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 冯元元一杯酒(1 / 1)雁荡西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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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松骑在漆黑而暴躁的夏尔马背上,身穿甲片覆盖全身的暗色铁浮屠盔甲,听见了导演高西西喊的开始。

也不知是夏尔马感受到了白松心里的悲伤还是怎么,平时一让人骑在背上就暴躁乱踢的漆黑夏尔马,此刻也温柔得像一个懂得安慰人的老朋友。

白松和夏尔马仿佛一团巨大的黑色风暴,卷着烈火扑向骑着赤兔马,一脸惊诧的禾润东。

也许是高西西故意为之,跟禾润东的方天画戟颜色一样,白松的武器也是黑色长杆红缨须,只不过白松的武器是槊。

白松抡起手里的黑色长槊,虎虎生风间招式大开大合。每一击都精准做出了武术指导设计的套路,禾润东也做对了,但是同样的招式在气势上就是显得难以招架。

明明禾润东每一招一式都做对了,而且时机刚好,但是在现场看来,他每一招都败了。

如果白松真的是在战场上遇到的禾润东,而不是拍戏的话,这每一招再稍微快半分或者力道再沉一毛,禾润东便会跌下马去。

“这才是马战啊。”

“这才叫骑马啊!”

武术指导林峰看着白松在电光火石之间已经跟着禾润东交手几百合,其间冲锋,镫里藏身,左右突驰,白松骑着那匹不好控制的夏尔马,那匹自重一吨的笨重夏尔马,都骑出花样了。

......

“银鞍白马,红烛春风,终究是些少年意气。”

在一家清吧,冯元元看着面前的粉红色酒水,轻轻的说。

下了班的冯元元装束依然走的是御姐OL风格,但相比上班时候的紧绷,现在她身上流露出的更多一种是慵懒和倦怠。

在冯元元身边坐着明显比其他男人大个几号的白松。

“我哪点不如那颗老大头菜。”

白松看着头发半遮的冯元元,发着牢骚。冯元元平时都是把长发盘起在头上,现在下班了,放开的长发带着大而缓的波浪自然的垂在冯元元的身上,长度稍微过胸。

“听你讲的,我觉得倪昵不像是那么趋炎附势的人。”

“也可能她看你重新获得了剧组的角色,在想不要耽误你吧。”

“你可别傻,她既然已经牺牲了那么多为了你们俩,你更应该发展好,等你牛鼻了,比那颗大头菜厉害可能不太可能了,等你差不多厉害的时候,再见她,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

冯元元转过头看白松,轻轻用手摸了摸趴在桌子上有点喝多了的,郁闷的白松的后脑勺。这是多好的一颗头骨啊,冯元元作为专业的化妆师,能大致推断出被化妆人的骨骼形状,以便可以根据每个人的骨相不同,给与最合适的化妆。

冯元元也见过了非常多的人的骨相,白松算是非常优秀的一类。

头骨大而饱满,没有缺陷。身材骨架宽而厚重,摸上去充满力量。如果法律不禁止,冯元元一定要想方设法把白松的骨头搞到手。

“我不服!我踏马不服!啊啊啊啊啊啊!”

白松醉醺醺的悲愤嚎叫,这巨大的喊声激烈刺耳,看起来吵到了好几桌客人。

“谁踏马喊呢?”

“找打是吗?”

其中有一桌客人都是二十几的小伙子,里面一个胖子黄毛站起来非常不满的扫视其他人,想要找出是谁瞎喊,吵到了他们,准备揪出去打一顿。

胖子黄毛扫视的眼神碰到了白松,一顿,马上就挪走了。

“没找到是谁,真气人。”

胖子黄毛自言自语的坐好。

“你怎么还没看见是谁呢,不就是...”

“快闭嘴,打不过打不过,你看他什么身材。”

胖子黄毛那一桌还有几个小青年想给他指认白松,被他赶紧就喊停了。

“有你在真安全。”

冯元元看到了这一切,调皮一笑。以往和其他男人出来,遇到这种事大多就怂了。要么就是急吼吼的要跟对方打一架,最后在派出所弄到凌晨还没办法走。

到了白松这里,直接凭外表消灾解难。

“是吗?”

白松趴在桌子上他自己的手臂里,只露两个眼睛。就像是个受伤的小松鼠,躲藏起来只露两颗眼睛。

“是啊,像你说的,我以后成功了再见她,一定另有一番滋味。”

“我们都在说,分开了好,分开了更好,分开了对彼此好。”

“但为什么没有人去想一想,一直一直在一起的话,会不会真的更好?”

“等我成功了再见追到了梦的她,她还是她吗?我还是我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白松一个人迷迷糊糊的说着,也不知是怎么的,变成了他的脸沉在冯元元肩膀上哭着说。

“没事...没事了...”

冯元元只能任由白松抱着自己,脸贴在自己的肩膀上哭。她伸出细长的白皙手指,轻轻拨弄着白松的头发。轻轻安慰着白松。

回到白松租的房间,已过午夜。白松喝了一个不省人事。

冯元元好不容易拜托出租车司机大叔,帮自己连拖带拽,配合白松自己再动动,才进了房间。

“谢谢啊,你男朋友太沉了可,你可整不动他。”

“我这老腰脱差点儿给整犯了。”

出租车司机大叔接过冯元元给的车费和小费,擦着满头大汗。

“嗯。是挺沉。”

冯元元回头看了一眼在床上昏睡的白松,没有拒绝她男朋友的这个称谓。一方面是觉得没有必要对出租车司机解释太多,会很麻烦很复杂。另一方面,她觉得自己认为要真的是那样的话,可能也不错。

本来冯元元不过就是觉得这个弟弟很有意思,要是能玩玩也不错,但现在感觉好像变了。她看着白松因为身体和精神上双重痛苦而紧绷的脸。

她不太敢辜负,不太敢轻薄这样一个用情认真的人。

送走了出租车司机,冯元元坐在床边看着白松,白松表情眉头紧锁,好像在经历痛苦。

作为化妆师,冯元元从二十一岁入行起,到今年二十六岁。接触到了许多许多的男性,正直的,猥琐的,虚伪的。她看过的太多了。

有句话不是说,我们都会遇上很多人,错过很多人,但我们终究会被同一种人感动,喜欢同一种人。

冯元元也是,她一直都喜欢同一类人。

勇敢的,温暖的,正直的,有力量的。

如果非要比喻的话,就是像太阳一般的人,温暖而发光。

侧近白松的脸,观察白松的五官,五官明明锐利又硬挺,但放在一起,放在白松的脑袋上,为什么就是看不出英俊呢?

冯元元傻傻笑,带着羡慕般的,她用粉嫩敏感的指肚摩挲着白松高挺的鼻子。

“白大鼻子,你今天可欠我一次,要不要肉肠啊?”

冯元元说完一愣,脸上竟有些发烧。

......

冯元元离开白松租的房子时候,已经快凌晨五点了。她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她以前做过这样的事,跟认识的人或者不认识的人,她觉得这种事没什么,玩玩而已没必要认真。

但对于白松,她不肯。

越是走心越是放不开,越要小心对待。这是人类的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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