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朱厚熜的唱诵,严嵩等人的目光渐渐地呆滞。
黄布动了!
可这里又没有风。
更加离奇的是,他们看到黄布上竟然映衬出一张张狰狞的脸来。
“里面明明只有陛下……”
其中一个小太监刚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几个太监捂住嘴巴。
严嵩着急的把食指放在嘴边,“嘘!”
众太监想到严嵩的告诫,也不敢有大的动作。
他们只得围成一圈,互相盯着,生怕再发出什么响动。
惊动无形中的某些“东西”。
然而,朱厚熜的唱诵仍在继续。
“太极亲传须自练,自练功夫人不见。”
“采得坎离结婴儿,相配龙虎生雷电。”
“度幽魂,炼宗眷,慢上重楼十二院。”
“泥丸宫内会群仙,逍遥俱赴蟠桃宴。”
“此台高不高兮。”
“举头三尺。”
“低不低兮。”
“去地五丈。”
“是兮太上说法。”
“今夜度人无量。”
说到最后一句的那一刻,朱厚熜周身有金光浮现。
再搭配上额头上的黄金竖瞳,将他整个人衬托的好似人间神明。
与此同时,放置在一旁的纸质金元宝自动燃烧起来。
在朱厚熜的视角中,被吸引过来的众多陈年怨傀们,聚集过来哄抢起燃烧的纸质金元宝。
见状,朱厚熜端起一碗水,喝上一口,接着喷出。
这本来是很普通的噀水,但他用上真液法力后,普通的水当场化作醍醐甘露浇在它们身上。
有的怨傀身上,黑气消散,化作星光点点,彻底消失在人间,前往九幽之地报道。
除了噀水外,朱厚熜大手一捞,捞起一大把米,并将其挥洒出去。
当然。
也不是普普通通的扔米,全都是朱厚熜注入法力的米,只见那米带着点点灵光落下。
又有不少怨傀消散。
这就是,度化在场的一切有情众生!
以至于闻风而来的傀,越来越多,俨然有将整个场子都占满的趋势。
“来的还真是够多的。”朱厚熜暗道一声,“也好,那我就加大力度。”
他登时抱起旁边那一缸大米,不断地舀出。
以大米为笔墨,在地上写出一个字。
准确地说,这个字是道教专用的字符,由“雨渐耳”三个字组合而成。
并在周遭绘制出一个个特殊字符。
场子外面,几个太监开始了密切地交流。
不过,他们学乖了,交流全靠手语。
“里面怎么没声音了?陛下在里面干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
“要不要去看看?”
“你要干什么,大傻子?”
“就在这里老实等着不行吗?”
他们还记得刚才黄布上透出的一张张狰狞的脸,那一幕别提有多吓人。
明明里面只有朱厚熜一人。
为何会出现那么多脸?
不多时候,朱厚熜就已经完全书写完,并端坐到字符跟前,口中念念有词。
“太乙天尊下紫庭,九幽长夜放光明。”
“千愆只念天尊号,万罪全消一卷经。”
“申奏东岳天齐,表启救苦青玄。”
“十王判断早升天,哪怕三曹对案。”
“日月轮回西复东,明来暗去古今同。”
“常言人静何曾静,说到真空果是空。”
“夜间才闻三擂鼓,翻身又听五更钟。”
……
越到后面,朱厚熜念诵的越快,地上有大米组成的“雨渐耳”字符,顿时迸发出明玉般的光泽。
引导着这一大群傀离开人世,前往九幽之地。
这也是朱厚熜目前的极限。
想要再用一些更高明的东西,就需要在修为上做出突破。
对着“雨渐耳”唱诵好半晌,朱厚熜才堪堪停下。
此时。
整个场子中,还剩下四个人……不对,应该是四个傀没有得到度化。
见状,朱厚熜打量起四个傀来。
其中两个都是一身铠甲,铠甲破碎,手中还握着寒光冷冽的兵器,看着就凶悍异常。
另一个手拿羽毛扇子,有谋士的味道。
还有一个看上去病殃殃的。
心说,我把青玄济练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们四个居然还没有下去报道。
到底是怀有多大仇,多大的怨恨?
他忍不住出声询问道,“四位,到底还有何事放不下?”
“四人”齐齐开口,“你!”
啥情况!
“我?”朱厚熜一指自己道。
“没错,就是你。”其中一傀点点头,随后说,“我,常遇春。”
“徐达!”
“刘伯温!”
“王云,或许你听过我另外一个名字,王阳明。”
好家伙,这是把明朝最有名气的几个都集齐了。
常遇春,徐达,刘伯温,王阳明!
刘伯温当先站出来说,“厚熜啊,没想到你能正式踏上这修行一途。”
“你应该听说过,一人修行,福及九族十代。”
对这个称呼,朱厚熜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是的,的确有福及九族十代的说法。”
“可这跟你们留下来有……”
不等他说完,就被徐达打断,“我们当然是想跟着你,多捞点功德。”
搞了半天,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一时间,朱厚熜眼中明亮了起来,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词汇——五营兵马!
只要把眼前这四位供成五营兵马,就可以成为自己的“打手”。
以后遇上些小卡拉米,都不需要动手,交给他们就行。
“那…我可以答应四位,把四位供奉起来,做我坛上兵马?”朱厚熜犹豫的说。
“不好不好,我堂堂徐达,就只是个兵马?”徐达挥动着手上的一杆长枪。
“那当然不会,到时我会给四位起个响亮的名号。”朱厚熜当即说,“像徐达大将军,就给你起一个天雷都司雷火大元帅。”
徐达捏着下巴呢喃道,“天雷都司雷火大元帅?”
随即抬起头来,“听上去还不错,嘿嘿。”
常遇春连忙站出来,“那我呢?”
刘伯温用羽毛扇子一拍常遇春说,“都会有的,着什么急。”
“厚熜如果答应的话,最重要的还是请个正式的法坛来。”
“没有坛,那我们可就相当于是没有家。”
徐达一拍大腿,“对对,没错没错!”
“军师说的,是这个理。”
常遇春愤愤不平的说,“依我看,你就是不想我得到一个响亮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