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依晔雨公主所说,按照皇族契约,我会在坝阳城势力范围内,选择一处合适的地方,新建这个镇子,再确定具体位置之后,会用霜鸽与崔会长联系,凭借崔会长的本事,找到这个地方应该不难吧?”荣睦甚至崔彧的本事不小,人脉极广,若是想要将生意做大,赚取更多的铜币,崔彧必须得为他所用。于是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崔彧,已经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可用之人,开始在心中盘算着究竟如何,才会让其心甘情愿地付出。
“那是自然。”崔彧扬起脑袋,立刻抓住了这个找回一些颜面的机会,拿出一副见多识广的模样,随即他又听出了荣睦话中的意思,便顺着话头故意警告道。“而且不光知道你的位置,还知道你在做些什么,有没有违背契约,私自谋反,所以还望荣镇守自重,莫要一时冲动,以免追悔莫及。”
“多谢崔会长提醒,我荣睦还不傻,不会蠢到以卵击石。”荣睦也是明白了崔彧的意思,于是说话间语气中透着一股霸气与强硬。“当然,若是遇见那些个不开眼之人,不按规矩办事,想要拿我当枪使或者背后里捅刀子,那么季腾海和郜天岩的下场,乃是最仁慈的,至少我还留下了他们的性命。”
崔彧闻言,脸上所有的皱纹都立刻竖了起来,几十年以来都放松自如的手掌,居然也不受控制的紧握成拳,想要狠狠地揍上荣睦一顿。那个良安镇商会会长应有的风度,也随良安镇付之一炬。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晔雨见荣睦又与崔彧要发生一番唇枪舌战,而且还竟然有些要失去控制的迹象,只好对着两人调停道。“既来之,则安之。”
“多谢晔雨公主提醒!”荣睦见晔雨并没有偏袒崔彧,轻松一笑,提着的心也是放了下来,立刻话锋一转道。“至于新镇子的名字嘛,我想就以安宁二字来命名吧,希望这里的百姓可以远离战争与灾祸,永远都能过上安宁的日子。”
“好。”晔雨冰凉的面庞终于有了一丝融化的迹象,轻抿着嘴唇掀起一个极不明显的弧度,看上去竟然令人的双目都有了一丝恍惚之感。
“另外,既然良安镇被焚毁了,那么良安镇商会也将不复存在,既然如此,我诚邀崔会长来安宁镇商会担任会长一职,不知崔会长意下如何啊?”荣睦顿时灵机一动,顺水推舟地试探道。“要知道这里百废待兴,各行各业皆是一穷二白,还望崔会长莫要嫌弃,多多利用广泛的人脉来为安宁镇添砖加瓦,安宁镇的百姓定然不会忘记崔会长的劳苦!”
“荣镇守能这么说,老夫倒真是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了。”此番被荣睦起得不轻的崔彧闻言眉头一皱,心中一沉,暗叫一声不好,就要婉言谢绝,可突然见晔雨的目光竟然停留在自己身上,只好一扫心中不快,恢复了本来的神态,略显漠然的脸上闪过一抹得意,但他并没有打算顺着荣睦的话往下说,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晔雨道。“能为万山王朝皇族效犬马之劳,自然是我等普通百姓的荣幸,所以,这份差事我崔彧应下了!”
“多谢崔会长支持!”荣睦对着崔彧一抱拳,瞥了眼脸上已无之前那般冰冷的晔雨道。“若是晔雨公主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荣睦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告辞了!”
“荣镇守该不会打起了于爽的主意吧?”又一次吃瘪的崔彧,似乎已经摸清了,冷笑一声。“宗室王朝的军队各个都是虎狼之师,切莫一时冲动,以免羊入虎口,现在的我们根本不能与之抗衡,所以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多谢崔会长提醒,我荣睦福大命大,绝不会阴沟里翻船。”荣睦自信一笑,立刻站起身,目光扫过晔雨等人。“我也提醒你们一句,于爽此番乃是破釜沉舟,必定与坝阳城有一番恶战,所以还望你们尽快回去准备一二,切记莫要大意了,毕竟我手头的底牌不多,不可能力挽狂澜,扭转乾坤。”
“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崔彧露出不屑的目光。“我等不需要你提醒,自有解决之法”
“好。”晔雨的脸上再次恢复了冰冷,毕竟正如荣睦所说,宗室王朝军队来势汹汹,定然不会想着空手而归,一场攻防战正考验着坝阳城,身为皇族子弟,既要时刻提防族内人士的冷箭和陷阱,同时也要小心来自外部势力的真刀真枪。
“哦,差点忘了,我现在实在腾不开手,无法顾及那些被解救出来的良安镇百姓,所以还要劳烦崔会长一下,将他们先安全送至上林寨。”荣睦对着崔彧和善一笑。
“放心吧,我会照办的。”崔彧点了点头。
“后会有期!”荣睦缓缓起身,对着众人一抱拳,提着装满铜锭的箱子离开了好客楼。
在与麾下之人重新汇合后,兵分两路,一路由良安镇百姓的队伍在崔彧的亲自护送下,缓缓朝着上林寨的方向开进,另一路则是由荣睦带领的大青山守军和宗室王朝军队俘虏组成,他们远远地跟在了于爽部队的后面,时刻关注他们的动向。
由于于爽的军队来势汹汹,在晔雨的授意下,荣睦从崔彧那里再次得到了些准霜鸽和栖木,因此,可以随时与二人保持联系,以便帮助坝阳城度过此次危机。
毕竟,若是坝阳城一旦失守,晔雨一族虽然不至于遭到灭顶之灾,但实力和声望也将遭受沉重打击,安宁镇的计划也很有很能随之告吹。
所以,荣睦坚持冒险跟在于爽的军队后面的做法,得到了晔雨的认可和肯定,除此之外,荣睦的勇敢和无畏,果断和机智都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而令她对荣睦的信任度又增加了一分,当然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从她心中萌发,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任何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