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娴,江鹰,你们别妄想了!”银甲人厉声喝道,江文娴与江鹰的对话瞬间结束了。“你你怎么会?”江文娴十分防备的看着银甲人,银甲人冷笑着将江文轩塞回身后:“想从后面包抄我?也不看看你们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说着,他左手与右手交叉,从两袖中摸出了两把银灰色的钢剑来:“且叫我看看你们的真本事!”话落,他欺身上前,作势就要往江鹰砍去。
“大叔当心!”江文娴见银甲人的动作,她对江鹰大喊一声,紧接着她以蚕丝剑去抵挡银甲人的钢剑,一瞬间,噼里啪啦的火星从相遇的两剑中蹦出。“你这小妮子倒是胆子大,呵呵,好在你有蚕丝剑护身,要是寻常的兵器遇上我的剑,只怕你已经成两半了!”银甲人佞笑着收起钢剑,闪身离开。
“你有种别逃!”江文娴遏制住怒意对银甲人吼了一句,“不逃,难道等你的相好来抓我不成?”银甲人再次左右手交叉,只一瞬的功夫,钢剑便被他收了起来。“你什么意思?胡说什么呢你?”江文娴对银甲人的话甚感莫名,她大喝一声,正要追上前去,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拦住了:“人家见我来了就跑了,你还去追什么?”
“你”江文娴闻言,回头看向拦阻了自己的手的主人,“楚骁,你别太过分,这是第二次,你阻止我救我小弟!”江文娴眼里似是要喷火一般,对楚骁吼道。“你别乱说,我师兄这次可没有碍着你什么!”司空游的声音突然响起,江文娴听见了,有些怒火中烧:“还说没有,我小弟又被银甲人给带走了!”
她说完,想避开楚骁去追银甲人,可是又被楚骁给拽了回来。“唉”隐约间,江文娴好似听见了楚骁叹气的声音,可当她抬头看向楚骁时,又见他没有一丝哀怨的样子。“你想做什么?”江文娴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平静,她看着楚骁问,楚骁指了指望江亭的入口处阶梯:“你自己瞧!”
江文娴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随后惊喜的跑了过去:“轩儿!”
“大叔,大叔,轩儿在这里,轩儿回来了!”江文娴边跑边对江鹰喊,然而江鹰并没有回应江文娴,因为江鹰早在江文娴被楚骁拦住后就追着银甲人的脚步去了。
“师兄,这样真的好吗?你此番牺牲的可真够大的,不仅用你的童子功破了那银甲人的幻术,还帮她解了她小弟的屏障,师兄,你是不是喜欢她?”眼看江文娴把江文轩唤醒了,司空游悄悄的在楚骁耳边道,楚骁闻言后,看了眼江文娴,若有所思了许久:“我觉得值就是了!”
“少主,东边的夜荒矮人传来了消息!”楚骁话刚说完,司空游还因为楚骁所言震惊时,一名着紫色夜行服的纤瘦身影不知道从何处蹿了出来。楚骁听见纤瘦身影所说的话后,伸手过去,很快,纤瘦身影便拿出了一只很平常的竹筷放在楚骁的手中:“少主,请过目!”
楚骁接过竹筷,点了点头,他很熟练的将竹筷握紧,随后用力一抓,将竹筷抓碎。奇怪的是,竹筷破碎后居然没有变成碎屑掉落,反而粘连在了一块儿。只见楚骁将粘连着的碎竹筷拿起,慢慢一捻,不多时,一张细长的青翠纸片就出现在了他手里。
“师兄,这是不是有问”司空游见状,正要打算楚骁的行为,但是却被楚骁瞪了眼,他很快就噤了声。“你说这是夜荒矮人传过来的?”一刻钟后,楚骁看完了手中的纸片,他捏着纸片对眼前的纤瘦身影问道,纤瘦身影见楚骁如此,忙跪下道:“少主是在怀疑属下吗?”
“我什么都没有说,你怎么知道我在怀疑你?”楚骁似是在笑着对纤瘦身影问话,但是他的神色却丝毫没有任何的笑意,相反,他眸中似是隐藏了一点点的杀机。“少主那么问,不就是在怀疑属下吗?属下没有能辩解的能力,还请少主明鉴!”纤瘦身影身形稳妥的跪立在楚骁跟前,言之凿凿,甚是可信。
“如此看来,是我错怪了你?”楚骁又是笑着对纤瘦身影问,他脸上这会儿浮现了些笑意,只是这笑意落在跪着的纤瘦身影眼里,却是满满的危机。“少主,属下的的确确是由夜荒矮人手中接过的密纸,少主若无法全心的信任属下,属下宁愿自杀!”纤瘦身影思来想去,咬了咬牙,对楚骁道。
“那还等什么?”这时,司空游从腰间摸了把明晃晃的匕首丢在纤瘦身影身前,“动手吧,别看我师兄了,我师兄可不会受你的骗!”司空游恶狠狠的对纤瘦身影道,说着,他便走到了楚骁边上:“师兄,这家伙根本什么都不懂,死了就死了,不必可惜!”
楚骁对司空游的行为轻轻摇头,他低语道:“留着把他背后的人引出来!”司空游闻言,瞪大了眼:“可是后患无穷,师兄你确定如此?”楚骁怪笑一声:“你看看你震位上空有什么!”司空游听见楚骁的话,悄悄的往震位之上瞧去,却被一道光刺了眼。
等他彻底适应并看清那光的来源后,他又看了看跪地的纤瘦身影,随后他对楚骁小声道:“原来是早就做好了刺杀准备了,师兄你早发现了,怎么不直接告诉我?”“直接告诉你?然后你能做什么?你有江鹰的那身本事吗?还是说你有我的隔音掌?”楚骁说着,忽的伸起右手朝司空游震位方向的上空发了一掌。
“呕!”只听见一道闷哼响起,下一刻,兵器落地的声音和物体坠地的闷响接连传了过来。
“师兄,成了!”司空游见状,乐滋滋的朝震位处奔去,楚骁见状,忙大喝:“给我站住!”然而却已经晚了,司空游已经奔到了。“呕”司空游刚靠近,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酸臭味,他猝不及防,强烈的恶心令他直接呕吐了起来。
“师兄你、你怎么喊得这么迟?”司空游在一旁呕吐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才渐渐好转。他站直了身朝楚骁走去,边走边对他抱怨。“我有叫你过去吗?是你自己心急过去的,怪的了我吗?还有,我在你动作时就喊你了,我又不知道你轻功精进这么多,这可不怪我!”楚骁面对司空游的控诉,发出了一连串的回击,直叫司空游认输。
“少、少主饶了我、饶了我吧!”这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纤瘦身影对着楚骁猛烈的磕着头,楚骁见状,手一伸,掐住了纤瘦身影的脖子,问:“你自己说吧,是谁派你传假消息给我的?是京都那窝囊废,还是边域那破烂玩意?”
“少、少主,属下的确是收到了夜荒矮人的密纸,但是中途遇上了一个人,他袭击了我们,唯独留了我的命。他在密纸上抹了东西,他说只要能顺利骗你接触密纸,就够了!”纤瘦身影无力的对楚骁说着,楚骁听到纤瘦身影所说的话后,冷笑一声:“难怪你一见我接触密纸就松了口气,原来是因为这个!”
说完,他手稍稍使力,纤瘦身影便昏死了过去。紧接着,楚骁又对司空游说:“少游,去把那家伙拖过来吧,他身上的保护囊已经启动结束了,不会再有臭雾了!”司空游见楚骁这么说,他犹豫片刻,慢悠悠的往震位处走去,可是他没走几步,便挨了楚骁的吼:“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快点!”
司空游闻言,忙不迭的一阵小跑,钻进了塌落的地方,拖出了晕倒在那里的人。
“师兄,竟是矮人!”司空游将晕倒的人拖过来以后,他才惊讶的发现,这个被他拖来的人竟沿途掉落了零碎的棉花和木块。“夜荒圣地怕是出事了!”楚骁见到此景,喃喃道。“这可怎么办?”司空游听见楚骁的低语后,对楚骁问,楚骁晃了晃脑袋:“我也不知道!”
说完,他嗓子里冒出一阵低鸣,很快,几个着黑袍的人从隐蔽的地方跳了出来:“主子,有何事吩咐?”楚骁手指了指地上晕着的两个人道:“押着他们悄悄跟着我回太层山,顺便帮我拷问他们,必要时,把万虫钻心请出来伺候他们!”
“喏,属下明白了!”几个黑袍人见楚骁这么说,忙抱拳答应。楚骁点点头,手一挥:“去吧!”
“师兄,蒋小姐她走过来了!”这时,司空游快速的对楚骁说了一句,紧接着,楚骁便见到了江文娴朝他快步走来。“楚世子,方才是我错怪你了,还请你原谅!”原来,江文娴是来道歉的。楚骁对江文娴的道歉很是满意,他道:“蒋小姐日后是莫冲动为好,冲动是万恶之源啊!”
江文娴虚心接受了楚骁的提议,她点点头表示明白后,又对楚骁问:“方才我见到你好似接见了什么人,那些人呢?去哪了?”楚骁没想到江文娴的问题这么尖锐,直截了当的就问了,这会儿他听见后先是愣了愣,随即他答:“不过是几个小喽啰,已经收拾了!”
说罢,他又道:“不过你是否发现你的手下不见了?”江文娴闻言,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楚骁,随后似是恍然大悟般四下一瞧:“江鹰蒋一呢?蒋一去哪了?”“蒋小姐,你那位大叔在银甲人逃走时就追出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司空游好心提醒道。
“这”江文娴听见司空游的提醒,她怔了怔,随后对风逆说:“你派人留下等蒋一归来,我们先送轩儿回落花胡同!”风逆忙答应道:“好的小姐,属下这就去办!”
半个时辰后,落花胡同内,“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江文娴刚下马车,就见到了两个扎了朝天辫的小丫鬟从宅子里跑出来,“知言、知音,怎么了?你们怎么这么仓促?”江文娴见状,对两个小丫鬟问道。
这两个小丫鬟是江文娴来到雪城后从人贩子手里买下的,自从被买下后,她们便一直跟在江文娴身边,从未离身。但今天江文娴出去,却没有带她们,这便使得她们十分心塞,所以这才有了江文娴一回到落花胡同便受到她们二人相迎的局面。
“小姐你可不知道,老爷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又不说你去了哪里,把奴婢和姐姐急的,可真是够呛!”知音心大,口无遮拦,总爱把事情往大了说,这会儿她不顾她姐姐,自己一个劲的向江文娴诉起苦来。待她说完,知言才开口:“小姐平安回来就好,奴婢听闻今早有命案发生,生怕小姐遇上那些坏人”
“你们两个小丫头,成天怕我出事,我像是那么容易受人欺负的吗?”江文娴面对眼前的两个小丫头,笑道,两个小丫头见状,也都傻笑了起来。但这时,跟在江文娴身后的风逆却说话了:“小姐,是否先将少爷放下休息?属下一直抱着他,恐怕少爷会不舒服。”
风逆话说完,江文娴这才猛地一拍脑袋:“哎哟,我倒忘了这事儿了!知言,先前叫你收拾的北屋可曾收拾妥当?”知言答:“小姐,奴婢已经将北屋收拾好了,随时可以住人!”江文娴满意的点点头:“风逆,走,咱们去把轩儿安顿在北屋!”
等江文娴带着风逆离开,知言作势要跟上前去,知音也紧随其后,边走边叨叨:“姐姐你说那小男孩就是小姐的小弟吗?他总算是回来了,要不然,小姐仍旧要夜夜从梦中哭醒。”“嘘别说了,忘了蒋一大叔的叮嘱了吗?”知言对知音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知音忙捂住嘴摇头,嘀嘀咕咕道:“少说多做,少说多做!”
见知音这般,知言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苦笑道:“走吧傻妹妹,记住蒋一大叔的话就够了,小姐待我们如此的好,我们为了她也得闭好嘴、管住嘴,明白吗?”“音儿明白,姐姐放心吧!”知音突然大咧咧的对知言答道,知言被知音的嗓门吓了一跳,然后又无奈的苦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