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把你刚才的话当真。我知道你是为了应付那个吉祥才说出那么肉麻的话。”正清拍拍萧无意的肩膀,似乎大度的豪侠一般。
“刚才的话很肉麻吗?”萧无意松了表情,轻笑问道。
“嗯,是有点。”正清不敢说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有过如此待遇,太过不真实反而不敢接受。
“我倒是出自真心。”
“喂,萧无意,适可而止吧。我是不能再此久留的人,别随便说这种话。”正清虽然带着警告,但脸上早已泛红。
“我指的是,在你还待在苍国期间,我会负责你的安全。”
“有你这句话就行。”正清点着头,又道,“我也知道,你即便再全能也无法保证百分之百地将我送回去。这有点强人所难。所以即便不成功,我也不会怪你的。”
“必须成功。”
萧无意口气决绝,也不容人拒绝。正清只当他好面子,笑他道:“好啦,我知道你还有点不甘心。反正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押宝在你身上了。即便这次不行,再找办法就是。”
“既然这次吉祥能任意出现在我们面前,也难保之后无幽盟不会再出现刁难。所以,为了你的安全,还是不要离开我半步。”
“你是嫌你表妹吃醋吃的还不够吗?”正清笑他,“再说,我和你不一直在同一辆车上。你就别再紧张了,放轻松。”
萧无意隐隐紧绷着的神经让正清觉得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或者忽略了萧无意的某种感受。之后在车上她竟然也小心翼翼起来。她小心的样子也正好避免被玉澜清进一步的误会。
回到车队继续上路。萧无意与正清也继续坐于车内的两边,两人也不再斗嘴,冷清的有些过分。萧无意见正清被车辆颠簸的摇晃摆动,惹得眼皮沉重,昏昏欲睡。而自己精神却正相反,更是清晰起来。
之前正清对自己的一番“闲话”他也看得出,是她故意逗自己放松而已。但自己仍然放不下心里的焦虑。
吉祥不会无故出现。而吉祥所说的理由他也不会全然相信。他如此引诱正清无非是因为这具肉身。至于博昌的意图,他还是了解几分的,卑鄙之事博昌做不出。从小这个老实人只会跟在元主正清的身后,任由差遣而已。能让这个老实人抛弃原则,只有一条。为了守护那个最重要之物。
元主正清的魂灵恐怕出事了。
这也正是萧无意忧虑之处。仅凭如此推测终归是不准确的。可是他现在无暇分身。
萧无意偷看一眼身旁。正清早已经歪斜了脖颈,靠在窗框之上睡得正熟。
“还真是无忧无虑。也好。”
萧无意无奈感叹之下,悄悄起身拿了身旁闲置的软垫,轻轻拨开了正清的脖子,将软垫搁在窗框上,再将她小心摆放回去。
“萧无意,你有心事,你为什么不说?你不当我是朋友。”
正清嘴里含含糊糊地冒了这一句出来。萧无意心惊之下发现却是句梦话。但他也知道,自己即便掩饰也没逃过她的眼。
“如果她像你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又或者说,你是她……”
这两人相差甚远,却能同住一具身体之内。
“这虽然对正清不公平,但对苍国是福。”
萧无意自言自语着,脸上没了笑,也没了愁,只剩下淡漠。眼前之人只作是具肉身而已。至于肉身之内的魂灵,是谁又何妨呢。
“混蛋啊!段黎峰,你竟然背着我找别的女人。这个小三是谁?”
正清又一句梦话,大声喊得恐怕车外的人也听得清楚。萧无意着实佩服她。
马车一阵大幅度的颠簸,让正清即便靠着软垫还是被颠醒了,正巧对着萧无意疑问的眼神。而早已忘记梦境的正清颇为无辜的询问。
“我刚才睡着了?”
“睡得可香了。”正清见脖子下滑落的软垫,知道是萧无意的好意,竟有些腼腆。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感觉很困。”
“你体内余毒未清,也是正常。但看气色还是不错。”萧无意从袖内掏出一只小匣子,打开了,将内中之物取了一粒出来,递到正清面前。
“来,吃药吧。”
“我刚醒就吃药,不会吃了又睡吧?”正清怀疑萧无意是故意的。
“睡便睡了,这里也没人会笑话你。”
正清见他态度平淡,不似取笑她,犹豫着拿了药丸塞入嘴内。味道却不似之前的药汤那般浓苦,后味还带了一丝的甜。
“你改了药方。谢谢了。”
“那个段黎峰是谁?”
刚灌了一口茶水下药的正清硬生生咽下,而险些被喷一脸水的萧无意显得好奇又单纯的提问。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你自己说的。刚才有说梦话。”
正清不由自主地猛敲自己脑袋。狠狠又简略的对萧无意回答。
“一个骗子、人渣而已。”
萧无意难得见正清如此恨意,挑了挑眉,收了八卦的心。
“对不住。”
“这也没什么。谁没个不好的回忆嘛。”
“的确。但有时不好的回忆也会变成难忘又宝贵的东西。”
“哈哈哈。可算了吧。我巴不得忘记这段恶心人的回忆。”
“就像你说的。谁没个不好的回忆。你又何必再在意。”
“听你这话,好像你这个大少爷也有不顺风顺水地时候?”
“谁跟你说,我就一直顺风顺水了?”
萧无意的反问反倒勾起了正清的好奇心。
“那你也说说呗,让我也高兴高兴。”
萧无意见她一脸猴急猴急地模样,真心想伸手刮她的小鼻子,但回转了心思直觉得自己有些过了,便硬生生忍下。先叹了一口气来。
“你怎么跟个说大书的一样,太不干脆了。”
“你也知我天生异能。只这点,幼时总是受同龄人的排挤。也吃过一些苦头。”
“你骗人。你出生豪门也有人敢欺负吗?”
“在孩子的眼里可不顾这些。”
“也对,能与你玩在一起的也都是差不多的家世。那……”正清想到了某事,“那个元主正清也与你玩耍过?”
“她是唯一护着我的人。”萧无意不禁嘴角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