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木布泰唯恐打扰到了对方,低沉的说道。
黄台吉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最近一段时间,他的状态每况愈下,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不能继续的话,他也会跟着老祖宗一起死。
如今的大清势力如日中天,只要再给他一个机会,说不定就可以翻过山海关,成为中原的一方霸主,但他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而大皇子豪格,虽然骁勇善战,但脑子很单纯,比起其他几个儿子,他只有年纪上的长处。
像叶布舒、宽塞、高斯、常舒、傅林等人,都是身份卑贱,或者年纪不大,如果他们坐上了这个位置,那么朝政,就会被自己的那些哥哥们,全部都占据。
哎……
头痛啊……
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一声枪响传来,黄台吉瞪大了眼睛,太阳穴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中了一样,轰然爆碎。
布木布泰被这一幕吓了一跳,吓了一跳,连忙惊呼。
敖白听到动静,翻身上了马车,周围的御林君也冲了上来,将马车团团围住。
敖白打开车门,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愣住了。
“好了!撤退!”
白泽涛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旁边的队友们也是一脸懵逼,被白泽涛一巴掌扇在脸上,这才回过神来。
两人悄然后撤,往山林深处跑。
两人一前一后,一名戴黄旗的满洲大汉,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领头的牛路额真骑马来到山坡上,环顾四周,前面就是一片森林,这么长的路,怎么会在这里?
而刚才那一枪,分明就是从那个位置发出来的。
以他多年的打猎经验,他可以肯定,枪响就在不远处,但是他的感知却已经超过了他的感知范围。
当他来到山坡上的时候,他看到了地面上的一些脚印。
这和他以前狩猎的时候,留下的一模一样,他朝林子里望了一眼,摇了摇头。
他可不认为有枪械能射出那么长的距离。
他还在观察着,黄台吉一行人的队伍,却是出奇的平静。
敖白看了一眼少了一半的黄台吉,又看了看浑身上下都是血和白的庄妃。
他快步上前,将两侧的门帘全部拉了下来。
没有我的命令,一个不留!“
说着,他单膝朝布木布泰跪了下去。
“庄妃,还有一盏茶的功夫!”
敖白此言一出,布木布泰依旧面无表情,像是被吓到了一般。
敖白单膝跪地,面色凝重的望着她,见她不想开口,连忙开口。
“还有一段时间,梅勒可要到了,庄妃娘,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九阿哥着想。”
最终,布木布泰被敖白的一番话感动了,她取出一块手帕,在自己的脸颊上抹了一把。
然后从旁边的架子上,拿出一张白纸,在敖白面前,开始书写。
布木布泰的书法很好,他的字迹也很漂亮。
敖白好奇的起身,一脸懵逼。
布木布泰竟然给他下了一道旨意,让他成为镶黄旗的执政管!
“王妃,这...这...”
敖白堂堂大清巴图鲁,此时也是口齿不清,他忽然发现,面前的这个女人,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敖白,你刺死了皇帝,整个朝堂都要乱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九阿哥!”
敖白心中一惊,连忙让身边的侍卫让出一条路来。
在得知黄台吉的死亡之后,他就开始思考了。
无论如何,她都没有料到,这位庄妃会如此的胆大包天,连圣旨都不要了。
他接过了手中的诏书,发现这份诏书上的印章格外的显眼,不但是这份诏书,更是黄台吉本人的一枚印章。
黄台吉是镶黄旗的旗手,所以没有人敢反对他的命令。
“属下一定会保护九弟的,您就不用担心了。”
敖白单膝下跪,表示自己的决定。
不多时,跟随大君而来的是固山和额真等人。
黄台吉之死的消息,也是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开来。
盛京,辽东
盛京八个城门紧闭,城里也进入了紧锣密鼓的状态,街上只有八旗士兵在来回巡视,一个人都没有。
肃郡与睿亲王的宅子里,络绎而至的朝臣们,也是络绎不绝。
盛京内,一片剑拔弩张的氛围。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朱慈良,此刻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打击清兵的锐气。
朱大勇在青州的部队,也被朱慈良调到了天津,他们的行动很简单,比起阿巴泰等带着大批的家眷和财物要来的更快。
而三、四、十四、十五、十六营,都被朱慈良送上了前往天津的船只,镇海堡里所有的弹药都被转移到了这里。
朱慈良将包括镇海堡内的炸弹全部收了起来。
而之前在平度和潍县的第一、第二个营,都被朱慈良留在了镇海城。
朱慈良率领的这些部队都是步兵,从海上去天津要比从陆地上来得更快捷。
两天后,朱慈良得看到了天津的海港,因为外敌的缘故,天津的守君戒备森严,但这么多的战舰,却让天津港的守君大吃一惊,立刻向码头报告,而海岸上的大炮,也开始调转了炮口,瞄准了这支舰队。
天津总督冯元飙,此刻正在自己的家中,为数万百姓忧心忡忡。
而随着轴子的南下,平民们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们本来还想着京城是个不错的地方,却没想到,京城居然不让他们进去。
他们不得不到天津去。
“抚台、抚台先生...”
大厅外面,响起了一片惊呼。
冯元飕从里面走了出去,眉头紧锁。
“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何体统!怎么了?”
“回抚台主,有许多战舰从海中驶来,你赶紧过去瞧瞧。”
那人扶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冯元飕听到这句话,还真当是轴的人来了,赶紧撒腿就往码头赶。
天津港,朱慈良也是一脸的茫然。
从岸边的情况来看,他们是准备开火了?
“你用的是旗子,你是怎么想的?”
朱慈良顿时无言以对,这艘战舰上的日月旗,代表着大明,难道这些人看不到?
事实上,这也不能全怪岸边的士兵,这么多年来,他们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多的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