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让祖风老师直接查看他的记忆吧。”莫世觉得要么对方是真没异能，要么就是有了防备，换其他方法也无济于事。

“嗯？”莫世看着热成像仪的画面，突然发出疑惑地声音：“这诊所后面还有通道连通警局，他人走了。”

“难道我们真暴露了？”

直觉和周深的话，都告诉莫世，这个医生有问题，于是他下定决心：“用无人机监控他的去向，晚上趁他睡觉时，给他电晕再动手，一定要弄到他脑子里的秘密。”

“这样风险有点高，被救济会的人发现了怎么办？”

“没错，所以先让祖风老师见一见警长。提前了解先镇上的治安布置和安全措施。这样才好悄无声息地接近这人住处，入侵他的大脑。”

另外，警长的记忆里应该也有不少隐秘，如果能直接联系上张工更好。

……

S市HK区，虹东食品加工厂。

一个身穿透明雨衣的男子摘下头顶的帽子，露出高高的发际线。他对面是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男子，身材发福，肚子微微隆起。

雨衣男子戴着医用口罩，“最近玉山镇有几波来历不明的人，叫你手下的人小心点。”

“我知道，尘埃帮已经被光顾过了，那群蠢货的记忆已经被看了。”

“早给你说过，物资转移这种事，一开始就该交给警长他们去办，你非要私底下叫那群人去弄。”

“你以为我不想？尘埃帮那波人只要有口饭吃，什么都可以不管，这样才好控制。警长和我们不是从属关系，被他们的人知道这家食品厂，泄露出去，还不乱套了？”

“随你吧，最近来的这两波人都不简单，至少有两名心灵系觉醒者。至少……”

白衣男子正要推开门进入食品厂内部。

发福男子叫住他：“医生，镇上的人失踪是不是你们搞的？”

口罩下传来一个冰冷声音：“别管那么多。”

“怎么能不管？最近镇上送来的物资一天比一天少，再这么下去，整个玉山镇都要完蛋。”发福男子愤怒道。

“你真以为，玉山镇靠这些普通人就能维序下去？要是这雨要是不停怎么办？城里的物资收光了怎么办？”

“……”

“做好你分类的事，今晚之前，把尘埃帮所有人的血液样本给我。”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得告诉我，这件事还要持续多久。”

“最长一个月，一个月要再没结果，我也不干这事儿了。”

看着医生进入食品厂，发福男子静静矗立雨中：“到底，在搞什么……”

……

莫世要找个理由带祖风见了警长一面。

这次的行动很顺利，几人聊了近半个小时，祖风成功获取到了警长的记忆。

这个警长生活倒是简单平常，没让祖风出什么丑。

“她的记忆里有什么关键信息吗？”

祖风皱了皱眉：“很多，信息量有些大。”

“那就劳烦老师一一讲出来。”

“首先，那个医生并不住在镇上，她也不知道医生的住所，所以你的计划要泡汤了。”

“……”

“这人以前一直来无影去无踪，大多时间在城内活动。只是最近出现在镇上的次数变多，我们能见到他算运气比较好。”

“另一个重要信息，关于张工的，他去一百公里外的古矿山了。”

“他们有矿业产线？”

“目的好像不是为了矿藏，是水库。”

“水电站？”

“也不是，张工解释过，是靠水的重力势能。他们有一个老式车队，里面的车都有动能回收系统。空车上坡、载满水下坡时充电，利用海拔差，将水的势能储存到电池中，运回镇上。

“算是另类水电站了，效率虽然不高，但这样来电更加现成，不需要修水渠，也不需要轮机，甚至不需要对车做拆解改造。”

“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这次张工过去是考察方案可行性的，他们计算，如果一切顺利，理论上车队一天可以向镇上供应上万度的电能。”

这能重启S市工业区核心吗？好像有点不够看，全负载运转的工业区，嘣个屁，能量输出都比这高。

“那他多久能回来呢？不确定，预计这几天吧。至于矿场的坐标，她这边并不知道。不过最关键的信息不是这个，而是最近一个月来，张工都没有露过面。一直通过手机、视频或者车载语音和她在联系，这点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只是从我的视角看很奇怪。”

“你怀疑张工被控制了？或者出了什么问题？”

“我不确定，但感觉有些古怪。警长本人并未有这样的察觉，但我对人的表情、语气，话语的逻辑比较敏感，而最近一个月，张工话里行间像是变了一个人。”

“emmm……”莫世沉吟了片刻，“等他们车队回来再说吧。”

这个张工在周深口中是个资历丰富的擎天员工，在能源组任职三十多年，停电前不久退休，他参与过S市第二代智能化改革。对S市历史的电力供应方案有深刻的了解，是莫世认定的这次任务的关键人物。

如果他人没了，那就难办了。

“还有其他信息吗？”

“嗯。”祖风继续道：“工业区备用电池组的爆炸，可能和一群‘黑衣客’有关，那群人统一穿着黑色古装，在他们进入工区后不久，那里就炸了。他们带去的箱子也没有带出来。”

“而之前这边来过一群自称幸存者联盟的人，他们装备精良，也是找到了张工。”

“之后呢？”

“跟着张工进城之后……只跑出来了一个人。后面，那名幸存者落到警长手中，被救济会的人投票灭口了。”

哎，局面复杂呀。“看来到这地方并只能考虑任务，还要考虑当地的势力。”

“你有看到她和救济会成员的联络方式吗？”

“手机，解锁方式是掌纹加面部识别，沟通方式一般是语音通话，如果都在镇上，信号连接不错，就用视频通话。”

“很难渗透。”祖风补充道。

“最近镇上除了我们，还有其他来历不明的人吗？”莫世对那晚的窥探耿耿于怀。

“有一波人，但是没我们这么高调，所以救济会还没多少有关他们的信息。警长对这波人的评价是，纪律性很高，比我们专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