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王分饼”事件后。
众人都默契的保持着沉默,仿佛这件事没有发生。
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的风平浪静。
“这群混蛋!都想干什么!”
议事厅里,项昆仑大发雷霆,别人不动他不意外,可让他万万没想到是就连贾诩、范增、刘伯温三人都不动。
‘你们可都是千古名臣,难道就连你们都看不出我的意思吗?’
项昆仑不信,换傻子,傻子也不信呀。
他看向蹲在地上收拾盘子、杯子的陆炳问道:
“这两天他们早上都吃的什么?”
陆炳打了个寒颤,他感觉此刻盯着自己的不在是那个熟悉的将军,而是一只准备择人而噬的猛虎。
他咽了咽嘴里的唾沫,小心翼翼的回道:
“回将军,应该是烧饼。”
“应该?我要的是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项昆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对于陆炳的回答很不满意。
“属下知错,属下现在就去查。”
“等等。”
项昆仑摸了摸下巴,他算是看明白了,这求人不如求已,靠别人终究是靠不住的。
“陆炳,陆炳,陆炳……”
项昆仑皱着眉头,手指轻敲着桌面。
被项昆仑不断念叨的陆炳僵在了原地,后背的衣衫都湿透了。
他只觉得现在的将军比往日更威严了。
突然项昆仑眼睛一亮,死死的看向陆炳,像发现了什么宝贝。
“陆炳,听令。”
“属下在!”
“从今天起,你不再担任亲卫队队长之职。”
陆炳猛的抬头看向项昆仑,他没想到这次的处罚会这么的重。
“本王正式认命你为指挥使,你拿着本王的帅令,去军中挑选机灵可靠之人,任何人不得阻拦。”
“是,将军,不知臣该以何名义组建?”
项昆仑看着空荡荡的大殿,淡淡的吐出三个字。
“锦衣卫。”
“是,将军,不知吾等职责为?”
“本王近卫,巡查缉捕,监察百官。”
陆炳心头一凛,赶忙拿着帅令下去准备了。
“你们不出手,本王就逼你们出手。”
随后项昆仑连下三道命令:
一,从今日起,全城百姓免税。
二,百姓凡有冤屈者,皆可去衙门鸣鼓伸冤,由新任锦衣卫指挥使陆炳亲自查案惩处。
三,本将军近日喜爱吃饼,责令各官员于三日内做好饼,送于本将军品鉴,最得吾之心意者,连升三级。
前两道命令,很快就传遍了全城,百姓无不欢呼雀跃。
项昆仑在东潼关也算是出名了,谁提起他来都要竖个大拇指。
就连卖烧饼的老汉都在摊前挂了一条长长的布旗,上面绣着几个大字。
“项王吃过都说好。”
众官员则是恰恰相反,个个愁眉苦脸,这项王哪里是要吃饼呀,分明是要吃人。
没办法,只好厚着脸皮去拜见三位先生了。
众人来到范府。
只见范增正站在庭院里揉面,众人大惊。
“军师,这是在干嘛?”
“做烧饼呀,项王想吃烧饼,老夫当然要做饼啦,你们别说,这玩意还挺累人,我的老腰呀。”
说着,范增锤了锤后背,然后向一旁的老者请教起做饼的技巧。
众人看到这幕,有的若有所思,有的嗤之以鼻。
礼貌的请辞后,有数人留了下来,跟着范增学起了做饼。
范增借着喝茶之余,朝着管家招了招手。
“可曾记下?”
“回老爷,留下认真做饼之人,名字都在上面了。”
范增接过名单,叹了口气。
“人才难得呀,这些人虽不能重用,但却可用。
记住,名单每日一更新,都要做好备份,看看三日后还能剩下几人呼。”
“是,老爷。”
这边众人一边朝着贾府走去,一边争论着范增的做法。
有人觉得范增徒有虚名,项王虽说想要吃饼,可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范增,呵呵,老糊涂也。
有人则是觉得范增此举必有深意,毕竟项王都尊称他一声亚父,能是一般人?
可是要问他们范增是何深意,他们也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了。
当众人来到贾府时,下巴都惊掉了一地。
只见贾诩正悠哉悠哉躺在庭院里,一边吃水果一边看书,好不自在。
见到众人进来,也只是懒洋洋的招了招手,示意众人坐下。
众人对视了几眼,思想在此时达成了高度的统一。
‘吾有一句马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贾……贾军师,不知你这是?”
“哦,我在看书呀。”
众人绝倒,‘我们问的是这个吗!’
看着众人一副吃到苍蝇的样子,贾诩偏过头,露出一抹坏笑。
“咳咳,贾军师,我们是想向你请教项王第三道命令的用意,不知军师您怎么看?”
“哦,我躺着看。”
贾诩继续不当人。
众人:好想打死他呀,怎么办?
贾诩也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他坐起身子认真的说道:
“难道项王的命令是给我一个人下的吗?
子曾经曰过:天塌下来,有高个子的人顶。
所以,你们在急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听懂了,有人怀疑人生:孔子说过这话?
听懂的人起身向贾诩行了一礼。
“谢军师指教。”
然后就不慌不忙的回府了。
没懂或者不愿意这样做的人见此,也只好起身告辞。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贾诩摇了摇头。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世人若似我,如同入魔道。
这些人是怎么活着长这么大的。”
“管家,派人跟着他们,接下来的三天,我要知道他们都去了哪?见了谁?干了什么?”
管家犹豫了半天,指了指上面,说道:
“老爷,这么做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猜疑,而且这些人对老爷来说也没什么用,得不偿失呀。”
“无需多言,去办吧。”
“是,老爷。”
贾诩朝着池塘扔了把饵,引来无数的鱼儿争抢。
他看着鱼儿看了好半天,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项王呀,你急了。”
众人出了贾府,就准备去找刘伯温,可走着走着众人就发现了不对。
这一开始是一群人,走到现在就剩个四分之一了,不知不觉中人数就一点点少了下来。
众人都不笨,再说了,就算是头猪,连着两回也该察觉到不对了。
众人对视了一眼,看来三位军师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可他们又能怎么办呢?
我为鱼肉,人为刀俎,得,还是待去找刘伯温。
剩下的人来到刘府,敲了敲门,可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开门,眼看天色也不早了。
众人都有些着急,只能在门外大声呼喊了起来。
“谁呀?不知道这是哪吗?敢在门口狗吠!”
门房推开门,就看见一群身穿官服的人死死盯着他,吓的他打了个哆嗦。
“小……小人不知是大人们来了,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众人虽气,可也懒得跟一个下人计较,开口询问起刘伯温在不在府上。
“我家老爷出去了,什么时候回来,小人也不知道。”
众人无奈,递上拜帖就转身离开了,可刚走出去没几步,门房就追了上来。
“对了,老爷吩咐过,要是有急事找他,可去西街。”
门房说完就见众人齐刷刷的看向自己,眼里带着杀气。
“那你不早说!”
门房讪讪一笑,挠了挠后脑勺。
“你们也没说着不着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