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市是一座不夜城,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市不仅风景秀丽美如画,同样也是一座年轻充满朝气的城市,凌晨两点的苏市,仍然活跃着很多年轻的男女,夜班的公交,穿行的出租车,以及骑着小电驴养家的外卖小哥。
尽管如此,这个喧嚣的城市背后仍然有安静的地方,城西一座老旧的小区里,爬山虎枯枝布满了这些不高楼层,乏黄的路灯把它映衬得有一种文艺的美。
这是修建于八十年代的小区,是那个年代机关大院的福利住房,现在住的也基本上都是以前退休的老干部。哪怕后来政府搬离了这里,但这些老干部却扎下了根。
小区的一间屋子内,干净得也简朴,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打理,其中一间不大的卧室,一个十七八岁的长发女孩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精致的脸颊比起很多化妆了的女生都更加靓丽,就像童话里的睡美人,静静沉睡在童话里。
月光轻轻撒在房内,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杂声,床旁边的柜子前,有着两本书,借着窗前的月光,似乎是本《植物人护理》
这时,一直静静不动的女孩突然间眨了一下眉毛,如果这要是白天的话,看这本书的人要是看见了肯定要惊叫起来,只是这夜晚如此之深,一切都只是安安静静的进行着。
女孩的眼睛开始不停眨动,她似乎很想睁开自己的眼睛,但是迫于僵硬的身体限制,她始终未能睁开双眼,直到她的身体也开始了一阵颤动,好一会儿之后,变化才逐步安静下来。
女孩睁开了眼,借着夜色,仍然能看出她的脸色比起之前更加苍白,她缓慢扭动僵硬的身体,不断熟悉着自己的身体构造,许是身体长久未动了,有些僵硬,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女孩缓慢地坐直了起来,一边怀着警惕的目光打量这黑暗里的一切,一边不知道再想什么。
仿佛觉得身上觉得身体有些异样,她习惯性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想拉开身上厚重的毯子,可是当手伸到一半的时候便停了下来,月光下,出现在眼中是一只白净的手臂,修长的白嫩的手指一看就是没有做过苦力活的手,少女面色有些惊恐。
这是自己的手吗?自己的手臂可从来没有这么白净过,而且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少女有些疑惑自己的手怎么会有这般变化,然后目光继续下垂,出现在眼中的并不是想象中的黝黑的肌肉,反而是一对不小的丘峰,少女目光有些呆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女孩眼睛里写满了恐惧,只见她挪动了右手以一种很猥琐的行为往身下某处一摸。
然而,却是什么也没有摸到,空空如也,喉咙想发出什么声音,可是只是传来了几声低迷的嘶声传来,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有一丝不安静。
良久,女孩仿佛被抽空了力气,无力地倒在了床上。年久的钢丝床响起了一丝声响,然后房间又陷入了绝对的安静,安静得可怕。
女孩空洞的眼睛,往着头顶的天花板,哪怕是黑夜,也不能完全掩盖她清秀的面容,许是卧床很久了,脸上仍旧没有多少血色。
女孩还是那个女孩,只不过灵魂却已经不是那个真正的女孩,瘦弱的女孩身体里现在却是一个的男人思维灵魂。
他本名陈印,是一名九零后的摸金校尉,他明明记得墓下的自己即将死亡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变成了一个少女?
难道是墓中那神奇的法阵?
记忆里那吱吱吱地响着亮着火光,并不是什么昆虫叫声,那是他师弟陈章自制的炸药,搞盗墓的,火药你要会自己配,开洞,炸口,填埋都要用上它。
他当时并不知道自己的师弟为何在他未出古墓之时会丢下火药,来不及思考陈章为什么要这样做,听见这吱吱吱声,当时陈印就抓起了背包转身就往墓室内方向飞奔而去。
只是还未进入墓室,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就一股大力从背部传来,陈印就像是炮管中的炮弹一样,在狭小的墓道里往前弹飞了起来,一下子就落到墓室黑棺处,鲜血一下子流淌了出来。
也许真是陈印命大,或许也是她反映及时,哪怕是受了如此重击,陈印也并没有马上毙命,只不过哪怕没有马上毙命,想来陈印也活不久了,除了这止不住的血就会要了陈印的命,还有密封后稀薄的氧气,更别说,还没有多的食物。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想死”陈印咬着牙睁开眼,爆炸让他的左手和左腿受到强烈的爆炸重击,已经无法动弹。
陈印想不明白为什么本是师兄弟的陈章会对他痛下杀手,何况这次出土的又不是什么珍宝。
他扪心自问自己待陈章不薄,为什么要对自己痛下杀手,陈印眼中烈火一般的不甘让他意志不断坚定下来,他要努力活下来,他不能随随便便就这么死了。
自幼就像一根野草一样,风去哪里,他就去哪里,像那野狗一般。遇见师傅之前,努力地求着生存。吃别人剩下的,穿别人不要的,陈印像狗尾巴草一样艰难的活着,他不甘,不甘为什么别人有爹有妈快乐地活着,而他却要被遗弃,却要在垃圾堆里讨生活。
他不甘心,自己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要受到亲人的黑手。
在他看来,师傅和师弟都是他的亲人。共同生活数十载,为什么他师弟要这样对他,彼此又不缺钱,为什么要害他姓名。
越想心越不甘,他不能死,他要活下去,活下去。
最大的伤口就是来自于腰部的伤口,陈印费了好大的劲才这在黑夜里用包里的一条压缩绑带止住流血,失血带来了晕眩让他真想立刻睡去,睡了,便不用这么艰难地活着了,就可以去见那个世界和师傅团聚了。
哪怕止住了血,在这密封的墓穴,稀薄的氧气,又没有食物和水,陈印真的很难活下去,支撑着他的,也就只剩那么一股不甘心。
大概陈印自己也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那股气一下子便泄了,脑海里快速回过这短暂一生,世人皆说,人之将死,闭目的那一刻会回想起自己一生的画面。
仿佛看见一个婴儿呱呱落地,却在出生不久之后被遗弃,被好心人收养,却没想的被人贩子拐卖。
被人贩子逼迫乞讨,捡垃圾,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直到遇见了师傅,虽然师傅凶狠无比,但是对他却能给足吃的,教他生存的技能,这是那时陈印永远不敢想象的,师傅还给重新他取了名,意味着新的人生。
这些画面在陈印脑海中飞速而过,陈印知道,那股不甘心的气泄了之后,他很快就要死亡了,带着遗憾,带着不甘,和和墓主人一道沉睡在地下深处。
“等等”仿佛想到了什么,陈印本已经涣散的精神又被聚拢了一起,他想起了地下二层墓的下的神秘纹路。
临死之际,怀揣着最后的生命力,陈印想下到二层墓去,哪怕明知道那是假的,是不可能的,但是当生命即将终结之际,所有的人都不甘心死亡,想寻那不切实际的生机,陈印突然有点明白那些皇帝了,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
艰难地打开密道,拖着残破的躯体一步一步爬进地下二层墓。
陈印知道真的活不久了,每一步都要喘好大一口气,密室因为爆炸消耗了不少的氧气,加之没有了空气的流通,氧气越发稀薄。
借着这一口气,好不容易爬到二层墓的中间,躺在哪中间,却没有一丝奇迹发生,心里嘲笑了自己一声,真是妄想天开。
死吧,一切都结束吧
陈印翻了一个身,闭上了眼睛,准备等待死亡。
这时,身后背包里的亮晶晶的石头却因为陈印翻身滚了出来,刚好不巧地落在阵法中间的一个槽口里。
只见一丝细微的光芒从哪石头里流出,沿着法阵纹路迅速线状扩散,不一会整个法阵都轻微亮了起来。
只不过,这些意外发生的陈印却没有看到,翻过身的陈印已经闭上眼睛认命了。
慢慢的,陈印逐渐没有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