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刀看手,双刀看走!
何墨的鬼头刀虽然极端沉重,可在他手中却如单刀一般轻便,身形一转,迅如奔马,眨眼间就到了何长生面前。
何长生眼皮不禁一跳,面上虽无表情,可心底万分震惊。
心道:“这小子的身法怎的这么快?!”
燕子回旋,翻身下劈!
何墨的身法就如同那飞掠屋檐之下的燕子,轻灵飘逸,在旋身翻转的瞬间,鬼头刀已借身法带起的势能直斩而下!
何长生见状,以他老辣的经验,知道此时绝不能退,因为这一刀力道绝对不小,退是根本退不开的。
所以双手撑刀,迎前一步以刀之刚抬刀格挡,意在何墨刀势未发挥到极限前先行拦截。
鬼头刀斩下,触碰何长生的佩刀之上,发出一声轻微碰撞声。
何长生大惊,只因刀上所传回的力道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沉重,只感觉有些压手。
却见何墨空着的手已拿住何长生刀背,配合他的鬼头刀使出一个剪刀力,反手控制住了何长生的刀,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何墨嬉笑道:“爹,单刀看手,这手就是这么用的!怎么样?”
何长生此时心中却万分震惊,震惊于何墨出刀时力道收发自如,招式虚实难辨,确实更在自己的刀法之上。
这样的水平,哪怕是创造何家刀法的先祖也是远远及不上的。
自己身为江州县第一刀手,竟连一招也接不住,难不成这小子真练成了所谓的第四重刀法?
“臭小子,你舞下刀让我看看。”
何墨心中也有些狐疑,他一招得胜,初时还以为自己老爹相让,可看老爹的样子,分明感到不可思议。
当下便顺着感觉,将何家刀法演练了一遍。
刀无常式,但挥洒之间,每个动作无不自然协调,每招每式皆是心到则意到,意到则刀到,十分圆融舒坦。
旋即他想到前世听某个武术家说过,任何一种武功,只要练到忘了招式,不经大脑随手施展都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宛如那庖丁解牛,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那么这门武功就已经无人能敌。
何墨当然不会自大到以为这手刀法真无人能敌,但相信在江州县这附近,应该算是无敌的。
练完后,他收刀吐气,看向老爹时,只见老爹一脸恍然之色,竟也拿起刀自练起来。
原来他浸淫家传刀法数十年,早已达到瓶颈而不得寸进,今日见何墨演刀,心中桎梏仿佛被瞬间击破,灵感如泉涌。
当下再也无法忍耐,一个人沉浸入刀法的突破当中,兀自练个不停。
何墨没有打扰,而是进入房间看了眼睡着的何母,之后带着点散碎银子出门买了包子馒头回来。
同时思索,目前自己的何家刀法已彻底练满,若再有杀戮值,难道只能往基础属性上砸吗?
是否可以想办法弄更多的武学过来,然后再进行修炼?
等回来的时候,何长生正一脸狂喜,显然刀法已有突破。
何墨再次看向何长生的四维属性:力量1.9体质1.4敏锐1.3精神1.1
所有属性都增加了0.1点,而他的刀法显然还没有达到第四重的极限,只是刚刚突破第三重。
何墨心下一动,暗道:自己以后若是武学有所成长,拿来启发老爹,他的武功不仅会大进,四维属性也一定会增加!
何长生取过包子,一边吃一边说道:“稍后找隔壁王婶来帮忙照顾一下你娘,然后我们父子再带人出去找找昨晚那邪鬼术士遗留下的痕迹,务必要在他下次动手前除了他,不然你我一家必定永世不宁。”
何墨认真点头,自己前世是警察,何长生又是老刑名,破案水准远近有名,只要查到些许线索,绝对不会让那妖人逃掉!
何墨又想起一事,说道:“爹,还有那两张护身符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二百两银子就这么给洛水帮骗了吗?”
何长生听后神色阴沉,“此事当然没完!猛叁这王八蛋敢骗到老子头上,自然非要找他麻烦不可!当老子的钱是那么好赚的?
今天白天我们去查妖人痕迹,晚上到他们庄子里去要钱,不给我赔回来,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何墨心中也是有火,他还颇寄希望在那两张符上,结果竟是假的!这账当然得算!
父子俩吃完早餐,给了隔壁寡妇王婶几钱银子,拜托她代为照看一下何母,然后父子俩前往衙门点卯。
何长生以他捕头的权力,借口调查赵平帆死亡的命案,带走了所有衙役捕快,并发动了几十号没有编制的白役跟地痞流氓。
然后朝着江州县四周进行搜查,终于在下午快黄昏的时候,于那处乱葬岗发现了魏文做法的法坛。
衙役们议论纷纷,都有些害怕。
一名老捕快上前说道:“捕头,怎么调查到了这里,那姓赵不会是被邪灵所杀吧,还是有人控制的?”
旁边一名白役也慌张道:“捕头,我看事情这么诡异,还是别查了吧……”
面对众人的恐惧,却正中何长生下怀,他只是借用衙门的资源,并不想将此事往衙门身上牵扯,否则的话对自家而言是祸不是福。
于是装腔作势道:“你们都怕啦,怕就回去好了!我再来查一查,晚点回去!”
众人立即如鸟兽一般散去,父子俩可以更加放开手来查。
何墨来到法坛旁边,一眼就看到法坛前方有几只脚印,根据脚印的深度和大小,很轻易便推算出了这人的体重和大概身高。
“爹,这人如果是邪鬼术士的话,那么身高应该也就六尺,比我矮上一个头,我估计体重也就在一百斤出头的样子,瘦得跟个麻杆似的。”
何长生饶有兴趣的看着何墨,“说说,你为什么这么判断。”
何墨遂将他那一套根据脚印来判断身高体重的方法简单说了一遍,而何长生作为老刑名,当然知道这种判断方法的准确性,他以往破案也常用这种方法,不禁微微点头。
“你小子还算跟着我学了点东西,不过你看得还不够仔细。”
说着何长生从桌角边上捡起一块布片,用的是上等的丝绸材料。
“这种丝绸布料,往往用来制作儒衫,稍微有点钱的读书人最喜欢穿。
再看桌上喷的血,昨晚这家伙的邪灵被你杀了,把他气得够呛。”
何墨看了眼法坛,皱眉道:“身高六尺,体重一百斤出头,穿着儒衫,这形象已不难打听。
还吐过血,脸色想必很难看,就是不知道练邪术的人,是不是长得半人半鬼的模样。”
“大隐隐于市,这种人既然穿儒衫,说明经常隐藏在市井中,看起来应该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不过吐过血,脸色应该会苍白病态一些。”
何长生闻了闻桌上倒下的一个罐子,微微皱眉,“这里面有尸油,还淋在了地上,嗯,鞋子上似乎沾了一些,得弄条狗来!”
何墨理解何长生的意思,民间没有谁家会有尸油这种东西,只要给狗闻过布片,尸油,再去寻找那妖人,必会简单许多。
何长生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语气沉闷道:“我知道哪有这种训练有素的好狗,正好,你我父子也要去寻洛水帮那群人晦气,顺手一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