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还是不杀。
隔着眼前漆黑秽物,杜停杯注视眼前窈窕姿容。
随后做出了决定,他抬起手,触碰黄秀秀脸上阴雷。
阴雷缓缓脱落,汇聚到他手上,露出其间娇美面容。
“哈……呼……公子……”
黄秀秀满面通红,脸上满是涎液,鼻涕和泪水混作一团。
“公子饶了我,我一定好好服侍左右,我一定……”
她的面色惊恐,眼珠却不受控制一般快速旋转。
反而像是想着毒辣的计谋。
杜停杯却并未表态,反而伸出手,捏住黄秀秀的面孔,不教她发出话来。
黄秀秀被杜停杯按着噘起嘴来,以为杜停杯想要和她欢喜,脸上露出谄媚笑容,可是当她见到杜停杯股掌间泛起的阴雷,便生出畏惧之意。
阴雷刺入七窍,翻涌血花。
【阴脏五雷·摄魂】
那黄秀秀顿时双眼翻白,嘴吐白沫,身子也不住打颤着,犹若癫痫一般。
从杜停杯的眼前,划过字迹提示。
【敕封为神,神有不端,收回法令】
【你完成了收神】
【你收获香门术法:???】
【需凭神像开启传承】
此次摄魂倒是有些不同,没有再次进入那虚幻梦境。
这是什么缘由?
杜停杯来不及细想,那黄秀秀却奋力摇头,做出垂死挣扎。
几乎不受控制。
杜停杯双手皆用,将其死死按住,这次他铆足气力,无论那黄秀秀发出怎样哭喊,他都不会再放手。
砰——
只听手中一声爆破之音传来,那杜停杯的手中,顿时多出一道伤口。
那黄秀秀的面孔,竟然如西瓜一般爆破开来。
其间骨血,刺入杜停杯的掌心,顿时血流如注,正当杜停杯准备以阴雷覆将治疗,那流血手掌,却自行止血。
血流成型,在手背手心交界处,勾勒出猩红的符咒。
随后那符咒,隐没于杜停杯的肌肤之下。
“啊啊啊啊啊啊!”
一道幽魂模样的事物,冲天而起,化作巨大魔影,遮蔽天穹。
随后那道漆黑魔影睁开双眼,油绿双目化作猩红,朝着杜停杯发出嘶吼厉喝:
“你敢杀我!”
“你竟然真敢杀我!”
“我和你不共戴天!”
“我香门众仙,都和你不共戴天!”
“香门信众听令,以我之魂,奉为牺牲,诛灭此人,生生世世!”
【你承受敕法道令·香门诛杀令】
【天命人,你招惹了一个庞大的存在,或许这是一次错误的选择,不过你的名讳尚未被知晓,只要好好隐匿苟且,未必不能逃过一劫】
【普天之下,香徒门生百万众生,你将成为,举世之敌】
【你获得称号:举世为敌的天命人】
【你获得永久效果:香门诛杀令】
举世为敌……
听起来好像有些不妙啊。
杜停杯心思变动,随后安下心来,此刻他已经经历太多,对于那阴谋诡计,倒也觉得无谓。
此刻自己有术法傍身,若是那些香门敢来找死,便来就是。
“什么香门众仙,都是些歪瓜裂枣,杜哥哥,你不要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那柴伶忽然靠将上来,随后双腿发力,骑到杜停杯的背腰之处。
“可惜你不会那拘灵法术,不然这小小黄皮,最起码有千年道行,此刻让她术法得成,却是有些可惜。”
虽说可惜之意,却无可惜之情,她的身躯冰冷严寒,可话语之间却生出欣喜火热。
【你收获了柴伶的喜悦】
【一次错误的选择,或许也是另一种收获】
【你获得了柴伶的好感】
【飘灯】-【寄心】
【我心将明月,明月照沟渠,寄心沟渠里,喜悦由自生】
“我就知道杜哥哥,不会被那小黄皮子迷了眼。”
那柴伶俯身过来,冰冷的唇角,靠将到杜停杯的面庞上。
随后唇齿蔓延,落将一处。
只是轻轻啄弄,便有万千情愫生。
“杜……杜哥哥停一停……我有些遭不住了。”
那柴伶忽然柔软,如蛇行一般,在杜停杯身上纠缠游走。
像是一条蛇。
随后捧起杜停杯的脸,呵出一缕寒气,轻微喘息,面孔有些羞红。
随后抬起手指,指向阴雷。
“杜哥哥,看那小黄皮子,给你留下了什么?”
如此提醒,杜停杯倒是惊觉,抬起手指,探触阴雷。
阴雷漫漫席卷,展露其中事物。
一皮、一鼓、一槌、一道服而已。
通幽洞见!
【福寿法衣】
【虽名福寿,却为灾服,滋养恶心,一念歹毒】
【先天黄灵:可养先天道骨】
【旧魂已逝,却生新灵,道法无常,皆生因果】
【山海法器:夔雷鼓】
【岷山入海,江水出焉,出行风雨,声闻如雷】
【山海法器:雷震槌】
【震灵讨罪,天神罚逆,折颈拆骨,作化为槌】
有了洞察符之后,眼前物品,竟然生出详细见解。
看着那寿衣注解,杜停杯不禁回望身后柴伶。
难怪柴伶要将这件灾服,丢给黄秀秀。
想必便是早有计划。
可是自己有道法神通,又有符箓傍身,若是知晓,自然不奇怪,可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杜停杯看着柴伶,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开口。
有了刚才一番亲昵,却是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来。
“这件皮子,还有衣服,我还有用。”
那柴伶开口说道,随后探出手来,那地上阴雷,竟然听其号令,席卷而来,将那衣皮之物,送将其手。
“杜哥哥,那小皮鼓,倒是有趣的很,你若用得顺手,倒是可以用用,不过要小心,轻一点。”
听着柴伶话语,杜停杯望向眼前之鼓。
随后他的眼睛,便好似受了吸引,不能从上挪开。
明明只是寻常皮鼓,可是抬眼望去,耳边却好似隐有雷鸣响动,甚是吸引人心。
有趣……
看着眼前事物,杜停杯伸出来手来,在上面,轻轻敲击了一下。
轰轰轰!!!!!!!
皮鼓骤然爆响,犹若惊起炸雷,轰鸣不绝于耳,震得杜停杯眼昏神迷。
他身子一软,一个遭受不住,向后倾倒下去。
却被那柴伶搀扶起来。
“莫要敲啦少年郎,那是旧日神鼓,声传百里,若是惊得那庙中野鬼,你若是想逃,可就来不及啦。”
一阵阴风吹过,卷起落叶飞沙,一个诡异身影,从那市坊的角落之中,钻出身影来。
那声音沙哑,像是一名老者所说,可是那从阴影之中站起之人,却是一名宽肩壮汉。
杜停杯定睛一看,那说话之人,却是有些熟悉。
他有些迟疑,随后开口问道:
“你不是……”
“少年郎啊,我们刚才可是见过一面。”
那身穿粗布的汉子,朝着杜停杯拱了拱手,虽然肩宽腰细,可是姿容作态,却像是个年迈老者。
眼前之人,正是杜停杯同那黄秀秀,进入脏庙半城后,所触碰那个挑着扁担的肩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