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是朋友,才来看看你,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余弦刚说完,修禅白皙的手就伸过来接扫帚,顺便还说了一句不送,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搞得赵大太子很没面子。
但余弦这趟来确实是有目的的,哪能真的让他把扫帚拿走,轻巧的往边上一让,就躲过了修禅的手,问道:“你怎么跑到栖霞寺来扫山了?”
修禅道:“他们发我工资的,两千一个月包吃住。”
看余弦的表情有些怪异,修禅继续道:“我总要吃饭,也要有地方住。”
“我还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呢。”余弦看着他那颗锃亮而白皙的光头,感觉男人美到一定程度,真的就有些妖孽了。
“不食人间烟火?”修禅不解道:“此话从何而来?”
余弦其实是在调戏修禅长得太美,跟小龙女似的,不过这个梗修禅没听出来,他就觉得很没趣,只能自己一个人笑笑,有点冷幽默的意思。
这时候刚好看见姜若雪和陈灵芝从山上下来,尤其是看见后者,忍不住就摆出吃屎的表情。
“好巧啊……”余弦主动打招呼道。
姜若雪轻轻嗯了一声,头故意转向一边,刚好看见一条大江东去,风景是好,索性就去看风景。
陈灵芝道:“赵咸鱼,你不是说下午有事的吗?怎么跟过来了?”
余弦指了指修禅:“他就是我要见的人,好看吗?”
陈灵芝老脸一红:“这小师父……硬是好看……”
修禅道:“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姜若雪却有些失落的想,你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呢……
胡思乱想的时候,陈灵芝狠狠掐了一下的她的腰,疼的她忍不住哎呀一声,也没心思大江东去了。
陈灵芝跑到余弦面前,一把夺过他的扫帚,然后羞涩看了修禅一眼,道:“你是负责扫地的吗?”
“不错。”修禅道。
“那是不是应该继续扫?”
修禅嗯了一声,接过扫帚来扫地,刻薄的嘴唇却抿成分明的棱角,傲娇而妖艳。陈灵芝看得忍不住内心一荡,心想男人要是长得好看,真的一点也讨厌不起来。赵咸鱼是这个样子,修禅也是这个样子!
“这里没什么好扫的,我带你到山下去扫。”
看在他好看的份上,陈灵芝说话的声音都难得的温柔,这简直是对男人的最高待遇了,不过就算声音温柔,也还是那种沙沙的嗓音,其实很好听。
修禅却不为所动:“我每日都是从山上一路扫下去,怎可乱了顺序?”
“老娘让你去就去!”
于是修禅拖着扫帚,留下一个鲜红怒放的背影,向山下缓缓而去。
陈灵芝满意的点点头,头也不回的跟着他去。然后姜若雪就急了,喊道:“灵芝,你干嘛去啊?”
陈灵芝回头给了她一个暧昧的眼神,示意她看一下自己的口袋,然后又坏笑着点了点余弦的方向,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姜若雪只觉得心慌慌的,赶紧转过头去继续大江东流。
余弦轻轻咳了一声:“来烧香啊?”
姜若雪用鼻音嗯了一声,眼睛偷偷打量了一下余弦的方向,有段日子不见,他……他……他头发长长了一点点。
“你来扫地吗?”
余弦也用鼻音嗯了一声。
然后俩人一起大江东流,聊天瞬间陷入尴尬的死地。
不过俩人都是这世间颜值的巅峰,站在一起的时候,哪怕就这样不说话,也十分有美感。
既然是美的,那不说话就不说话吧,安安静静的大江东流,也是岁月静好。
有江风轻轻迎面,树林沙沙,幽静怡人。
姜若雪轻轻闭上眼睛,喜欢现在的一刻,哪怕只是暂时拥有,此时也觉得满足了。
突然山脚下的林子里发出奇怪声音,吸引了二人的目光,往下一看,原来山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对情侣,对着大江东去,在这静谧的原始丛林,正在忘我的对啃,动情的掏摸。
姜若雪的脸红了一下,努力不去看那边,但周围真的太安静了,那种暧昧的吮吸声清晰传来,你越不去在意,反而听得越清晰。
余弦轻轻咳了一声,提示上面有人。下面的吮吸声立刻停了,有姑娘羞涩道:“有人!”
“看不见的!”男子猴急道!
“就在上面呢!”
“那换个地方!”
于是声音远去,不时听见一两声娇嗔,无非是一些死鬼、讨厌之类。
余弦四十五度望天,只觉在此佛门清净地,遇此痴男怨女,当真是好别致的缘法。
不过俩人一走,气氛反而变得更加尴尬,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岁月静好。
姜若雪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她相信以自己在职场上的雷厉风行,这点小事是难不倒自己的。
首先,找个话题。
“刚才灵芝好像塞了什么东西给我!”
她说着去摸自己的口袋,因为爬山的缘故,姜若雪没有穿她一惯的职业裙装,而是换了一件紧身的浅色牛仔裤,把笔直的腿型自信的展现出来。
余弦道:“是的,她刚一直指你口袋来着。”
姜若雪心里松了口气,感觉终于找到了话题,开局是好的,接下来只要稳步发展,正常推进就行。
你看,聊天有什么难的呢?
纤纤玉指伸进牛仔裤口袋,勾住一个方方薄薄的东西,边缘好像是锯齿的,有些扎手。
姜若雪挺好奇,不知道陈灵芝会偷偷塞什么给自己,所以她没做什么考虑,直接就把那小东西勾了出来。
“大胆爱吧装?”姜若雪好奇的拿到面前打量:“这是什么呀?”
余弦也凑了上来:“这好像是背面。”
于是姜若雪将这个小东西翻了一面,纯纯的念出正面的一行字:“urex,天然胶乳橡胶避……”
大江是多情的大江,凌乱是风中的凌乱。
姜若雪的心中有如一万头草泥马奔涌而过,手指僵在面前,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这是什么?
嗯?这特么能是什么?
气氛已经很尴尬了,再掏个这东西出来是什么意思?
可怜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家家,人长得美,学历也高,能力各方面都很出众,唯独在某些方面,吃了没经验的亏。
“我好像聋了,看不见东西。”余弦道。
“那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不用,我缓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