说这些开玩笑。
哪知他不说,包大娘自己就说了。
“公孙策!”
包拯拿一大一小两个女的没办法,只好对公孙策发难。
“干什么?我可一句话都没说,你难道要迁怒于我,这非是君子所为啊。”
公孙策收敛笑容,故作一本正经道。
“你……”
包拯无话可说。
而这时,正好也有人走了进来。
是一名捕快。
之前铁飞花去西南边的洛城办事,带着几个捕快一起,此人就是其中一个。
他来向包拯和公孙策报告状况。
他负责寻找的区域,并没有发现铁飞花。
报告完,包拯就让其继续找,不能放弃。
“包拯,铁姑娘基本确定是出事了,我们不如收回人手,别再继续盲目寻找了,这样只会浪费时间。”
公孙策严肃起来,看向包拯道。
“不,铁姑娘是个谨慎的人,她未必真的陷入危局了,用少许人手找她还是有必要的。”
包拯也同样板起面孔。
“公孙公子,包黑炭,你们为铁姑娘的事多费心,我得先出去一趟了。”
包大娘将茶水喝完,放下杯子,将旁边的箱子背好,准备出门了。
“又是那个姓郑的病人啊?他病情这么危险吗?”
公孙策道。
他也听包拯提起一两句,说包大娘天天出诊几次,就为了一个病情危急的姓郑的患者。
“是啊,他的情况太重了,我也只是尽份绵力而已。”
包大娘只是笼统说了句。
对病人具体情况并不透露。
是医师本份,也是李信特意要求的。
说完这句,她走出了青天药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