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擦亮,余弦他们就出发去李岗村。
那边的条件比赵岗村要好,至少有一条能走车的路通到县城。
他们赶到李岗村时,才早上八点多钟,正好遇到一个车队从外面开来,青一色的荣威越野。
“那是邺城的考古专家,”杨洁道:“我们庐州的考古队全扑掉了,为了不耽误考古进度,从隔壁省省城派了支援过来。”
余弦站在路边上,车子一辆辆从眼前开过,突然一辆车停了下来。
车窗降下,一个50岁形容,精神气度都很不凡的男人探出头来,看着杨洁,笑道:“小杨,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张教授!”杨洁发出一声惊喜的欢呼,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了。
车上全是装备,没有坐人的地方,而且村子也不远。张教授直接下了车,跟杨洁他们一起步行。
杨洁作为中间人一一介绍,张教授是她在邺城大学的授课老师,用杨洁的话来说,是个非常好的人。
介绍到余弦时,杨洁兴奋的蹦跳着:“这是赵大师,是我们请来的高人!我和郭师兄的水土不服,都是赵大师治好的。”
张教授略一意外,立刻明白了余弦的身份,却没有任何反感,而是很和善的与他握手。
“你好,张志承!”
“赵余弦,我不是什么大师,就是……嗯……玄学爱好者!”
张教授好亲切啊,让人忍不住想要喊爸爸,什么情况?
一行人有说有笑往村里去,余弦和郭方话都不多,主要就是杨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向张教授介绍了一下具体情况。
刚一进村,村民围了起来,看稀奇一样来看小大师,余弦受到的关注一时超过所有人,令张教授大感意外,呵呵笑道:“你这个玄学爱好者不简单啊!”
余弦满脸羞涩:“我更爱好科学。”
李露露躲在人群中,含羞待放的电了他一眼,余弦禁不住打了个尿颤。
救人要紧,他被人簇拥着进了村长家,庐州团灭的专家们全安顿在这里。
两个白衣小护士在病人中间来回忙碌着,一个白大褂医生看到余弦进来,满眼的审视意味。
余弦没有搭理他的目光,转眼一看,一共6个病人躺在床上,满脸的憔悴。
张教授跟医生打了个招呼,走到一个老教授床前坐下,握住他的手,道:“秦老,你受苦了。”
老教授缓缓睁开眼,只说了句“是小张啊”,立刻又变得神智不清。
陆医生走过来,带着口罩,问余弦道:“你看看能不能治。”
余弦不喜欢他说话的语气,不过那个老头子看起来确实很可怜,而且显然跟张教授关系不错。
余弦挺喜欢张教授的,人家是邺城的教授呢,一点架子都没有,哪像这个劳什子陆医生,人治不好,还傲娇得很,说话还要戴口罩。
他走到秦老教授身边,却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师父光教他鬼画符了,至于画出来怎么用,什么症状对应什么符,说实话,他一窍不通。
回头看了一眼,杨洁正冲他挥着粉拳:“加油!赵大师!”
陆医生的审视意味更浓了,他已经了解到情况,师父凉了,来的是半瓶水的徒弟。
村长家的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全都伸着头向里面张望,期待着小大师发威。
张教授抬头看着余弦,轻声问道:“能治吗?”
余弦摇了摇头,陆医生却松了口气,一幅我就知道的样子。
“让他们全都出去,”余弦道:“人太多了,我没办法静心。”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陆医生却流连着,婉转着,哀怨着不肯走,结果被二子给架出去了。
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余弦和病人,可是依然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就在这时,藏在口袋里的令牌发出一丝泌凉,余弦精神一阵,眼前所见,渐渐发生变化。
房间里的六个病人,眉间的位置全部笼罩着一层黑气,余弦伸手去触碰,心里立刻生出恶心嫌恶的感觉。
“尸气?”
这种黑气跟师父描述过的尸气很像,结合二子跟他说起的古尸,余弦到现在才判断出来是尸气,已经算是脑抽筋了。
尸气是戾瘴的一种,除尸气就试试辟瘴符吧!
余弦开始打拳,在不大的空间里手舞足蹈,呼呼呵呵。一遍打完又一遍,一遍打完又一遍。
陆医生张教授他们趴在窗户外面,认为里面在跳着大神,而且听声音,年轻人跳得还挺投入,仅次于广场舞大妈的投入。
其实余弦也不想这样,只是除了打拳,他不知道用什么方式调动体内元气。
行拳三趟,元气终于奔涌起来,一股热流在体内欢快的流蹿着,途经小腹及小腹下方时,格外的舒适。
余弦收势,取出毛笔,蘸朱砂,直接在秦老教授的额头上画了起来。
笔锋流转,丹砂成线,一道小小的辟瘴符一气呵成,余弦施加上去的元气顺着符纹流转,释放出一种奇异力量。
然后,只听嗤嗤一声响,黑气流泻而出,散发出难闻的恶臭。
余弦在鼻端前掸了掸手,向着下一位病人走去。
哟!还是个美女!
看了下床头的名牌,也姓秦,叫秦晴,不知道是不是秦老教授的亲戚。
他再一次行拳,屋外传来一阵嘈杂:“又开始了,又开始跳大神了!”
余弦满脸黑线:跳你妹啊!我这套叫太祖长拳!
三趟拳行完,辟瘴符,长得好看,给你画漂亮点。
好了,下一位。
嗯?这个人长这么丑?还龅牙?胸口上的字是什么?纹身么?
余弦挑起他衣服一角看了看:秦晴我爱你!
一把狗粮撒得余弦促不及防。
没救了,抬走吧,下一位,呵呵哒!
一个小时后,余弦重新来到龅牙哥面前,背对着其他五位病人,妖饶的扭动着身躯。
然后一声呼呵!
我有符一道,下笔鬼神惊!
画完,收功!
一道巨大的辟瘴符,糊了龅牙哥一头一脸,元气流转,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龅牙哥被炸得全身一抖,腿蹬了蹬,不动了。
余弦心虚的回头,发现其余五个病人都醒了,正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这家伙拿着根毛笔,跳着那种妖饶的舞蹈,然后还在人脸上糊一脸……狗血么?
好变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