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白梦,似乎刚洗过澡,清爽香蜜,秀发顺滑的铺下来,似乎还收拾过,上身偏宽松,却也撑的鼓鼓囊囊,下身却一条刚盖住屁股蛋的短裤,这种装扮下,雪白滑嫩的大长腿尤显夸张。
这套装扮,在后世除了略显老气,那必须承认漂亮。但在九一年,那就是,伤风败俗,不堪入目,世风日下!
不过白梦也没出门,洗澡后准备上床,在家里这么穿说不上过分。
方天良喊的响,白梦也就当狗叫,你自己出卖媳妇,你还有脸了?
正在这时,余光突然看到隔壁院墙上的贼眉鼠眼,白梦一下就想起下午的事,其实她也没完全断片,一想那丢人的模样,就恼羞道,“你又趴墙。”
恼羞归恼羞,不过这一瞬间,白梦心情却还不错。
隔壁少年一米八五,阳光帅气,有点皮还有点贱,真是每一点都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也不止一次趴墙。有时候是偷看,有时候是看热闹,甚至有时候是跟另外隔壁的周言之,高飞,隔空对话。
对此,只要不是正在洗澡,白梦都不怎么介意。
被发现的方长君打着哈哈道,“哈,我在看月亮,今晚月色很美。”
“风也温柔!”
隔壁也传来了村长家傻儿子高飞的动静,旁边还有贼眉鼠眼的周言之。
三个人十几岁的青春,基本就是在村里偷鸡摸狗拔蒜苗,偶尔也趴在墙上偷看嫂子,间或越过嫂子的家,隔空对话!
方天良有时候也很气,却也拿三个皮猴没办法。
今晚月色很美,风也温柔?感受着焦灼的风,方长君瞪着尚未肾虚的高飞,气道,“滚,谁爱你!”
高飞撇嘴道,“你当我爱你?”
周言之在旁边不要脸的大笑道,“哈哈哈,那我爱你们!”
方长君摇了摇头,还是看向了院中,看着下午舍得媳妇,也没套得流氓的方天良,“怎么,天良哥,刚听到动静,你们在谈心呢?”
“……”
方天良心想,我谈你妹,装什么傻?只是现在跟白梦还好说,跟方长君说什么?
说方长君偷他媳妇,问题白梦没承认,他也没抓着啊。
白梦并不在乎方天良的感受,对三个热热闹闹翻墙的少年说道,“你们三个赶紧下来,天天爬墙,像什么话?”
瞧着短裤T恤,分外妖娆的林眉,方长君邀请道,“下来干嘛?月色这么美,嫂子上来一起看算了。”
“对对对,感受这温柔的风!”
“看看这星空浪漫啊!”
高飞,周言之也嘻嘻哈哈的说着,毕竟这白梦,是他们十六岁的青春。当然,最主要还是他们都看不惯方天良这狗东西,故意刺激他呢,这货简直是丧尽天良。
到处瞎勾搭不说,就是欠债有钱不还这一点,就贼不是东西了。
“嘶!”
这一番无视他的对话,方天良脸都绿了,可这三个少年,不好惹。
高飞村长家的傻儿子,不对,确切的说乡领导家的傻儿子,他爸高明之前是村长,现在是整个方庄镇最大村子方庄的支书,高配乡四把手,周言之他爸是派出所一把,哪怕方长君爸爸也是制药厂的副厂长,妻子一般也都是公职。
要说官职那指定不大,都四十岁左右,最高也就副科,但三家关系好,互相帮助,在九十年代的农村,一般人还真惹不起。方天良虽然有点钱,一样惹不起,最关键的,他现在还在算计方长君,真撕破脸,更麻烦。
三个少年打趣的话,惹了白梦一个白眼,娇媚的很。
反倒是他们的女儿小方萌,伸着手就要上墙抱抱,“漏叔,漏叔,我我我……抱抱!哎呦,哎呦,爬上去……”
拦住了丁点大就要上墙,还是个小话痨的方萌,瞧着墙上的三个少年,白梦无奈道,“你们就是来打趣的?”
“那怎么可能,我找天良哥有点事。”
说着,方长君跟直接翻过墙,跳了下去。
“漏叔,危险,哎呦,好棒。”
小小的方萌先是担忧,看他稳稳落地又开始排起白嫩的小手,说着漏叔好棒。
方天良看的脑袋都绿了,这个小反骨,不知道谁是你爹?
“砰!砰!”
不仅是方长君,周言之,高飞兄弟俩见方长君翻过来,少年一贯同进退,自然也一同跳了过来。
“……”
一个比一个麻溜,白梦对这三个少年无语死,少年们的青春真是轰轰烈烈,连翻墙都是如此的麻利。
“我跟天良哥说句话。”说着,方长君跟高飞他们打了个信号,两人去纠缠林眉,然后方长君勒着方天良的脖子,就把他拽到了一边去,一边走,一边低声道,“你再特么算计我,我弄死你!”
一米七不到的方天良被方长君钳的死死的,闻言脸色一变,连忙否认道,“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我什么时候算计你了?”
“是吗,那是我理解失误?”
“理解失误,理解失误!”
“理解失误最好,不然住这么近,咱们还是兄弟,撕破脸多难看啊。”
方长君哈哈一笑,松开了方天良。
那边俩二货正跟白梦说话,白梦娇媚的双眼却没事偷瞄这边。
方天良忍不住抽了一口气,快憋吐血了,下午舍得了媳妇,也没套到流氓,本就气急败坏,如今这还被流氓威胁。
这感觉,谁特么能好受?
他这一抽气,方长君一脸关心,“天良哥这是牙疼?”
我艹,这货真是气死人不偿命,我那是牙疼?方天良也只能脸上挂笑,“没没没!”
方长君一脸的不信,一副我都懂,你没必要讳疾忌医,“我听着这后槽牙都磨上了啊,这肯定是牙疼!我跟你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命,要多喝热水啊。”
“……”
方天良人特么都傻了,我,多喝热水?我可真谢谢你啊!
兄弟之情关心完了,方长君便一脸为难的说道,“对了,天良哥,我最近看了个索尼的随身听,九百八,天良哥能借我一千块嘛?”
“……”
说到这里,方天良彻底听明白了!借?狗屁的借,这就是敲诈啊!
没错,这一千,借了,那就是理解失误,不借,那就真撕破脸了。
方长君其实也不想这么干,可他也很绝望啊,他有什么办法,之前思考一路,来到九一年,他能做的真不多,可不管干什么,最少几百的小投资总要有吧?
在九一年,高中学费一学期还不到二十块,想从家里要来几百块,做白日梦吧?呃,白日梦,白梦嫂子?
正直的少年突然发现,艹,想歪了!
所以,目标只能是算计他,却舍得媳妇没套到流氓的方天良了。
一千块,在九一年绝对不是小数字,很多人大半年工资啊,方天良顿了顿,想着自己的处境,咬牙说道,“没问题!”
“天良哥不愧是好兄弟!”
方长君立即高兴的锤了锤方天良的肩膀,一副好我好大家好的模样,就是少年不知轻重,差点把方天良那酒色掏空的身体给锤吐血。
艹!
也就眼神不能杀人了,不然方天良只想把方长君千疮百孔。
“走了,走了!”
偷摸拿到钱之后,方长君招呼高飞,周言之说道。
“走了?”
白梦一片诧异,不是,你翻墙过来真是跟方天良谈话的?
“不然呢?”
瞧着娇媚的白梦,方长君奇怪道,钱到手,我留下干嘛?
不如回家睡觉!
“???”
瞧着真走了,白梦真想追过去踢这家伙一脚。
……
九一年六月三十,周日,气温三十三!
这年头还没双休,只有一天假!
朝霞漫天中起来,冲个凉水澡,洗掉一夜的灼热,随便捅捅牙,正准备去吃饭,方长君路过门口的镜子,“卧槽,这么帅!”
发现里面的人,阳光,帅气,英武,还点着一点痞气与邪性,绝对是力压胡哥彭语言的存在。虽然只是土掉渣的白背心,可丝毫不影响他帅气的输出。
说真的,哪怕重生了一夜,方长君还是有点恍惚,甚至有点难以置信,感觉像是做梦,这次见到自己这么帅,又忍不住扇了自己一巴掌,太帅了。
啪!
脸上差点留下五个指印,我艹,真的!疼!也是真的,帅!
不过,这行为好像挺二哈!
“你这?”
方长君去洗簌时,老方吃过饭,正蹲墙角菜园子旁边冒着烟暗中观察。
本来老方只是抽烟不想被媳妇叨叨,却没想看到这一幕,现在也只能眨巴眨巴眼,震惊儿子的异常表现。
有猫病了?
自抽脸被发现,当场社死的方长君只能强行镇定,“有蚊子。”
老方瞧着儿子脸都扇红了,喷了个烟圈咋舌道,“乖乖,这蚊子看起来够大,你这下手也够狠,怎么,这脸不是自己的脸?”
“……”
一听这个,方长君就嘀咕,这是若有所指,说我脸没了啊。
不对啊,自己没干什么坏事啊!
行吧,如今的老方,真有点你看我几分像从前的味道,消沉没了,年轻活力有了,只是……
为什么有股阴阳大师的味道?
亲爹化成阴阳大师,方长君能怎么办,摇头道,“我这是表达决心,我不好过,蚊子也别想好活。”
“……”
方朝感觉儿子的语言有点俏。
方长君想了想说道,“对了,爸,你说你要是失业了,准备干点什么?”
“失业?”方朝奇怪的看着儿子,“放心吧,我一个大厂副厂长,失业是不可能失业的,最多被调到清闲岗位上养老。”
总不能说你儿子人心叵测准备让你离职吧,方长君打着哈哈道,“我就感觉人心叵测,多做点准备挺好的。”
“猫病!”方朝嘀咕了一句,你一小年轻,机灵是机灵点,懂个屁的人心叵测。
想着,方朝掐了烟,准备收拾收拾,去上班。
方长君能怎么办啊,都提前跟老方提醒了,非不信。
看着地上的烟盒,硬盒大前门,七毛一盒,牌子是沪城的,但这烟却是本地产,方长君又说道,“老方,怎么不抽华子。”
准备推车的老方翻了翻白眼,华子,他一月两百八都不够吸烟的,“这不屁话,十五块钱一盒,那是一般人抽的?”
方长君撇了撇嘴,“行了,老方,混了这么多年,华子都没混上,你就别吹了。前二十年子靠父,后面父靠子,从今往后,你看我的。”
“你小子吹牛悠着点吧,你爸还没老,还不至于靠你。”
老方真想敲开这小子的脑袋看看,混不上华子很丢人吗?人均工资一百多的时代,几个人能抽起十五块的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