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钟。
总之,吵闹暂时停了下来。
“不过话说回来,因为后悔什么的就想回到过去干掉以前的自己,就像个孩子一样。”
南尤随口说,顺手剥了一个在客厅里找到的橘子,分成两半后随手递给了卡斯特跟骑士王。
“你又知道什么!”
红衣弓兵怒道,刚想长篇大论一番顺带刺激下一旁的士郎,却被南尤稀松平常地打断。
“什么都不想知道,即便你有一万个说服自己的理由,但是说白了不就是你后悔了吗?因为后悔就想推倒重来,这还不像不成熟的小鬼吗?”
“他的理想是错误的!”
见红A来劲,南尤赶忙摆了摆手。
“得得得,你想怎么诡辩就怎么诡辩,反正跟我没关系。话说,原本还以为你是个成熟的大人呢,结果依旧小孩子一个。白长那么高个了。”
通俗易懂的大白话,加上南尤那满是无所谓的语气,在红A听来那就是满满的嘲讽,所以瞬间就火冒三丈,有些蚌埠住。
“你呢?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南尤看向一旁的士郎。
“呃...”
士郎愣了一下,而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确实是白长了,我才不会承认自己未来会变成这样不成熟的“孩子”加鬼畜男呢!”
“你骂谁鬼畜男呢!”红A不乐意了。
“孩子那句已经承认了吗!”南尤吐槽。
“才不是!只是相比起孩子,鬼畜男更加难以忍受了!”
红A大声反驳,不过随后又露出极为嘲讽的表情,轻笑一声:“不过你也一样吧?鬼畜男。”
听到这时,南尤眼角一抽。
“所以说现在你连自己是个鬼畜男都承认了吗?你还真是个不得了的男人呢。”
“谁承认了啊!”
“你刚刚不是说你也一样吗?既然能说出这种话不就已经算是默认自己就是鬼畜男了吗?不然你为什么要加上也?”
说到这,南尤转过头,向着外边喊了一声:“喂——那个初中生小姑娘,他承认了哦,你找到剪刀了没有?没有的话我可以帮忙哦。”
“你说谁是初中生啊!”
刚刚不知道去那里的凛,拉开门走了进来。
“我是高中生!高中二年生!”
刚刚说完,凛突然注意到南尤的表情有些不对,就像突然得知某个一直以来被奉为真理的数学定理其实是错误的一样。
震惊,难以置信,还有些于心不忍。
随后,南尤捂着嘴别过了脸。
一脸的痛心疾首。
“抱歉。”
“为什么抱歉啊!给我说清楚!”凛炸毛了。
这时,红A小声地安抚了凛一句。
“冷静一点,凛,还会长的...个子之类的。”
“哎?”
凛愣了一下,不算笨的脑瓜子在短短的一秒钟就意识到了真相,后默默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有些贫瘠的远坂大平原。
“为什么是个子啊!混账!!”凛再次炸毛,抬腿就是一脚踢在了红A的小腿上。
“明明是姐妹来着,Archer先生的心声刚刚这么说着,还用着唏嘘又遗憾的语气。”卡斯特适时地补上了一句,让凛的怒火再次高涨。
“都说了不要随便暴露别人的心声了!”红A有些崩溃。
“你这魂淡!!”
这时,凛彻底丧失了理智,掖着裙角可劲地踹了起来:“我决定了!我要用令咒让你自己阉了你自己!你给我等着你这鬼畜男!”
知道凛并没有开玩笑的红A彻底慌了。
“冷静一点!凛!这种事不能开玩笑的!而且,我生前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也是直到后来才知道孩子的事情的!”
红A话里的信息量很大,但是并不碍事,毕竟南尤是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成年人。
南尤点了点头,自顾自地说道:“原来如此,意思就是说你始乱终弃了呗?然后这个少女独自把孩子给养到大,你还真是个人渣啊。”
“不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孩子的事情了!”
无论红A怎么解释,在场众人皆是一脸的鄙夷加上如同看垃圾人渣的眼神。
“御主,我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你以后会变成这样的渣...人。”小贝别过了脸,有些不忍直视。
“都说了我跟他不是一个人了!”士郎涨红了脸,极力地否认着。
“少年,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南尤说。
再也听不下去的凛抬起了剩下两条令咒的手臂,怒骂道:“混账东西!已经够了!今天我就跟你彻底划清界限!”
“冷静!这可是圣杯战争哦!如果没有从者的话你就危险了!凛!”
“没事了。”南尤开口,后指了指一旁正在看戏的Lancer,“卡斯特刚刚从这个家伙的心声里得到了剩余几个从者的位置,作为之中唯一一个成熟的成年人,我会负起责任搞定的。至于小孩子就好好学习享受青春,别想有的没的。”
“喂,谁允许你读那种东西了?”
Lancer不乐意了,不过话刚刚说出口便被卡斯特的一个眼神吓的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这位少女可是极为凶猛的!
感觉即便对上Berserker也没什么大问题!
而且还要再加上一个能正面砍翻Saber(小贝)的骑士王,这咋输?
“你给我等着,圣杯战争结束之后,我再收拾你。”凛冲着红A狠狠地威胁了一句,后在桌前坐了下来并看向南尤,“我们合作吧,如何?”
“不如何,小孩子洗洗睡就行,危险的战争交给大人来。卡斯特,骑士王,出发,还有这个蓝色的枪兵,你怎么说?”
“我...”
还没说完,Lancer突然瞪大了眼睛,而后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瞬间唤出红色长枪,不由分说地便朝着自己的心脏刺了下去。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而且从起身到贯穿心脏就只有一个呼吸的时间!
温热的鲜血喷了南尤一脸,彻底呆住了。
瞪大着眼睛,瞳孔战栗着。
凛,士郎皆是这样。
“言峰...”
Lancer口吐鲜血,和从胸口溢出的血量相比,嘴角的血沫算是少得可怜。
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呢喃出凶手的名字。
“呵呵,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嘴角勾起一抹凄惨笑意,蓝衣枪兵重重地倒在了地板上,大量的红色血液侵染地板。
……没有站起来的动静。
双马尾少女叹了一声,道出了缘由。
“因为已经是不可能逃脱的俘虏,甚至还暴露了己方御主的身份还有情报,所以被绮礼那家伙当做无用之物丢弃了吗?还真是...”
已经无法逃脱,即便是用令咒转移,也会被卡斯特瞬间察觉并打断。
因此,对于其御主来说,蓝衣的枪兵已经没有了任何哪怕一丁点的存在意义。
“血,血...”
南尤此时的状态有些不对。
整个人陷入了某种特殊的状态之中。
瞪大着眼睛,呼吸几乎陷入停滞。
根本不存在主观记忆中的类似画面开始不断闪烁呈现在脑海中,加之当前的“现实”互相交叉叠加,让其的精神很快就临近崩溃。
“男友先生!”
卡斯特率先发觉了什么,连忙握紧南尤的手。
不存在与记忆中的东西在翻涌——
不,是被藏在了即便是妖精眼也看不到的地方的画面碎片在翻涌!
燃起的烈火,沾满血的小手。
那是——
然而,不等卡斯特看清楚,这些根本不存在与南尤客观记忆中的画面再一次地消失了。
“呼——”
同一时间,南尤缓过神来。
只是梦而已,现在只是梦而已!
用这样的理由强行地说服了自己的南尤,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卫宫士郎同学是吧?借我用下浴室。”
“等下,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麻烦你们听一下。帮我把巴泽特的尸体收一下,地址是——”
蓝衣枪兵撑着最后一口气,靠着一旁的拉门,等着在场随便一个人的回答。
战续今天已经使用过一次了,这个时候还没有死靠的是这次圣杯战争剩下的唯一的执念。
“如果可以的话,替我跟她道个别,告诉她以后可别再那么天真了...”
“嗯。”南尤应了一声。
也直到这个时候,蓝衣枪兵才彻底地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停止。
当蓝衣枪兵渐渐化为光点消散的同时,让南尤感觉极为不自在的血液也跟着一点点消失,不论是衣服上的,脸上的,还是地板上的。
“真是个真实过头的梦啊……”
南尤轻喃着,转过头看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