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人自称是府宅的少爷?”
老管家看着面前的门侍,将信将疑。
他可十分了解这府宅的底细,成分虽说错综复杂,但至于什么少爷,他可是从来没听说过。
“走,出去看看。”
......
大门外,方逸遥遥便看见了被人搀扶着缓慢而来的老管家。
“年轻人,半夜而来,所谓何事?”
老人开口便问。
方逸走上前,轻轻侧过身,挡住两个门侍的目光,然后从怀中拿出貂蝉给他的军团令。
“你可认得此物?”
老人只见那白银质地的令牌之上,有着‘貂蝉轻装盾卫’字样。
“你是...”
老管家连连咳嗽几声,弄得一阵激动。
你可别突然挂了啊......
方逸嫌弃的离远了少许。
“是少爷,少爷回来了!”
老管家开心地迎上来准备搀扶方逸进府内,弄得他连忙一阵摆手。
“不用不用,你带路,我跟着就好。”
“少爷这么久颠簸在外,一定辛苦得很吧?”
老管家戏倒是做的非常足,一幅恭敬模样,差点让方逸真觉得自己是这家的少爷了。
“吩咐下去,府上少爷归家,明日晌午摆下宴席,为少爷接风洗尘!”
......
回到里屋内,方逸指使老管家将门窗关好,才把貂蝉交代给他的事情娓娓道来。
他还顺便地把貂蝉被软禁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番,至于自己的来历却半字没有提起。
“没想到蝉...蝉小姐处境竟然如此艰难,”
管家像个老父亲似的抹抹眼泪,皱着干巴巴苍老的脸看向方逸,
“小姐既然把军团令都交给了你,肯定是对你十分信任,老朽身弱体衰,等白天宴席之后,少爷你就是全府的唯一话事人。”
十分信任?
方逸挑挑眉,要是这老头子知道自己认识貂蝉都还没超过两天,不知道又是什么表情。
如今貂蝉那般处境,此举多半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倒是自己白白得一府院,属实算是走运。
“我这几天需要做些事情,大部分事情还是你来解决就好,”
方逸想了想,补充道,
“不然弄得大张旗鼓的话,反而容易惹人生疑。”
他可不想一来就从老管家手中夺权,毕竟他忠诚的又不是自己,上来就接管的话,难免会让他心生不满。
老人闻言满意地点点头,看向方逸的眼神更顺从了许多。
“你...少爷,小姐应该和你说过这座府院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吧?”
方逸还本想着打发了他好好睡一觉,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点了点头。
“洛阳城内,实力最强的三位天命者,当属小姐和董吕二贼,而当今实力最为强盛的大唐,已经秘密派遣使者和董贼搭上了联系,小姐这方面,他们自然也不会轻易放弃。”
老管家神秘兮兮地凑到方逸耳边说着,
“显然大唐也对董吕二人的人品不太相信,有所提防,所以这座府院,就是用来联系小姐,和接应大唐使者的,这些仆人们之中,至少有四五个,是大唐穿插进来的眼线。”
他轻咳一声,浑浊的双眼盯住方逸,说道:“作为小姐的亲信,你得好好清楚这其中的门路......”
“行了,我自然不用你来教,”
方逸不耐烦地挥挥手。
他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被貂蝉给摆了,当他进入这座府院,麻烦就会接憧而至。
“你出去吧,我要先休息了。”
他支走老管家,面露苦恼之色。
要是他早知道这‘小忙’背后这么多条条框框,方逸宁愿欠貂蝉那收留人情不还,也绝对不过来。
镂空的雕花窗,淡淡的檀木香...
望着这极具古风式的屋内摆设,方逸好像又看见了貂蝉那自脸上滑落的泪滴。
“还是心软了一下啊......”
......
【新纪三年,八月十二日,天气,晴】
自我穿越到洛阳已经七天了。
在这家府院也待上了这,呃,第四天。
很烦,很迷茫,自从我被貂蝉坑到了这里,整天什么事都不用干,就是吃喝。
偶尔看看家仆们忙活。
诶,万恶的封建阶级!
感觉人生失去了斗志。
下边人也是省心,都各忙各的,虽然没人明说,但个别有心的人心知肚明,都知道我就是个幌子,摆给外人看的。
他们只想当大人的家仆(划掉),他们只想在这个府院内干好自己的分内事,谁是少爷那无所谓。
...
...
方逸坐在屋里,拿起一份自己手写的新鲜出炉的竹简,美滋滋地端着一手茶,抿一口,看一眼,在抿一口。
这几天他几乎足不出户,就是看书,偶尔像这样写写日记,至于家中事务全权交给管家处理。
光是他床边的竹简就摞了好几堆。
虽然这么一大摞,但内容却没有多少。
...
【新纪三年,八月十二日,正午】
这个竹简用来记笔记太麻烦了啊,怪不得古代文化信息传播很慢,这根本没办法传播啊。
纸听说也有,就是太贵,似乎改良纸张的技术还没有普及开来,而且最近洛阳不太平,不好买得到。
洛阳的纸是出名的贵啊!
好在终归是让我大致了解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