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码字,为全勤挣扎,都是水)
如此。
谢璐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有未婚女青年的家庭,过年过节,聊聊未知的男朋友是保留曲目!
她微晃靴尖,轻踢了对面一脚:“阿姨,我平时都在忙工作,想找男朋友也没有时间呢。”
瞬间,梁周感觉嘴里的面条不香了。
刘颖属于躺赢人士,埋着小脑袋嗦面条,乖巧的不出声。
而正主,梁大小姐在当实业老总的路途上越走越顺,气势也越来越盛,“啪”的放下了筷子,“田阿姨,还让不让人过年啦。”
老梁想训斥几句,闺女太优秀了,老脸真板不住,叹了口气,“闺女啊,咱们家有小周在,不用你赚多少钱,哎,当女强人,怕是不好找对象哟。”
“哼,没钱,买套化妆品、买件衣服,我都要挑挑拣拣。”
梁大小姐抗压能力超强,被混合双击,毫不妥协。
半年前,她尚是京都一名普通的小职员,想安稳的赚工资?难,真的很难,时不时要看人脸色,还得应付种种心怀不轨…
如今,有了正经的发展机会,必须奋勇向钱。
梁总喝了口面汤,舒服了,打着呵欠回了闺房蒙头大睡。
老梁与田冬梅面面相觑,邪气,憋着,无处发泄,想转移火力:儿子也很优秀的,不定今年能抱上孙子孙女!
没法发飙。
梁周有隐痛隐痛的经验,洞若观火,坐不住了,领着两名家属出门晃悠。
池鱼受灾的隐患,轻松解决…
玉尘楼。
为阳安的老城一景,古人曾赞,“却从尘外望尘中,无限玉楼烟雨蒙…”
也有骚人临楼高唱“玉尘楼下一尘埃,飞入寻常青客来,望断行云无觅处,梦回明月生浮淮…”
梁周带着两位家属,到下午2点,终于挤进了玉尘楼,一层层往上走,不说信口拈来,也能一直低声介绍,绝不会露出“外地人”的破绽。
玉尘楼上,游人摩肩接踵,语声喧沸。
梁周把两名家属护在身前,慢慢跟着人流挪移,仰头能望楼栏挂着的一盏盏喜气灯笼,低头可见楼下一大堆一大堆的脑袋在各处摊位前凑热闹。
刘颖瞧灯笼上贴有字谜,与谢璐嘀咕,“咦,千里挑一、百里挑一…,想不出来呀?”
谢璐手扶栏杆,遥望阳安城的风景,随口道:“应该是【伯】。”
“嗯嗯。”
刘颖懵懵的点着小脑袋,眼眸扫到一盏灯笼,又问,“璐璐姐,【一人一张口,口下长只手】呢?”
“【拿】。”
谢璐完全不用想,忽觉右手被一只大手悄悄握住了,回首道:“梁二,你别被人挤散啦,我和颖儿不熟悉路,到时都不知去哪找你。”
刘颖也回首笑说,“老公,别把你媳妇走丢啦。”
“放心,我拉着你们呢。”
梁周说得脸不红心不跳,见两位家属兴致极好,笑道:“我也有一道事物谜,【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猜中有奖。”
刘颖眼眸瞬亮,开动了小脑筋,喜道:“蝉?”
梁周稳住了,怼着那张粉颊香了一口,“我媳妇真聪明。”
刘颖得了奖赏,眼睛都笑弯了,“哼,废话。”
谢璐轻笑,牵着那只大手,不语。
三人相携登上了玉尘楼的五层,离地已高有数十米,楼顶攒尖,铺金色的琉璃瓦屋面,还有大型壁画、楹联等可观。
放眼往外一望。
老城的屋瓦层层叠叠又错落有致,更有大红灯笼、飘飘彩带点缀巷弄街道,很是赏心悦目。
刘颖搂着那高挺身影,似赞似叹:“老公,景色真美呀。”
“确实。”
梁周违心的附和,暗想:“我这媳妇喜欢闹腾,在阳安不用待上一个月,准会嚷嚷着喊腻。”
说实话,会破坏气氛的。
他拥着白送媳妇,紧扣那只纤纤玉手,温声道:“要喜欢,咱们每年都回来。”
谢璐瞥了他一眼,抚了抚微乱的发丝,越挨越近,很享受惬意的时光。
终究,高处有冷风时时侵袭。
三人说说笑笑下了玉尘楼,随着水泄不通的人流,挪去了楼门前的庙会。
有花展、灯展、戏曲、舞龙舞狮、背古诗等等项目,游人笑得很开心,周围全是一片嘻嘻哈哈。
当地的特色美食,以阳安烧饼、阳安煎饼、阳安狗肉,最为出名。
梁周有小金库,肯定不会让两位家属错过,各色的小吃,几乎走到哪儿便品尝到哪儿。
还有一行行的摊位,摆着各式各样的年货、装饰品、生活用品、食品等等,玲琅满目。
三人东看看西瞧瞧,一路吃吃喝喝,天都黑透了才觉心满意足。
到了家,已是夜里9点半。
梁总歪坐沙发上,一边闲听老两口接力苦劝,一边欣赏春晚重播。
遗憾的是,没在观众的镜头里,发现她的绝世风姿。
田冬梅尚在絮叨,“…你二舅妈娘家的侄子,申城大学毕业,不到28岁已是市国土局的正科长,小伙子一表人才,只比你弟矮了一两公分…”
梁周瞧梁大小姐一脸满不在乎,嗑起了瓜子,煽风点火:“梁总,啧啧啧,想象空间很大,可以考虑考虑。”
老梁乐道:“小周说得对,闺女啊,光有钱不行,还得有权。”
梁总懒得搭理,转头招呼左右护法,继续去欣赏庙会的人山人海。
刘颖和谢璐逛了大半天,双脚酸软,小肚皮还撑撑的,懒洋洋的坐沙发上,根本提不起精神。
谢璐现在是以局外人的角度旁观闺蜜遭受她所经历过的痛苦,内心的恶趣味,得到了升华。
她接过不正经小弟抓来的瓜子,嗑得“咔咔咔”响,“楚楚,反正在家也是闲着,咱们和叔叔阿姨去看看呗,又不费事。”
刘颖连点小脑袋:“姐,我们去给你当参谋。”
田冬梅见盟军的势力大涨,5对1,笑开了花,“小璐说得在理…”
一家六口,就此热烈讨论了一阵。
梁周的手机震响不断。
或许是星蝶的宣推力度到位,乐队发新单曲和MV,相熟的乐手们白天访亲探友没留意,夜里看到了消息,不管成绩如何,先发来短信道贺。
毕竟,《天下》的成绩对于乐队来说,太牛B,《赤裸裸》再差也差不到哪去,同【梁周与铁板烤鱼乐队】维持友好关系,是一帮益州无名乐手的最佳选项。
田冬梅的思路老被手机铃声打断,不满意了,挥手撵人,“小周,回房聊去,别在这耽误你姐的终身大事。”
梁周恭敬从令,起身回了房,正好和绿发妹、萱萱妹纸勾搭。
至于新单曲的事,有星蝶的一帮专业人士在运作,完全不需要小明星费心…
此后两天。
在梁大小姐风风火火的带领下,梁周牵着白送媳妇,忽悠了异姓亲姐,到“梁田”两家的伯叔姑舅姨家拜年,并送上小两口的婚帖。
接连转了十几家,小老板被一帮堂表兄弟扯着,散出了不少华子,酒也没少喝。
至于仟阳山的风景,小老板根本没时间带两位家属去领略…
到2月20日。
他就和白送媳妇拖着行李箱,飞往了益州,马不停蹄的拜访“刘韦”两家的伯叔姑舅姨。
为了顺利拐跑老刘家的闺女,小老板整日喝的晕晕乎乎。
还是刘颖娇羞的表示,正做人生的重大准备,才没让小老板趴着出门。
而异姓亲姐,一心与田冬梅女士拉近关系,借口跟着梁总混,未随二人到益州游玩。
晚上,梁周晕乎乎的回了益建小区,见合租房里空空荡荡,暗想:“媳妇被外婆留在了旭和花园,璐璐姐要是同来…”
正遗憾的时候,手机震响。
绿发妹打来电话,淡淡的问:“梁周,你回益州啦?”
梁周知道妹纸把媳妇哄到晕头转向,行踪肯定瞒不住,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忽悠。
“时间很紧,过两天就要回京都准备录专辑…”
“哼,来。”
“诗诗,三更半夜,岚姐会发飙的。”
“那,我去益建?”
“好诗诗,你颖儿姐姐随时要查岗的。”
“胆小鬼。”
对面显然有准确的情报,腻声道:“大骗子,岚姐去京都看朋友的音乐会啦。”
“啊…”
梁周瞬间精神一震,仍犹犹豫豫。
他收拾了主卧,与白送媳妇热聊一通,感觉心浮气躁的,真稳不住了。
兴冲冲出门,打车去了益州音乐学院。
此时已近晚上10点,又是春节假期,路上车影稀疏,益音校门前冷冷清清,再不复平日的热闹。
梁周终究有些心虚,先摸出手机,稳稳的联系绿发妹,“好诗诗,在干嘛呢?”
对面压低了声音,“嗬嗬”的笑,无比欢心,“大骗子,人家和岚姐在京都呢…”
梁周霎时愣眼:被妹纸忽悠了?
他东张西望,确实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绝不能让小丫头得意!
便默默转身,往城市广场的方向走,平静的说:“嗯,嗯,我就问一声,早点休息。”
对面又传来一阵“嗬嗬嗬”的笑,腻声道:“二周哥哥,来都来了,干嘛回去呀?”
梁周面无表情的合上手机,转身进了益音大门,果然看到一株老树下藏了道俏生生的身影。
她所处的位置很偏僻,除了路灯和教学楼的微弱光芒外,几乎没有其他的光源,难怪刚才被骗过了。
只,寒冷的冬夜,妹纸裹着羽绒服猫在那不知等了多久,缕缕发丝被夜风吹得飞散而凌乱。
梁周大步走过去,见那张脸容仍然显有几分清冷,眸子里却满是笑意,他心有暗怒,搂住小脑袋就狂怼,感触温温凉,随之温热,其后软软糯糯…
直到嘴角忽痛。
刘清诗站都站不稳了,靠在他怀里低语:“我都透不过气呢。”
梁周抹了抹嘴,拥着妹纸就往家属楼走,穿进那条熟悉的小道,有成排的树干和粗枝遮挡,完美避过了跑出家门放烟花的男男女女。
眼看将要到那排家属楼。
刘清诗脚下一顿,扯住了他衣袖,“梁周,岚姐在家呢。”
“嗯,我正要给岚姐拜年。”
梁周的大手很不老实,摸摸索索拥着妹纸直往前走,融入昏黄的灯光里,登上了家属楼的2楼,隔壁虽然关着门,仍防不住欢声笑语,他凑耳道:“好诗诗,快开门。”
刘清诗有些小心慌,在挎包里掏了阵,才取出钥匙打开了防盗门。
瞬间,就被人抱起,然后门飞快关上了。
黑暗里,有颤语声道:“唔…唔唔…,刘颖…会…唔…查岗呢?”
梁周抓住了重点,暗喜:岚姐没在。
他适应了昏暗的空间,熟门熟路,直往妹纸的闺房走去,“放心,我一大早就回益建小区。”
刘清诗眼神迷离,仿佛在这个寒冷的新年夜中找到了温暖。
瞥到那张俊朗面容时,她脸颊泛红,心底又隐隐有些期待,腻声道:“人家还在念书呢,不能出意外!”
梁周盯着影影绰绰的风光,眼睛直勾勾的都快转不动了,利落的收拾后,他扯开了羽绒被,埋头堵去,含糊道:“嗯~嗯嗯~”
第二天。
天还没亮。
梁周就要爬起床,却被一双柔臂绕来,再也脱不开身。
他急冲冲的劝慰时,偏头一瞧,窗外的景物越来越清晰,突然泄了气:“好诗诗,咱们晚上再来讨论…”
......
梁周溜出了那排家属楼,两腿忽地一软,忙扶住路边的老树,暗想:“开局大意了,任何对手都不可小觑。”
赶回益建小区。
白送媳妇大意了,竟然没有摸来。
梁周瞬间松了口气,趁机,正好与卖惨妹沟通。
对面语声慵懒,还打着呵欠,显然被他吵醒了好梦。
萱萱妹纸虽是益州人,春晚演出后,她却未回来,孤零零的待在京都休息,顺便抓紧写歌。
这事,小老板拐弯抹角问过一次,二媳妇不愿说,他再也不问。
只,妹纸埋头搞创作,又不用参加商演,短期内无所事事,又回到初至京都时、日夜颠倒的那种状态。
梁周听得有些心痛,温声劝了一阵,困意渐起。
他定好闹钟,蒙头就睡。
梦里,似乎还被绿发妹缠着,要纠正他那不稳定的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