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灯下黑了,居然把这岔给忘了!
之前都是在宫里,所以没想到那么多,最近这段时间事情又特别多,闲下来的时间都在为钱上火,就没往这方面想过。
仙境中那么多技术呢,虽然大部分都需要工业化配套才能施展,但也有些是小作坊就能操作的。
只要留心去找商机,不信找不到。
只有三个人吃的酒宴完毕,朱长寿还让人挑选一些精致可口的冷食,给高拱和胡伟龙每人装了一大盒子,让太子府的马车送他们回去。
朱长寿自己回到屋内,静雯拿着湿毛巾给他擦擦头上的汗,服侍他躺在床上。
“哥,你喝这么多酒,太伤身体了,我知道你心情其实不好。”静雯坐在床头,拿起一个橘子,剥了皮喂给朱长寿吃。
朱长寿长叹一声道:“妹子你最懂我了,你听我说仙境的那些事,难道就不心动,恨不得也去亲眼看一看吗?去看看在天上飞的大铁鸟,还有能隔着千万里通话的手机法宝。”
静雯露出神往的神色道:“当然想了,但那是神仙们居住的地方,我们这辈子都比不了。”
“是啊,我们这辈子估计是看不到了,但是我们的子孙后代呢?”
静雯脸一红道:“哥,我没想那么多,我最多想象一下和哥哥的儿子,孙子太遥远了。”
朱长寿知道她误会了,不过这是个美丽的误会,他心头一暖,攥着静雯的手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幸福到永远的,你看天上的月亮,它就代表我的心。”
静雯心头一颤,感觉这比什么海誓山盟更加让人心动,不禁偎依在他的怀里,柔声道:“妹妹我的命都是哥的,哥,窗户上那块透明的板板是什么啊?”
朱长寿一愣,随即点了静雯的鼻子一下,逗她道:“你可真笨,那个叫玻璃,这东西仙境到处都是,还有人用它盖房子呢。”
静雯艳羡道:“那得多奢侈啊,咱们太子府只有您的窗户上有这么一块,原来它叫玻璃啊,我问小桂子这个叫什么,他也不知道,只说是景王从西洋大鼻子商人手上买的,这么一小块就二十两银子呢。”
“什么?!”
朱长寿一把推开静雯,从床上跳下去,鞋也不穿的跑到窗户前面。
静雯啪的摔在床上,疼的哎呦一声。
朱长寿一拍脑门,心说难怪自己在仙境找不到媳妇,就算有女孩喜欢自己,就刚才那一下也摔跑了,幸好静雯对自己真心一片,不会计较那些。
“静雯妹妹你没事吧?是哥我太鲁莽了。”朱长寿扶起静雯,帮她揉揉摔疼的肩膀。
静雯再好脾气,也不禁娇嗔道:“摔死我了,哥突然这么激动做什么?”
朱长寿拉住她的手,激动的道:“咱们要发财了,我学过做玻璃啊!”
其实这事说起来挺丢人的,朱长寿还是个愤怒小青年的时候,跟人对线被怼急眼了,自己买了些材料,从网上现学的炼玻璃的方法,试验了七八次居然成功了。
当然他的手艺不怎么样,只是练出了一个三扁四不圆的玻璃疙瘩,但是原理是懂的。
主要材料是石英砂,为了提高玻璃稳定性还需要加入方解石,石灰石。
如果想要透明还要加入白云石,同时石英砂熔点太高,需要加入芒硝,混合磨成粉。
再用窑炉来烧,温度达到一千四百°左右,需要两三次之后,杂质祛除后才能透明,其实具体操作起来完全不复杂,真正麻烦的只是窑炉。
当初朱长寿是找了玻璃厂的朋友帮忙,在大明其实也不难解决,大明的琉璃厂有的是。
好家伙,发财的门道不就在自己身边吗?
大明朝普遍使用的是明瓦,是以羊角煎熬成液,和以彩色,冷凝后压成薄片,再细细打磨后使用,虽然不能做到透明,但勉勉强强也能应付,当然跟玻璃还是没法比,但是比窗户纸要强多了。
只是这种明瓦制作麻烦,哪怕是皇宫内也不能普及,更不用说民间了,普通老百姓用的都是窗户纸,家里有些钱的用蜡纸,没钱的只能普通白纸对付。
这是一片蓝海啊,生怕把配方忘了,朱长寿找来笔纸,把配方写在上面,转手交给静雯。
“好妹妹,千万收好了,这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回头咱们就有钱了,哥哥给你打金簪子,上面镶猴屁股那么大的红宝石。”
静雯娇俏的呸了一口道:“我才不要在脑袋上别个猴屁股呢。”
朱长寿揽住静雯的柳肩道:“我不是打个比喻嘛,你不喜欢戴,我偏让你戴...”
....
严府内院。
严世蕃在地上转了一圈又一圈,而严嵩在蜡烛台下面,拿着一本宋版《资治通鉴》,读的津津有味。
“爹!”严世蕃终于安耐不住道:“儿子白天要去太子府,您为什么拦着不让去,我知道你是怕皇上不高兴,可太子是万岁爷唯一的儿子,别看表面上他们好像彼此斗气,其实皇上对太子喜爱着呢。”
严嵩哼了一声道:“那是...唯一的儿子嘛,哪怕是条咋咋呼呼的虫儿,也得喜欢。”
“虫儿?”严世蕃喊道:“有斗法斗赢虎阳真人的虫儿吗?”
“我说的又不是太子,太子虽然咋咋呼呼,但有真本事,你看人家一顿酒把高肃卿哄的开开心心,用什么穷举法把王继这个奸贼揪出来,别人不说,胡宗宪和俞大猷都心中感激,还替言官说话,那帮言官私下里都说太子是仙人转世,民间更不用说了,听说还有人专门了传奇志怪的小说,专门歌颂太子为国除妖,太子可不是虫儿,可惜有人自己是虫儿,却不自知。”
严世蕃知道他老子说的就是他,气的脸通红道:“我知道爹你怪我收王继的钱,我不是也没办法吗?咱们严家的排场铺的这么大,咱们门口的茶楼,一壶茶就敢要人家二十两银子,凭的还不是咱们严家的面子,可是这面子是需要钱维持的。”
严嵩还是哼了一声:“钱?你眼里只有钱,你也就这么大出息了,我听说你还收了陆炳的钱?”
“那事我也没办法,”严世蕃苦笑道:“您也知道陆炳那个人,他在路上捡了一根针,都要跟皇上说,我要是不收钱,干卖人情给他,皇上会怎么想我?”
严嵩终于点了点头道:“算你还有些见识,那你怎么就不知道爹为什么不让你去太子府?”
严世蕃坐下,垂头丧气的道:“是因为皇上敲打过群臣吗?其实皇上就那么一说,您等着看吧,下次去精舍,皇上就该怪咱们不去太子府庆贺太子乔迁了。”
严嵩的脸有冷了,不悦的道:“你看问题,永远只看到表面,无论是写青词,还是猜皇上的心思,只想着好处,却从不考虑背后的原因,皇上只是因为太子是储君,因为犯忌讳才不希望群臣去太子府吗?那只是表面上的原因,不管是你还是徐阶,都能看得懂,真正的原因是皇上不想让太子卷入党争!”
严世蕃呆了呆,道:“这就难怪了,无党无派的高拱和言官胡伟龙就敢去,我之前还纳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