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就打不过呗，还嘴硬，这种嘴硬的说话风格莫非刻进了龙族的基因里？还是芬里厄好，傻傻的容易骗。

楚歌从背包里摸出颗糖丢进嘴里，继续听雪莉的讲解。

“这上面的既是文字也是图像，描述世界变化的规律，也蕴含了炼金术的知识，触及到最本质的领域。”雪莉说，“不过这种记录方式倒还挺新奇的，是青铜与火之王独创的吗？那他还挺有本事的，按你记忆，他掌握着至高的炼金术，在四大君王中也是佼佼者，怎么就那么容易领了便当。”

“康斯坦丁死了，他觉得活着没意思了呗。”楚歌说，“愤怒的火焰点燃了他的生命，他想为弟弟复仇，尽情宣泄怒火，身为青铜与火之王，若是给诺顿足够的时间，当然能造成不小的麻烦，可等待的时间太过痛苦，他只想毁灭一切，毁灭世界，甚至毁灭自己。”

“真是悲哀的命运。”

雪莉感概了一声，她转头看向楚歌，轻声问：“你来到青铜城，是想改变这一切，但你不愿意放弃人类的身份，你真能确保诺顿完全苏醒后，愿意与你结盟吗？”

“又来，老是将这些问题有什么意思？”楚歌耸了耸肩说道，“我想做什么只是遵照内心的想法罢了，诺顿不愿意跟我结盟，那我就打到他愿意，你看耶梦加得不就很好说话吗？”

“耶梦加得......难道不是因为楚子航么？”

楚歌白了她一眼，说道：“我想四大君王都不是笨蛋，一苏醒就想搞事，喊着复兴龙族的口号乱来，说实话，他们谁在乎这个世界到底由龙族统治，还是由人类统治呢？

“他们曾经的确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但黑王的死改变了一切，能被杀死的王就不再高贵，底下的龙类，还有混血种所畏惧的不过是他们强大的力量，而不是君王的身份。

“谁见到了都想咬一口，与其说他们还有野心称霸世界，倒不如说他们只想活下去，曾经的君王，如今更像个逃犯。”

楚歌想了想又补充道：“而且现在人还挺多的，你让我去对付人类，我都觉得头疼，就算人们站着不动，我手持两把西瓜刀，从南砍到北，从东砍到西，手都酸了，还赶不上一天的新增人口。”

雪莉认真地点了点头，认同了他说的话，她站在龙类的角度，光是想想就觉得麻烦，有那时间还不如宅在家里吃喝玩乐。

“话说回来，你从这上面找到线索没有？”楚歌问道。

他可不觉得雪莉会平白无故跟他在这浪费时间，还说了一大堆罗里吧嗦的话。

“当然，其实这上面就记录了一副地图，应该就是这座青铜城的布局了。”雪莉说，“就像旅游景点似的，门口附近就有相应的地图。”

“事不宜迟，快走吧。”楚歌催促道。

雪莉带着他潜入水下，游向一个通道，青铜城中都是一个又一个的空穴，空穴之间青铜通道相连，里面半是水半是空气。

楚歌高速的穿行在通道之中，他觉得整座青铜城就像一颗枝繁叶茂的巨树，青铜通道就是树的枝干，每一个结点就是一处更大空间。

青铜城的空间布置似乎还有特殊的含义，诺顿将其打造得像个迷宫，若是不清楚道路，没有指引的情况下，恐怕很快就会迷失方向，困死在这里。

而城中到处都是雕像，比如他正在经过的一条通道，排列在两侧的雕像模样怪异，还专门使用白银当作眼睛。

手电筒灯光照射过去时，雕像的眼睛闪闪发光，于是楚歌的眼睛也兴奋地亮了起来。

白银可比青铜值钱......不对，是更具有考古价值。

楚歌心想他也是个爱学习爱研究的当代好学生，虽然最近没怎么去学校上课，但他心里依旧充斥着对知识的渴望。

于是他顺手挖了几双白银材质的眼睛出来，准备带回去好好研究，再和人探讨一下白银的经济学价值。

只不过丢了眼睛的雕像看起来更瘆人，楚歌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一个雕像只留一个眼睛不就行了嘛。

“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这些雕像挺生气。”楚歌嘟囔道。

“它们是敢怒不敢言。”雪莉直言道，“这些雕塑还保持着一定的活性，类似于活灵，它们是青铜城的守卫，将来青铜城的主人回归后，它们便是一支特殊的军队，但那时肯定要告你一状。”

楚歌撇了撇嘴，看向这些一动不动的雕像说道：“真够小气的，我又没全拿走，再说了，我这次送给康斯坦丁礼物，比这些白银贵重多了。”

“你是说背包里总共价值不超过一千块的物品。”

“礼轻情意重嘛。”楚歌笑了笑，“还有封印着列拉金的铜罐，一只次代种，无价无市，外面一堆混血种组织想买都买不到。”

这时，四面八方传来刺耳的声音，仿佛生锈的金属在互相摩擦，通道中遗留的水的流速也变快了。

楚歌听见整座城到处都有变动的声音，他与手里的白银眼睛对视一眼，心说不至于吧，他不就扣了点眼珠子嘛。

“机关启动了。”雪莉说，“看来龙侍不希望我们这么顺利地见到康斯坦丁。”

“这可不妙。”楚歌沉声道。

青铜城的机关一旦启动，原本的布局就会更改，此刻这座龙王亲手缔造的古城仿佛活了过来，看似整块的青铜墙壁分裂开来，空气从裂缝中逃出，刮起风声，涌进的江水代替了它们的位置。

复杂交错的青铜通道旋转后重新对接，就像左轮手枪的滚轮转动，每时每刻，每条路径都在改变。

叶胜组和路明非组，也都遇上过这种情况。

但他可不会路明非那一句“Black Sheep Wall”，也没有芬格尔和EVA的配合，没法轻易解开青铜迷宫的难题。

楚歌没有慌不择路，如今能对他造成生命威胁的并不多，除非碰上完全体的龙王，而青铜城里只有一个还是宝宝的康斯坦丁。

他单手就能拿捏康斯坦丁，还带来了康斯坦丁最关心的情报，诺顿的下落。

但目前的情况不容乐观，龙侍不希望他见到康斯坦丁，于是启动了青铜城的机关。

楚歌不怕被困死在里面，只是担心这座青铜城不欢迎他，想通过机关直接把他送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