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俩气坏了!
刚在门口听了一会,越听越吓人。
被二人无比尊敬,视之如父的师傅,
在他们的交谈中,竟成了背叛宗门,勾结魔教的叛徒!
这能忍?
他二人也没被张太镰纳入【共享知觉】的范畴,光凭偷听谈话,自然不会相信。
齐昊面对准老丈人和准老丈母娘,急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两位师叔,这中间肯定有误会,我师父他不可能是叛徒!”
林惊羽也差不多,眼珠子都红了,指着张太镰:
“张师兄!
你救过我的命,我欠你的,大不了也用命还你,
但你这般污蔑我师傅,却是断断不行!”
张太镰和田不易夫妇面面面相觑,
前者搓了搓牙花子,
“师叔,你怎么看?”
田不易面色阴沉,大手一挥,
“拿下!现在没工夫和他们扯皮!”
“妥了!”
固有时制御发动,绕到背后砰砰两个手刀,哥俩儿眼睛一黑,直接就倒了。
看着倒地的二人,苏茹迟疑一番,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要不把他们也带上吧,毕竟此事太大,须得有两个有说服力的站在咱们这一边。”
田不易点头附和。
张太镰偏头一想,也顿觉有理。
“嗯,正该如此。”
苍松在青云门地位不凡,处理他,必须慎之又慎。
之所以只和田不易夫妇商议此事,正是为了顾忌宗门影响。
尤其是在当下的节骨眼儿,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别的不说,眼下海云楼中的弟子们,有三分之一都是龙首峰一脉的。
万一处理不好,那些弟子怕是先得闹起来。
到那时候,往小了说是一场误会。
往大了说,这算通天峰和大竹峰联合,要把龙首峰搞臭。
完全是宗门分裂的节奏。
而有了齐昊和林惊羽这两位龙首峰重要人员参与,自然就没人怀疑了。
只要能不声不响的把苍松押回青云,届时一切就交由掌教道玄、及各脉首座会审,
按照宗门法度,一切顺理成章。
如此,才算消弭一场风波。
……
破庙已经被拆的七七八八,
断壁颓垣中,遍地的毒虫蛇瘴被战斗余波碾成肉泥,羁縻的涂在地上。
污浊之中,苍松单膝跪地,遍体是伤。
“想不到,你这老杂毛还真有两把刷子。”
段如山亦是气喘吁吁,周身罡气仅剩薄薄一层。
周围黑衣人躺了一地,至少损失了一半人手。
“若非贫道有所顾忌,非要用神剑御雷真诀劈了你这蠢猪!”
苍松道人破口大骂,满脸狰狞,
愤怒之中,颇有一种“多年心血付诸东流”的哀怨。
引雷动静太大,万一招来了青云弟子,他还真没法解释。
“别急,老子这就把你擒了,然后管青云的人要赎金!
不知你这【屙尿擤鼻子——两头儿都捏】的杂种,换不换得回那两件宝物?”
段如山说罢,召集仅剩的弟子,再次围了上来。
被羞辱的苍松再次暴怒,不顾周身遍体鳞伤,全力催动残余真元。
“就凭你!?”
在他丹田之内,一件被他沉寂冷落了多年的邪道法宝,终于被他祭了出来!
一团黑气从他五官七窍同时冒出,围着他的身体盘旋。
“呜呜——”
一阵渗人的哭嚎骤然从他口中响彻,声调尖利如女鬼。
霎时间周围阴风大作,鬼气大盛。
段如山面色一变,逼近的脚步不禁一顿,
那只独眼眉头皱起,似是看出了什么,随即脸色勃然一变!
“毒血幡?你竟真炼成了!”
一杆两丈红幡,从他背后缓缓升起,待升到离地一丈后,那幡瞬间红芒大盛!
轰!
难以形容的气息炸开,
仿佛一坨屎被拉在了客厅里,顿时浓腥恶臭大作!
“蠢猪,死在我的毒血尸王手上,也不算亏待了你!”
仿佛也是被这股邪气煞气侵染,苍松一脸狞笑,宛如恶鬼。
只听他一声断喝,从那杆红幡之上,突然浮现出一个狰狞鬼脸,
几番蠕动,从幡面上挣扎着钻了出来。
那怪从幡面钻出之后,见风就长,直长到十丈高下!
再看那模样——
青皮如铜,头大如斗,四个眼珠闪动红光,
一张满是尖牙的大嘴岔生的里出外进,要多磕碜有多磕碜。
段如山虚了,
脚下一抖,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但就是这半步,好似狠狠打了他的脸,那只独眼陡然怒而冲血。
“入你娘!”
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万毒罡气再次爆发,裹着他化作一颗黑色流星,直取那怪头颅。
啥叫莽夫?
可能有缺心眼儿的时候,但绝对没有怂的时候!
轰!
又是一番盘肠大战!
五分钟后,双方都精疲力竭了。
毒血尸王被干的栽栽晃晃,段如山也丢了一条胳膊,
周围的其他手下更是死的一个不剩。
可怜张太镰等人还没插上手,这边该死的已经死差不多了。
打到这个时候,双方也都快黔驴技穷了。
“老匹夫,去死!”
段如山袖中猛然甩出七尾蜈蚣,朝苍松咬去。
苍松一愣,登时冷笑:
“蠢猪,欺负老夫没有?”
说着也是袖袍一甩,把自己的那条也甩了出去。
这两条毒虫乃是雌雄同种,如今却被二人用作相互攻杀之途。
只见两条七彩蜈蚣半空相撞,随即纠缠在一起。
然而,预料中的相互撕咬并未发生。
苍松和段如山同时愣住,表情皆无比精彩,
随后,只听他们口中各自吐了一声:
“艹!”
你道怎地?
原来小别胜新婚,这俩蜈蚣直接配上了。
也怪二人此刻精疲力竭,病急乱投医,否则断不会做下这等脑干缺失之举!
“两位打完了?”
一个颇有戏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二人同时转头看去,
段如山还未如何,
苍松却先脚下一软,直接瘫在地上。
远处十丈开外,
张太镰当先而立,田不易夫妇位于两侧。
还有处于最后方,脸色苍白如纸的二人。
不知何时,齐昊和林惊羽已是涕泪滂沱,
师兄弟二人隔着老远就朝苍松跪了下来,用膝盖拖着身体一步步向前挪动,
声音沙哑的像是哭了七天七夜,嗓子磨穿,掺了锯末——
“师父,为什么,为什么呀?”
被这两个视如亲子的爱徒这般呼唤着,
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以致重伤之下气血上冲,
苍松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