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观犹豫了片刻:“奴才很怕!”
“既然怕,为什么还要去呢?”女帝轻声道。
陈可观笑了笑:“不去肯定会死,去了还有可能活。”
“所以,我必须要去!”
这种道理他知道,女帝自然也知道。这种时候扯谎没有意义!
“你倒是个滑头,跟他真是大不一样。”女帝笑了笑。
陈可观抬头看了看她只觉得心跳都加快了许多,她笑起来怎么会如此好看?
她身上的衣衫华贵,却很严实。明明没有一丝卖弄风骚的意味,却让人觉得性感妩媚无比,心头如小鹿乱撞。
“陛下口中的他可是李公公?”陈可观犹豫片刻,问道。
女帝笑道:“除了李照泉还有什么人呢?”
“朕有些想不通,明明那么多优秀的年轻才俊,他为什么会选你呢?”
陈可观摇了摇头:“奴才也不知道。”
女帝闻言轻声笑道:“那真是有些奇怪了。”
陈可观沉默不语。
片刻过后女帝继续道:“以后你跟着她,尽心侍奉,朕不会亏待你的。”
陈可观点头道:“奴才遵命。”
“若是她有了半点闪失,你知道后果的。”女帝轻声道。
陈可观沉默了片刻:“就算当时我不出手,公主应该也没事吧?”他还是问出了心中想法。
他不信女帝真的放心让赵环环一个人单独出宫!
女帝闻言笑道:“我好像知道了为什么他会选择你。”
“你是个足够聪明的人!”
“但是聪明的人都喜欢走捷径,所以容易死得快。”
陈可观摇头苦笑:“奴才并不想走什么捷径,只想老老实实呆在旧书楼。”
女帝闻言神情有些莫名:“难道你不想往上爬?”
陈可观摇了摇头:“爬的再高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每日不过三餐一觉,权利于我何益?”
女帝眼神中闪出一丝异色:“好一个无欲无求,真是太有意思了。”
“以前我也见过一个跟你很像的人,除了一日三餐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直到后来他看了一些书……”
陈可观眼神中闪出一丝疑惑:“陛下说的是厉公公?”
女帝笑着点头:“如果你未曾见过光明,当然愿意一直身处黑暗。”
“我未曾有过权利,所以不明白有权利的快感,陛下是想说这个?”陈可观低头问道。
女帝回道:“正是如此,有了权利你就有了很多东西,金钱还有女人。你一直跟我说自己无欲无求,那朕问你,你一个太监去青楼做什么?”
说完,她冷冷地盯着陈可观。
空气好像都变得更寒冷了一下,陈可观不由得身子战栗了一下。
陈可观愣了一下,这你也知道?他有点慌了。
小青小白不会把他给供出来了吧?
他强自镇定:“之前去过,有两个认识的姑娘,她们服侍人还算体贴,按摩的手法也很是不错。”
女帝笑了:“仅仅如此?”
陈可观有些慌了,这个时候他应该怎么办?
沉默片刻后,他开口道:“其实我不是太监!”
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当他牵扯到赵环环的时候,他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
这个时候,他很后悔为什么要去如意楼。
为什么没有小心点。
明明第一次他都那般小心,这第二次为什么就没忍住呢?
但是,一切都晚了。
对于一国之君来说,他的秘密根本算不得什么。
女帝闻言笑了笑:“你胆子倒是挺大的。”
“这种时候了,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吗?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了当的把一切都说出来。”陈可观现在很光棍。
把柄已经在人家手里了,是死是活不过人家一句话的事情,所以他现在干脆摆烂。
女帝继续道:“那东西选择了你,我自然不会怎么为难你。”
“不过,你若是敢对太平起什么歪心思,别怪我手下无情。”说着,她的脸色笑容敛起,冰霜再度覆盖整个旧书楼。
陈可观打了个冷战,然后低头行礼:“奴才遵命。”
女帝闻言转过身子,继续摆弄面前的书本。
片刻后,她开口道:“日后呆在栖凤殿,老老实实的。只要你不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朕许你一世安稳活着。”
“若是你不愿甘心呆在那里,朕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陈可观摇了摇头。
女帝见状嗤笑道:“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你都不要?”
陈可观继续摇头:“奴才什么都不需要,只想好好活着。”
“太平呢?”女帝冷冷的看着他。
陈可观腹诽,你俩加一块儿还差不多。
他继续摇头:“奴才怎么敢有这般胆大的想法!”
女帝冷声道:“没出息的东西。”
陈可观躬身低头,默不作声。
女帝转过身走到了他的身前:“抬起头来。”
陈可观闻言照做。
此刻几乎没有了任何秘密的他只觉得身心舒畅。
他奶奶的,这样活着太累了。
大不了一死了之。
去你大爷的!
说不定死了,还能回去继续当他的九九六社畜呢!
想到这里,他越加光棍。
直起身子,直直的看着女帝。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足足一米八大个儿,女帝竟然还比他高了几分。
于是,他以为的直视便成了仰视,不管是身高还是心理他又矮了几分!
女帝见状笑了起来,这一笑,陈可观的心好像都要融化了。
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女人呢?
他想不通。
如果说赵环环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芙蓉,那女帝就是一支雍容华贵的牡丹!
他的眼帘微垂,他不敢再看了。
女帝俯视着他:“没卵的玩意儿!”她嗤笑道。
陈可观抿了抿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想说什么,说啊!”她激将道:“想向朕证明一下你是真正的男人?”
“就像昨晚你对那两名青楼女子一样?”
“听她们说,你好像功夫还挺厉害的。”
陈可观老脸一红,太羞耻了,随后赶忙说道:“奴才不敢。”
女帝将柔软的手指轻轻放到了陈可观的脸颊上,轻轻触碰了一下:“模样倒是还不错,可惜也是个没种的东西!”
“还不如再给你来上一刀!”
陈可观再也忍不住了,被一个女子三番两次羞辱。
就算她是女帝又如何?
“苟”也好,活着也罢,哪有身为男人的尊严重要。
男人必须行,男人必须有种,他陈可观是个男人!
他躬身行礼随后瓮声瓮气道:“奴才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