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弦摸出了屁股口袋里,两片早已被遗忘的蕾丝。
上面的字很小,天又快黑了,看瞎了也看不见上面写的是什么。
“赵师父在家么?”
富贵家二子来了,还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男的一身休闲装,女的则是紧身牛仔裤配雪白T恤,看气质都像是城里人。
“我师父早就凉了。”
余弦从吊空层下面走了出来,看着一行人。
二子笑兮兮凑了上来,递过来一根烟,道:“是余弦吗?我是李岗村的李玉涛,二子呀,我们小时候一起爬过树。”
余弦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抽烟,看了眼跟来的两个城里人,对二子道:“你们找我师父么?师父已经凉了,骨灰倒是还有点。”
二子晕,正常人哪有这样说话的。
那个女孩大方的走过来,看余弦长得帅,说话不着调也变成了有个性,于是向他伸出一只手,笑道:“你好余弦同学,我叫杨洁,这是我师兄郭方。”
郭方戴着个眼镜,向余弦点头打招呼。余弦有些腼腆的与她握手,双手的白皙柔腻让女孩子都感到忌妒。
人被请上了竹楼,到了晚饭点,却没什么好招待的。这三人显然是跑了十几里山路赶来,一个个饥肠辘辘,满眼都是饥饿的绿光。
余弦有点尴尬,这几个蠢货天都黑了才来,山路不好走,晚上肯定回不去的。晚饭只有自己的份,是午饭剩下的,那么,要不要当着这三个人的面吃?还是等夜里自己摸起来吃?
尴尬没有持续太久,杨洁取出背包里的食物和水分给大家,同时给了余弦一包速食牛肉。余弦尝了尝味道,包装挺上档次,味道跟新鲜食材就不能比了。
一边吃饭,二子向余弦介绍了他们的来意。
这二位是省城来的考古专家,尽管杨洁已经解释了,他和师兄还是实习生,算不上专家,但二子仍固执的叫他们专家。
专家得到群众反应,伍子山上有古墓被大雨冲出,于是快速反应,来了个抢救性发掘。
本来考古工作顺风顺水,却在专家们进入主墓室时,集体团灭了。
团灭的原因不知道,但症状跟村民们之前一模一样,上吐下泻,并发高烧。
县医院没得治,人送到市里,市里搞不定,又折腾到省城,结果省城还是一样,连病因都查不出来,只能给定了个水土不服。
眼看着专家们都快不成人形了,终于有人想到了李岗村村民们交代的情况,与泾阳县医院的医生一对情况,确定他们那里有偏方能治。
人命当先,也不管科学不科学了,省城派直升飞机飞了一趟,把知情的村长跟李玉莲带过去。
初时俩人还不肯交代,经过好一通思想工作,村长李富春才不好意思道:“不是不愿意说,就是怕说出来没人信。”
最后两张符纸被急匆匆送到了省人民医院,一通专家会诊研究,啥也没搞出来,结果老院长一拍大腿,试试,反正喝不死人。
奇迹出现,作为小白鼠的杨洁和郭方两个人快速复原了,这让省城的专家们大跌眼镜。当下不犹豫,飞机直接将其余病人送回了李岗村。
这是为了节约时间,不过可惜,符已经用完了,再要就得找赵师父买,100块一张。
“领导说了,可以的话,先买个100张,用不完就留着。”杨洁道。
桌子上的油灯让她很新鲜,从小生活在城里,她可没见过这种宝贝,事实上,现在农村里也很少用这玩意儿了,余弦家属于异类,原始人。不过这种原始,对城里姑娘来说,居然充满了神奇的魅力。
她透过灯光看余弦,觉得他越看越好看。
“你们来晚了,我师父已经走了。”余弦又一次强调。
“可我姐说了,符都是你画出来的。”二子在一旁道。
杨洁也说道:“你也别想太多,价钱的事好商量。”
余弦摇了摇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必须要有师父在才行,我……我还没有出师。”
今天之前,他可能相信师父心理作用的鬼话,可今天看到了地上的焦黑,他的世界观被快速颠覆了一下,不敢说崩塌,至少认为符水没那么简单了。
符是他画的没错,可是每张符都是经师父的手交给别人,天知道老男人在里面搞了什么鬼。
“没出师也算半个师父了呀,”杨洁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哀求道:“求求你了,试试吧。”
余弦被她搞得心软,手隔着裤子摸了摸两片蕾丝,最终点头道:“我明天去看看吧。”
晚上,杨洁睡在里间,另两个男人跟余弦在外屋挤挤。
余弦睡不着,借了郭方的强光手电。这种手电的光线强烈而且集中,近距离亮度更超过阳光。
他用强光手电来照蕾丝,光线直接透过蕾丝,蝇头小字变成了影子,落到桌子上时终于能看清了。
一幅上清符箓总成,一幅五雷天心正法。
余弦叹息一声,师父啊师父,好东西藏得可真深。
因为明天要画符救人,所以雷法暂时放在一边,重点研究了符箓。
本来没有什么信心的,可是看完蕾丝上记载的内容之后,余弦一脸懵逼的发现,师父早就为自己打好了基础。
就是他每天早上都要练的功,师父说练入门以后,会产生一股热流,能壮阳。结果看了秘传心法才知道,那股热流叫元气,符箓和雷法都要用到的一种能量。
元气是练功到了境界,从体内先天之精炼化而来,而这种元气,在余弦体内如同滚滚长江向东流,水不要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