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费了千般口舌,总算在鉴宝铺子前下了车。
江志国太盛情也不是件好事啊。
关于地方县志的记载应该都在前屋,许玉打开了灯,开始细细翻寻起来。找了好些魏晋的地方志,未来的几日有他忙的了。
下墓也挺累的,睡一觉先。
翌日天刚朦亮,江秋月就迫不及待的敲响了鉴宝铺子的大门,许玉惺忪着眼,打了个哈欠,“江大小姐,何事这么早?”
“当然是有关破案的事,你不急啊,你铺子藏书那么多,久安县那桩案子怎么着都是大案了,地方县志肯定有记载,你不找找?说不定有我们疏漏的线索。”
许玉指向一旁,“厚厚的三大本,不是白话文,你不嫌累可以找找。”
江秋月翻了个白眼,文言文,让她看看修复古物的书还行,毕竟字不多,那三大本文字晦涩难懂的,她看完眼睛都要瞎了。
“算了,我还是去书店找点野史瞧瞧,这些地方志留给你看吧,反正你是古人,看起来不累。”江秋月嘻嘻一笑顿时跑没了影。
笑话,古文自然要让古人看,关她什么事!
许玉颇为无奈,摇摇头,“看来今日又无法营业咯。”
看书
天已全亮,日上三竿,夕阳西下。
许玉单手撑在桌子上,一页一页的翻去,三大本看完,虽是找到了有关久安县有关阮修竹一案的记载,但只是记载了寥寥数字。
县令虞阳,其妹文宣,鸠阮修竹,故辞县令,不知所踪。
看来在县志上找不到任何有关案子的介绍,许玉无奈去了后院,问道:“有关獬豸的事你们可知晓一二?”
秦公簋想了想,“那是神话里的神兽吧,衙门前,大墓前常会有獬豸的出现,或是石雕或是青铜,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见到了一尊獬豸?”
许玉点点头,“还不是寻常獬豸,是灵物獬豸,就在永川城的边上,本是被埋藏在墓前,但似乎无人知晓獬豸是何物,没人在意。”
“即是灵物,那你得快些弄回铺子里来,以免生了祸端。”秦公簋慎重道。
“我也想啊,但是那尊獬豸千年前就认主了,没有了却他主人的遗愿不会跟我走的。”许玉感慨一声,将他和江秋月在墓内的遭遇述说了一遍。
最后一次机会,假若还不能找到证据,獬豸灵力耗尽,想要收集这一个灵物,又是得千年之后了。万一在这期间落入了戴着青铜面具那人手中,得不偿失。
秦公簋听完许玉的讲述,眉头一拧,“这案子的关键不就是在于虞文萱吗?她只要说出实情这案子不就破了。”
“可关键这傻姑娘就是认定了李温文,不知灌了什么迷魂汤,不肯开口,即便面临自己的是死罪。”许玉实在想不明白,虞文宣看上李温文那点了,爱的这么惨。
这叫什么,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
“那姓李是真不是个东西,你不如带我去久安县,让我大秦将士站在他的面前,看他敢不敢说实话。”杜虎符气道。
堂堂大好男子,不去征战沙场欺负一个女子算什么本事,这要是在军营里,我必让他体会被车裂的滋味。
许玉抚抚额头。
这家伙是个打仗狂。
“你那是屈打成招,不能成为证据,你不要以为我没想办法,我带骨笛去催眠李温文岂不是更简单,让他主动交代实情不是更好。”许玉说道这里,全身忽然为之一震。
催眠。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李温文催眠了虞文宣,所以她才这般听话。阮修竹身死那日,虞文宣有两次脑袋疼痛之时,且她在承认自己是凶手时,双眼无神。
这不是被催眠了还能是什么,可惜那个时代并不知道有这种怪异之事。那这样说来,李温文更不会催眠这一概念,不然早就催眠其他人。
他只是有一种控制人的手段。
唯有灵物!
难怪当时虞阳不能破案了,李温文有灵物在手,他怎么可能是对手。
但是能控制人的灵物,除了贾湖骨笛,还有南京的段恒手里有个,还有什么?许玉不知道,世间是灵物多达百件,他知晓只有一半而已。
“慢慢回想吧,若李温文真有灵物,他使用时一定会带在身上。”秦公簋提醒道:“有什么是很寻常你看见过很多次的,或许那就是答案。”
...
江家。
江秋月没精打采的回到家中,她今日跑遍了永川城各大书店,野史看了不少,就是没找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只能明日去问问许玉有没有发现,反正她是没撤了。
回到房内,江秋月立刻扑倒了大床上,“真舒服。”
摆放在床头前的朱雀衔环杯瞧见,关心的问道:“怎么啦,又被许玉拉去干活了?”
江秋月摇摇头,“不是,是一桩案子的事,明明知道谁是幕后真凶,可偏偏就是找不到他的证据,唯一知晓内情的人还很偏袒他,很难破案。”
朱雀衔环杯眉头一皱,“真有这么难破?不如说给我听听,你和许玉身在其中,兴许不如我这个旁观者看的明白。”
“反正也没事,给你说说,这案子真的气死我了,不知道许玉怎么想的...”
江秋月几乎是带着个人情绪将案子述说完,明明有很多次机会许玉都可以相告实情给虞阳,但他偏偏不,最终弄成了那般模样,不怪许玉怪谁。
朱雀衔环杯听的入神,没关心案件本身,而是问出了一个与案件毫不相关的问题。
“那李温文相貌如何,貌比潘安啊?”
“额...”江秋月好生无语,她说了半天结果朱雀衔环杯就问了这个?
不过很快释然,她也没指望衔环杯能帮上什么,但是她现在算确定了一件事,女子都是好奇情情爱爱的,不然问李温文相貌干嘛。
瞧江秋月无奈的神色,朱雀衔环杯知晓自己被误解了,急道:“我这真是与案件有关的问题,不是乱问的,你快说。”
江秋月想了想,“没多好看,还不如许玉呢。”
“那不就得了,戏子地位地下,还长的不好看,一个县令的妹妹怎么会喜欢上他,还硬要嫁给他,李温文怕不是用了什么手段。”
“什么手段,是控制了虞文宣还是有她的把柄在手。”江秋月不解,自己哥哥是县令,李温文但凡有威胁虞文宣的意图,早就被虞阳治罪了。
江秋月恍然惊觉。
是控制。
“你说这世上可有控制人的手段?”江秋月问道,朱雀衔环杯也是活了两千年的,什么野史秘闻总该知晓些。
朱雀衔环杯一阵寻思,“貌似还真有,我也是无意得知的,还别说,‘虞’姓,真是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