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佳节刚过去两天,望江亭下的污血还未洗刷干净,雪城孤寺门前却又再添一起无头分尸案。“姐姐,真的,轩儿所言句句属实,没有欺骗姐姐。如有扯谎,定遭天雷地火折磨!”落花胡同的中心,江文娴所处的宅子里,小小的江文轩正站在屋外,竖着三个手指对天起誓。
“轩少哟,你快别这样了,小姐会心疼的!”知音大咧咧的从屋内跑出来,边说边拉江文轩,然而江文轩不知使了什么劲,居然将知音给甩倒在地。“啊唷”知音摔倒后,闷哼一声,江文轩见了,一副做错事的表情看着江文娴,随后他伸手想去扶起知音,却遭到了知言的阻止:“轩少快快进屋吧,小姐还等着与你共用早膳呢!”
江文轩闻言,看了看屋内坐着的江文娴,她面上毫无表情,此时的江文娴似是无聊的很,正拿着白亮的玉勺一下一下的搅着青瓷碗里的粥。
“姐姐,轩儿所言”江文轩进屋后,开口正要说话,可是话到一半,却被江文娴阻止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那贼厮没伤你便是最大的幸运了。轩儿,即日起你便跟着大叔习武,我另外还会安排有名望的夫子来教授你文韬与谋略。”
江文娴说完,对还欲说话的江文轩摆摆手:“喝粥吧,喝完我带你去买几匹布,不过暂别两月,你竟长高了不少。”“姐姐,轩儿想”江文轩见江文娴说完,他开口又想说话,但仍旧被江文娴阻止了:“无论你想做什么,你都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在此之前,你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安排妥当。”
江文轩听见江文娴这么说,他妥协的点点脑袋,入座埋首,喝起粥来。
半个时辰后,江文轩由知音带着前往正门,江文娴坐在偏厅里看着江文轩那不再弱不禁风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对站立于自己身边的江鹰道:“大叔,你觉得轩儿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回小姐的话,属下方才把过少爷的脉,他的脉象比普通人多了丝劲,是一股十分阴柔的内力。属下细想下来,那脉象的感觉与那银甲人的武功路数相同,属下认为,银甲人传授了一定的内力给少爷。”江鹰闻见江文娴的问话,他不假思索的回答了自己的看法。
“照大叔所言,轩儿的确承了银甲人一定的内力?”江文娴对江鹰所言略感惊奇,她看着江鹰问道,江鹰答:“小姐,少爷的确是承了银甲人的内力,确凿无误。”他说完,又摇摇脑袋,对江文娴说:“只是属下很难理解银甲人的行径,他为什么要传内力给少爷,还有,少爷回来以后,言行举止都有了很大的提升,属下觉得,银甲人还对少爷进行了其他的行为。”
“大叔也察觉到了?”江文娴乍听江鹰所言,眸子忽的瞪大,她露出一副回味般的神色说:“自轩儿昨夜醒来,他一开口说话,我便觉得他似是变了个人,而且刚刚他立誓那模样你瞧见了么?他那一站,倒叫我眼前忽的一亮,似是见到了祖父一般。”
“属下当时躲在暗处也瞧见了,少爷那样子,与老将军着实像。”江鹰面对江文娴所言,他不禁有些老泪纵横。“走吧,暂且将烦心的事情放一放,那日银甲人其实并非有心逃跑,他那样子,应该是内力不足才进行的落荒而逃。”江文娴看了眼朝阳已从纱窗斜射入屋,她对江鹰示意道。
“是!”江鹰答了一声,紧跟着江文娴的脚步往正门走去。
“小姐,小姐,老爷、老爷要见你!”刚踏出偏厅走到拐角长廊上,绿荫掩映的长廊深处跑来了一着紫衣的清丽少女。看清楚来人后,江文娴面上挂出一抹招牌笑容:“原来是绛紫姑娘,不知道父亲为何是要见我?”那被唤作绛紫的少女在听见江文娴对自己的称呼后,脸瞬间红了,她一副羞愧的样子摆着手:“小姐唤奴婢绛紫便是了,奴婢早已是蒋家婢子,不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我喜欢这么称呼你,绛紫姑娘你便接受吧。”江文娴笑着对绛紫道,绛紫无可奈何,终究是点点头,她认命般对江文娴说:“小姐,还是先往东厢去吧,老爷还等着你呢!”话音刚落,江文娴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差点忘了这事儿,绛紫姑娘,我们走吧!”
“大叔,你在外头稍作休息,我去去就来。”临走前,江文娴回身对江鹰道,江鹰忙答应了江文娴,随后目送她离开。
不多时,江文娴跟着绛紫来到了东厢:“父亲,听说你找我?”一进东厢,江文娴便闻见了浓重的书墨味,她心底俺想:看来这东厢蒋志毅时常来,而且藏书练字创作也都在这里,要不然,不会有这么香的墨味。
“雯儿,你过来。”蒋志毅见到江文娴后,朝她招手道。江文娴见状,来到蒋志毅身前:“父亲,有何事?”蒋志毅挥手示意身边和屋内侍候的仆人都离开,紧接着,他对江文娴抱拳道:“回小姐的话,属下收到一封信,你瞧瞧。”说着,蒋志毅从袖里拿出一封发白的信递给了江文娴。
“又是信”江文娴见到这信,没来由的想起了楚骁,她脑袋使劲一摇,平静下心来打开了信纸。“这”看着信中内容,江文娴有些震惊,她道:“还真有此事?”“什么?”蒋志毅对江文娴问,“这信中内容我早已在几日前见过了,不过为什么你现在才得了信儿?你这消息又是哪里来的?”
“原来小姐早就知道这事情啊!”蒋志毅惊讶道,说完,他对江文娴答:“属下的信来源雪城附近的一个异族夜荒矮人族。”“又是夜荒矮人?”江文娴一副吃错药的样子看着蒋志毅,蒋志毅被江文娴的眼神看的浑身发毛,他脑袋一点:“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