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你娘为了给你攒考试用的盘缠,也是辛苦。我记得去年的时候,她因为病人不多,收入太少,还在街上摆面摊呢。”
眼看包大娘背着那么一只大木箱子离开,公孙策发出感慨道。
“是啊,虽然这么说不好,但要多亏了最近这个病人,给的诊金很多,我娘虽然每隔几个时辰要出诊,但也不用摆摊卖面条了。”
包拯自然是心疼自己娘亲的。
七侠镇这么冷,在街上摆摊,一碗面能挣的又少,实在太苦了。
总算来個重病的,而且有钱,包大娘相对来说赚钱轻松多了。
“包黑炭,你娘对你可真好。”
柳儿羡慕道。
她身为丫鬟,从小跟在铁飞花身边,基本就没享受过什么母爱温情。
“别说这些了,我们再分析分析,铁姑娘有可能去哪里吧。”
包拯还是想靠推理,把铁飞花的位置找出来。
“都怪我,昨天要是多问一句,小姐说不定就告诉我她去哪儿了。”
柳儿自责道。
“别这样了柳儿姑娘,你现在还是需要冷静,仔细回想昨晚铁姑娘和你说过的话,还有她有什么异样没有,从中好找出有用的线索来。”
公孙策劝道。
“嗯……我、我再想想。”
柳儿闻言,只好强迫自己冷静,去回想昨晚的细节。
但是,她越是急,就越没办法冷静。
陷入了恶性循环。
她都快急哭了。
见她这样,包拯和公孙策也不逼她,给她时间。
两人则各自低头沉思。
不久,青天药庐又有人到来。
是燕小六。
他同样是来报告自己搜寻的区域情况。
结果自然还是没找到铁飞花的半点影子。
“继续找吧。”
公孙策摆摆手,想打发他走。
燕小六却挠挠脸,苦笑道:“包公子、公孙公子,你们能不能别总让我做这些活啊?人家铁神捕可是会武功的,她要是用上轻功,就是神出鬼没的,我哪找得到她呀?”
“让你找人就找人,你听从便是,不然你还想做什么?”
公孙策瞥他一眼道。
“当然是调查连环凶杀案了,这才是本镇最重要的案子!跟铁神捕失踪比起来,可重要多了!”
燕小六挺起胸膛说道。
他认为失踪个把人,根本就是小事,说不定过两天,铁飞花自己就回来了。
浪费人手去找她,还不如把所有人力全投入到凶杀案子上。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家小姐是死是活都没关系啦?”
柳儿对燕小六怒目而视,大声呵道。
“你、你是谁啊?”
燕小六见柳儿年纪轻轻,相貌漂亮,但是,腰间居然有把带鞘长剑。
看来又是个会武功的女子,他就有点露怯。
“她是铁神捕的丫鬟。”
公孙策随口介绍一句,又道:“铁神捕失踪,其实就是与连环凶杀案有关,你只要找到她的行踪,或有任何线索,我都算你立了一功,到时候我会帮你报上去的。”
“真的?嘿嘿嘿,那就好,那就好……”
燕小六一听找个人也有功劳,就笑了起来。
这时他有想起什么来,对公孙策请示道:“我能不能也把我师傅叫上?让他一起立功。他最近为了赚功劳,四处奔波累得很呢,今天还被那李公子给当面骂了一顿,心情好像更坏了,见到我又发脾气了。”
“邢育森?呵呵,你还没想通他为什么对你发脾气?”
公孙策笑了。
他觉得眼前这个燕小六也太笨了。
他和包拯可是一下子就看出来,邢育森是对他俩有意见,不服他俩指挥,所以总是找借口不听从调度,反而单独行动了。
而燕小六一直跟在他和包拯屁股后头,一副很佩服的样子,邢育森自然看不惯,就总是对其发脾气了。
“这有嘛想不通的,我师傅想坐稳捕头的位子,想要立功啊,所以急嘛,脾气才变坏了点。”
燕小六觉得自己看得很通透。
“找人的功劳给你一个人还算可以,要是分给两个人,可就小多了,而且他还是你师傅,到时候把功劳的大头给拿走,你愿意吗?”
公孙策颇为诛心地问道。
“啊?那、那还是算了吧……等我得了功劳,师傅他老人家也会为我高兴的!”
燕小六略微迟疑后说道。
“既然如此,你还不快行动起来?功劳可不是你站在这儿,就能得到的。”
公孙策早料到他会这么说。
“是!我这就去把镇上里里外外都找一遍!”
燕小六放下大话,撒开腿就跑了出去。
“这个燕小六……”
公孙策摇摇头,脸上带着丝轻视和嘲讽。
他看向包拯,却见后者正眉头紧锁,似乎有所得的样子。
便眉头一挑问道:“包拯,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包拯微微点头:“李公子……铁姑娘昨晚去的地方,去查的人,可能就是这个李公子。”
他是刚刚听燕小六提起“李公子”三个字,忽然想到的。
“李信?我们不是已经暂时排除他了吗?”
公孙策也皱眉道。
两人都是聪明人,之前铁飞花提起过李信,所以她失踪后,就很快想到了。
但鉴于铁飞花武功很好,李信表面上又只是个普通有钱人,查过他家里一次也无所得,不见任何可疑人物,所以暂时排除了他。
两人都把注意力、猜测的方向,放在更能威胁铁飞花的地方和人物上。
却没想到,包拯又绕回到李信身上来了。
“我们把他排除的理由,其实并不严谨,我觉得应该分点人手,再去查那个李信。”
包拯完全抬起头,做出决定道。
……
另一边。
包大娘施针完毕,玉容端水过来,她洗了洗手,又擦了把脸,呼出一口气。
对旁边的李信道:“这位病人中毒也深,但他学过武功,比郑公子的情况好很多,他应该能多活半个月以上。”
“半个月?看来他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啊。”
李信看向躺在床上的零零恭,微微摇头。
算上他,这厢房里,已经是三张床三个病人了。
包大娘口中的郑公子,自然就是皇帝。
后者在偶尔清醒时,并没有把真实身份告知包大娘。
而包大娘呢,听到皇帝昏迷期间说胡话,最多说的是“朕”,就误以为他姓郑了。
起初,她也没确定是姓郑,但见李信没有纠正她,才确定了的。
“辛苦了包大娘,这是今天的诊费。”
李信把包大娘送出厢房后,取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递给她。
“李公子,你不用每次都给这么多的。”
包大娘推辞道。
“这不是又有新病人了嘛,您今天出力更多了,这银票是您应得的。”
李信硬是将银票塞给她。
其实给这么多,也是默认的封口费了。
虽然相信包大娘的医德和操守,但拿人手短,多给钱多一道保险就更好了。
实际上也确实起作用了。
包大娘连包拯都没告诉,她出诊的具体是哪户人家。
“那我就收下了,病人刚刚被莪唤醒,但很快又会昏迷的,李公子快回屋和他说话吧,不用送我了。”
包大娘笑了笑,将银票收起。
然后在玉容一路相送下,离开了宅子。
李信则返身回屋,走到那零零恭的床边。
后者此刻确实醒着。
和皇帝当时的情况一样,很虚弱,但能睁眼瞧人,也能勉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