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天南的人来说,过去百年的历史似乎都没有近一个月的风起云涌精彩。
大夏皇朝先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吞并了整个大越皇朝,其后又趁着其他五大皇朝还来不及做出应对的空当,雷霆击败了大金皇朝,将大金纳为附庸国。
再之后,大夏又在一日之间绞杀了各朝派出的大半刺客,并且趁机将萧氏这個对皇权的最大威胁绑上了刑架。
如此种种,简直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这其中,最让人津津乐道、心思复杂的,却是大金皇朝向夏皇双手奉上绝色双姝的事情。
作为名满天下的大金皇室绝色双姝,陶玉漱及完颜夭夭的名头,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老实说,但凡有些欲望的男人,不论是贩夫走卒,还是一朝权贵,乃至皇帝、王公等,没有哪个不曾对陶玉漱及完颜夭夭有过种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尤其是二人的身份,更让人思之便热血沸腾、激动难耐。
然而,幻想终归只是幻想,没有哪个敢于说出来,更不曾梦想过此事有朝一日能够成为现实。
但离谱的是,这事而今竟然真的发生了!
虽然主人公是大夏皇帝,而不是他们,但也让他们倍感匪夷所思。
那完颜夭夭也就罢了,身为战败国,大金将公主作为贡品一般交出来,倒也说得过去。
可将陶玉漱也拱手奉上,却是什么鬼?
那可是大金皇朝的皇后啊!是金皇完颜颂的正宫娘娘啊!那完颜颂怎就答应了?
自己的皇后日后就要在他人身下承欢,身为皇帝,完颜颂颜面何存?
连自己的皇后都护不住,他还有脸继续当大金的皇帝?
一朝国母即将沦为他人的胯下玩物,大金之人的脊梁日后还怎能挺得起来?
围绕着此事的相关话题,几乎每日里都出现在天南各方区域的各个角落里,无数人难以理解。
不过也有极少数的一小撮人,却在暗暗钦佩完颜颂的隐忍能力。
试想,如此奇耻大辱那完颜颂都能打碎了牙齿强自忍下去,他的隐忍能力该有多强?他的心性又该有多么深沉?
都说知耻而后勇,完颜颂若是以这个天大耻辱每日不断鞭策自己,鬼知道他能积累出多么惊人的能量。
在这些人看来,大夏如此做,不过是在自掘坟墓!
终有一日,大金皇朝必然会反!
届时,大夏皇朝的那位荒淫无度的皇帝夏敖,必将自食苦果!
……
青夜府。
一支被数千精骑护卫的车队正在不紧不慢的朝着南方行进,护卫的骑兵全都打着大夏的旗号,不过车队车辆上的标识却属于大金。
当队伍行经一座城池时,中间一辆富丽堂皇的宽大甲车的窗帘忽然被掀起,显露出一张戴着面纱的俏脸。
面纱虽然遮住了女子的面部,但却没有遮住那双妩媚黑亮的丹凤眼。
只不过,这双风情十足的眸子,此刻却好似沉在水潭之下,闪着迷蒙、凄楚的光泽。
事实上,这双凤眸的主人,正是大金皇后,陶玉漱。
在陶玉漱的记忆中,一年多前,她还曾来过青夜府游玩。
那时候,青夜府还是大金皇朝内陆一府,远离边境,而且颇为热闹、繁盛。
但时至今日,这里却已经成了大夏皇朝的疆域,那座城池的城头上也插满了大夏的龙旗。
龙旗在风中猎猎招展,好似在炫耀它的强大威势,也好似在张牙舞爪的嘲笑着她。
陶玉漱脸色微白,抿了抿唇后,放下了窗帘。
甲车内,完颜夭夭扫了眼坐在两人旁边的四个面无表情的黑衣女子,随后讥嘲的看向陶玉漱。
“我的好母后啊,你当初一心想要将我嫁出去、送给别人,却又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你会同我一道,落得个同样的下场?”
陶玉漱看了眼完颜夭夭,低着头没有说话。
完颜夭夭却不肯放过她,继续嘲讽道:“母后啊,你现在总该知道,什么叫害人又害己了吧?”
陶玉漱暗暗咬着牙,依旧没有说话,完颜夭夭非但不觉无趣,反而更加来劲。
“啧啧,母后平日里可是端庄威严的紧,哪怕在父皇面前,也不肯显露媚态,像寻常女人家那般撒娇求宠。”
“却是不知,到了大夏皇宫,母后又会是何样一番样貌?”
“母后啊,你这么高傲,总不至于在夏皇的身下哀婉啼哭、凄声求饶吧?若是那样,母后你在儿臣心目中的形象,可就要轰然坍塌了哦~”
完颜夭夭笑吟吟的说着,一边极尽嘲弄,一边上下扫视着陶玉漱雍容华贵、丰腴艳丽的娇躯。
她的心眼可不大,陶玉漱百般针对于她,她又岂能放过这等嘲讽、羞辱陶玉漱的大好机会?
更何况,她的母妃当初之所以会死,也与陶玉漱有一定关系。
“够了!”
陶玉漱终于忍无可忍,瞪向完颜夭夭张口怒声喝斥。
“完颜夭夭,你莫要太过放肆!”
“放肆?”
完颜夭夭讥讽的撇了撇嘴,随后伸了个懒腰,将凹凸有致的苗条身姿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的好母后啊,看来直到现在你都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啊……”
“您现在可不是在大金皇宫,也不再是那位一言可决万人生死的国母,而只是同我一样,是大金送给大夏的礼物、贡品。”
“当然,这只是好听点的说法。若是说的难听点,不过是送给夏皇的玩物而已!”
“一件被抛弃的贡品,一个只能任人蹂躏的玩物,还充什么尊贵?”
陶玉漱气得脸色涨红,指着完颜夭夭“你”了半天,却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那四名女子仍旧静静地坐着,虽然始终面无表情,但眼神中却透露着古怪的神色。
这两人还真是有趣,都到了什么地步了,竟然还有闲心内讧?
虽然心中暗自吐槽不断,不过四人也没有掺和。
她们的任务就是确保两人的安危,不让她们被人刺杀,也不给她们自杀的机会,仅此而已。
至于其他的,她们不必理会。
陶玉漱气得胸脯起伏不定,好一阵后,陶玉漱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跟着却是冷笑一声。
“看来本宫没有看错,你骨子里本就是一个浪荡货!正常女子陷入如此境遇,哪个不忧心忡忡、惶惶不安?”
“你倒好,非但不怒不惧,反而还有些兴高采烈、心怀期待,何其荒谬?”
“本宫恨只恨,没有狠下心强力劝服陛下将你嫁出去!”
完颜夭夭眯了眯眼,随之嫣然一笑。
“母后还真是火眼金睛呐,不错,你说的都对,儿臣的确很期待,也很兴奋。”
“听闻夏皇年轻俊逸,而且龙精虎猛,起码不会让儿臣像母后一样,暗夜空虚寂寞、对影自怜。”
“而且儿臣已经打定主意了,待得入了大夏皇宫,定要施展浑身解数讨得夏皇欢心。”
“到时,儿臣定然要恳求夏皇,恳求他将母后交给儿臣,让儿臣好生调教!嘻嘻~”
“所以啊,我劝母后最好能有个心理准备。指不定,儿臣就需要母后端茶倒水、洗衣搓背,甚至倒一下夜香壶呢~嘻嘻……”
眼见完颜夭夭如此不顾颜面,陶玉漱又羞又恼。
不过同完颜夭夭几番交锋,她也算看出来了,这完颜夭夭就是一个荤素不忌、软硬不吃的主儿,而且最想看到的便是她吃瘪的模样,她越是气恼,对方便越是得意。
因此,陶玉漱强忍下怒气,心念一转后,转怒为笑。
“完颜夭夭,你休要得意,也休要高兴的太早!”
“据本宫所知,当初,你好像是派了人去刺杀黎含香吧?”
“那黎含香而今已经贵为大夏的贵妃,而且是唯一的贵妃。以她的地位,想要整治你,有的是法子!”
“你有这闲心,还不如好好想想,想想如何应对黎含香的发难吧。”
“说不得,某一日本宫一觉醒来,你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此言一出,完颜夭夭终于变了脸色。
正如陶玉漱所说,她当初派遣细雨楼的人去刺杀黎含香,虽然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摸到就被大夏的人给解决了,可这件事多半已经被黎含香知道。
若是黎含香记恨于心,以黎含香而今的地位,她的确很可能迎来磨难。
眼神变幻半晌后,完颜夭夭逐渐冷静下来,目光异样的盯向陶玉漱。
陶玉漱被完颜夭夭奇怪的眼神盯的有些不自在,蹙眉冷哼一声。
“你看什么?”
“倒也没什么。”
完颜夭夭展颜嘻嘻一笑,眯缝的小眼神犹如一只狡诈的狐狸。
“儿臣只不过在想,虽然你我二人不是母女,但名义上还是有着类似的牵扯。”
“这种诱惑,夏皇陛下应该是无法阻挡的吧?”
“黎含香虽然地位不俗,但,大夏可是那位陛下一力独断。若是能将夏皇伺候高兴了,她黎含香,又能奈我何?”
陶玉漱瞪着完颜夭夭冷笑一声,漠然道:“你想多了。本宫可不是你这只骚狐狸,本宫便是死,也绝不会从了他!”
完颜夭夭撇撇嘴,不屑道:“我的好母后,你还真是天真的紧。你以为,拿自寻短见这条来威胁那位夏皇,能有作用么?”
“儿臣敢保证,在你见到夏皇之前,你不会有那个机会。至于之后,嘿,等到夏皇满意了,母后你是死是活,怕是夏皇也不会太放在心上吧?”
话落,完颜夭夭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陶玉漱,其后斜靠在车厢上,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陶玉漱愣在原地,眼神变幻不定,两只纠缠在一起的玉手也是紧了又紧,本就彷徨不安的心更被迷茫与绝望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