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轻轻一笑,站在了孙三芸身前,喊道:“杨大人这就将我忘了?”
杨建章这才正眼看向许玉,“差点将许神相忘了,不过很快就是将死之人,多说无益。”
许玉望着身边密密麻麻的士兵,初略估计,应有上千人,想必这就是那位觊觎古物的幕后之人留的最后一手。
想要将他彻底抹除在此地。
许玉深呼一口气,淡淡一笑,“杨大人莫非真就以为吃定我了?”
“难道许神相还在痴心妄想,今日之局,你插翅难飞。”杨建章挥剑指向许玉。
许玉摇摇头,“一千多年了,现在的士卒,比大秦的将士,都弱了上许多。”
杨建章微微拧眉,不知许玉这番话是何意。
许玉看向杨建章,大喝一声,“我既为神相,便是天命!”
孙三芸望着身前的背影,怔怔出神。
许玉攥紧了江秋月手心,将她手心里的杜虎符拿过,双手将两块虎符合上,他张开手掌,“杨大人,你且看看这是何物?”
“虎符?”
顷刻间,地面上一阵震动。
跟随杨建章的骑兵竟然是不由自主的滑落下马,更有骏马的嘶叫声不断。
四面八方,不断有身穿大秦盔甲,手握大秦长戟的将士出现。
“这,这就究竟是何物?”杨建章惊道:“许玉,你究竟用了何等邪术,能引来这么多的死士。待我禀告陛下,你定要被问斩!”
许玉呵呵一笑,“邪术?杨大人应该很清楚我这是什么。”
灵物!
杨建章心中一惊,那位大人早就告诫过他自己,许玉身上怀有诸多灵物,自己怎么把这事忘了。
眼下这局面,许玉唤出的死士不比他此番带来的将士少,看来破局之法,唯有灵物。
杨建章看向自己手中的永乐剑,这亦是件灵物,那就要看看谁手中的灵物更厉害了。
杨建章一剑指向许玉,“那么,许神相也应知道我手中这柄剑是什么。”
“尽管使出便是。”许玉不屑道。
孙三芸见状急忙提醒道:“小心,那柄剑不同寻常。”
“放心,今日你我死不了。”许玉转头轻声安抚道。
杨建章放眼望去,自己这边的士卒已经有了溃败迹象,渐渐不敌。
自己手中的永乐剑,远不仅仅只有让人臣服那么简单,更有号令千军的灵力。
如此,那便死战吧。
杨建章将永乐剑高高举起,双目凝神望着剑尖,“全军听我号令,此战必胜,许玉必亡!”
陡然之间,在场的士卒犹如魔怔了一般,双目瞬间变的无神,看向许玉时,一脸的杀气。
杨建章望着眼前的场面,满意的点点头,可再看向许玉唤出的死士时,颇为纳闷。
为何他们不受控制。
“杨大人,你拿明朝的剑,号令大秦的兵,是不是异想天开了些。”许玉手里把玩着杜虎符,嘴角微微一动。
“杀敌!”
“杀!”
有大秦将士将许玉等人团团围住,以免刀剑不长眼,顷刻之间,杀敌声惨叫声不绝如缕,不知过了多久,待周边没有动静之后,大秦将士散开。
杨建章被活捉,他带来的士卒全部死绝。
孙三芸见此情景,再也忍耐不得,一柄飞刀悄然出现在了手中,欲要刺向杨建章。
“老东西,你杀害我寨子里那么多弟兄,今日非要你偿命不可。”
杨建章闻言一惊,立刻慌忙用永乐剑抵挡,手臂却是被一名大秦将士拦住,动弹不得。
“孙姑娘不可。”许玉急忙道。
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飞刀已经刺在了杨建章左胸之上。许玉大步上前查看,已然断了气息。
许玉拿过永乐剑,欣赏着剑身上的纹路,转身看向孙三芸,“杀了就杀了,你报了仇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大费周章的想要得到这柄剑,就是为了刺杀当今皇上?”
孙三芸点点头,“怎么,你也想拿我邀功?”
许玉摇摇头,“为何要杀?”
孙三芸瞪向许玉,“乱臣贼子的皇位,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杀?”
许玉反问道:“难道当令皇上上位之后,比以前你那位做的差了?”
孙三芸一时没法反驳。
她承认,朱棣将国都从南京迁移到北京,在抵御外敌一事下了不少功夫。内有洪涝旱灾他也做的没错,确实没让百姓受苦。
“但贼子就是贼子,非是正统,多说无益。”
许玉无奈看向孙三芸,“那你占山为王,一心想着刺杀皇上,难道不是在行恶事?你们所到之处百姓战战兢兢,甚至平日不敢出行,商队不敢走近路只能绕远,官府为了你们焦头烂额,难道这一切是一个自诩‘正统’的人说的?”
“所以你是在劝我放弃刺杀?忘了家国仇恨?”孙三芸反问道。
“大明还是大明,如若不是杨建章,你家尚在,你寨子的弟兄尚在,何来家国仇恨?”许玉轻声道。
孙三芸微微一怔,貌似确实如此。
孙三芸沉默良久,将散落在地的飞刀收好,“今日救命之恩我孙三芸记下了,改日偿还。至于刺杀朱棣一事,我会好好思量,若是他做的不好,只要我还没死,他便无法安睡。”
“随你,我言尽于此,不过三爷要偿还救命之恩就不必了,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
“直说。”
“你要来劫古物,应非是你本愿,三爷究竟和谁达成了这笔交易,用古物换永乐剑。”
孙三芸疑惑道:“你就只问这个,不问建文帝的下落?”
许玉大笑一声,“若你真去北京行刺,我反倒担心你的安危。”
孙三芸撇撇嘴,“你对朱棣还真是忠心。”
许玉摇摇头,指了指上天,“不是我忠心,而是顺应天道,你们家建文帝,没有复位的可能。”
孙三芸闻言呆滞许久,冷哼一声,“什么神相,装声弄鬼的,三爷我可不信什么天道,你还想不想知道有关交易的事了。”
“当然想。”许玉立刻变换了副嘴脸,“三爷说的有理,什么天道,狗屁罢了,三爷慢慢细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