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12月20日。

可靠的人手，终于有了补充。

梁周和安萱赶到机场，将下定决心来京都闯荡的阿蕾，接回了维亚花园。

此时已到了中午，三人聊着近况，去了小区门口吃午饭。

刚出饭馆，梁周接到了梁总的急CALL。

对面兴冲冲的说：“小周，《武陵诗刊》的余编辑打来电话，梁龙入围了2006年度全国十大新锐诗人，《面朝大海》也入围了2006年度全国十佳新诗。”

梁周放缓了脚步，落在两道身影之后，低声道：“还在评选吧？”

“对呀。”

梁总心花怒放的，语声越飘越高：“要到腊月初，才能知晓结果呢。”

梁周瞬间松了口气，见前面两道身影进了小区大门，他站在拐角僻静处，东张西望的说：“姐，我根本不是写诗的料子，以后写不出好诗，还要被诗歌圈质疑，咱们不参与，退出。”

梁总一下呆住了，放下筷子走到了窗边，慎重道：“小周，成为诗人，社会地位可比歌手、艺人高多啦。”

很明显，小老板对捞钱极感兴趣，对妹纸也感兴趣，对其他的兴趣不大，劝了几句合上手机，蹬着围栏静候回复。

不久。

梁总又打来电话，笑声有小得意：“余编辑说，评选是由国内多家重量级单位主办，并非《武陵诗刊》能够决定，咱们要退选需有正当理由，比如作品涉嫌抄袭，或是公开发表声明退出，影响会很大的，而且，国内厉害的诗人和诗作很多，咱们不一定能被选定。”

“那，算了吧。”

梁周合上手机，顶着乱飘的雪花，吸了支烟，搓着手回了出租房。

北方的冬天，室外真冷。

室内有暖气，就暖和多了。

两道柔桡轻曼的身影，挨坐沙发里，对着手提电脑嘀嘀咕咕。

安萱意气风发，将小老板平日里的言语，借来忽悠：“…已经有了两万点击，再努努力，就能入企讯原创榜，有了展现位，咱们能吸引到更多的路人，有四五十万点击，就会有人来买版权…”

阿蕾听了，觉得好有道理呀，不断点头：“嗯…嗯嗯…”

梁周安静的坐在旁边，等妹纸演讲结束，接过了话：“萱萱，咱们有了阿蕾，人手大增，现在数据也有了基础，时间紧迫，等会就去开展下一步的推广计划。”

安萱霎时来了兴致，眨了眨眼，“推广计划，下一步？”

阿蕾捧着水杯，注目那张俊朗面容，暗想：“二周很花心，住这…”

梁周从背包里摸出一台卡式照相机，看着两张明眸皓齿的脸庞，轻飘飘道：“咱们去卖惨！”

安萱和阿蕾两眼大睁，有些懵：“卖惨？”

“对。”

梁周仔细打量两位妹纸的穿着，不太满意了，蛊惑道：“你俩到地铁通道去卖唱，不能穿得花枝招展，要简洁素雅一点，咱们拍下视频发到网络，漂亮的妹纸很容易博取男性的关注和同情…”

安萱跟着小老板，路子越走越歪，思索了少许当即同意：“行，干啦。”

阿蕾的层次低了一丢丢，有些迟疑：“二周，这样会不会太…假啦？”

“阿蕾，姐姐夜里零下好几度，还要冒着凄风冷雪去酒吧赶场，本来就很惨的好不好，完全没有虚夸。”

安萱想起这就很伤心，拉着她进了卧室，说说笑笑的换打扮，脸上的淡妆都卸了…

半个小时后。

梁周开着车，把两位妹纸拉到了北三环的贸易中心附近，还在蛊惑：“别在外面唱，太冷，往左边走十分钟是地铁站，选避风的通道；不要一直唱，太累，等着上下班的时间，人流量大…”

安萱戴好绒线帽，接过了相机，连连点头：“放心啦，我没混乐队前，也去街头献过唱呢。”

阿蕾提着萨克斯箱子，有些生气：“二周，这事是你提出来的，不去？”

梁周无奈，诚恳的胡说八道：“姐姐，去的人太多，路人和网友们会猜你俩的背后有团队，博不到同情的。”

“阿蕾，他要为专场音乐会排练呢。”

安萱知道渣男怕露馅，背着吉他包，拉起闺蜜就走。

“老公，下班不用来接我们，我们坐地铁…”

“好。”

梁周应了一声，望着两道身影越走越远，忽然感觉像是在做不正经的生意。

前世，漂亮妹纸卖惨在网络上非常管用，具体效果还得看…

他稳稳的开着车，在拥挤的车流里穿梭，赶到星蝶唱片已是下午2点。

排练房里。

两名精神小伙，把来串门的七八名妹纸，哄得笑逐颜开。

都是熟面孔，各有千秋的身姿，让LSP们眼花缭乱。

梁周背起电吉他，吆喝：“姐姐妹妹们快撤，噪音来了。”

文若琳随手拨了下琴弦，激起一片“嗡嗡嗡”的乱响，眨着桃花眼问道：“二周，你们的专场音乐会，给我们安排几首伴唱啊？”

一句话，霎时让几双眼眸，转至了那高挺身影。

梁周顿时感觉头痛。

上了台，后面摆一溜花枝招展的姑娘，确实靓眼，还能省力。

可，现有作品全是雄性荷尔蒙爆发的玩意，配器又精炼，再加把电吉他都感觉多余，去加入女声伴唱，大概率会破坏作品原有的气质。

之前想着能占便宜，便答应了，明显没有充分考虑。

只得心虚道：“琳琳，要不你们在这听一听，随意发挥发挥，咱们再来商量？”

“行！”

文若琳是中央音乐学院的学生，知道他们是野路子出身，或许不具备相关的音乐素养，英勇的当起了临时编曲。

显然，经常来这串门的妹纸们暂时没有演出的机会，清闲的时候，乐得跟熟人乐队疯一疯。

许思颖还转过身，把门给关上了。

宋珮瑶有自信，拉着身旁妹纸找了张软椅坐，催促：“二周，我们都很厉害的。”

随后，排练房里“蹦蹦哐哐”一阵响，天花板好像都在摇。

接连刷过三首歌。

妹纸们被震得耳膜痛，脑海里一片空白，面面相觑：都是玩流行的小歌手，想酷点就加几句说唱，想前卫点就融入一丢丢电音，这么狂躁的伴奏、极端粗糙的唱法，融入女声？

文若琳盯着那张俊朗面容，犹豫了，寻思道：“要不，用弦乐烘托背景，加几把提琴？”

梁周直接摇头：馊主意，请客座乐手，成本直线飙升。

此时，一道身影推门进来，神色微怔，随又笑得特别开心，“琳琳，你们在帮二周他们当伴唱啊？”

文若琳大方的说：“丹姐，我们正商量呢。”

梁周看到带头大姐，脑海里忽然一闪，拍着琴弦道：“有了。”

用一首歌，给丹姐交差，还能忽悠妹纸们。

其他的作品，到了间奏，让妹纸们摇晃着身躯，跟着律动“喔喔、啊啊”哼几句，舞台肯定好看。

轻轻松松解决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