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说着,一道金光自空中落下,涌入朱厚熜的身躯里。
随着一阵嗡鸣声传来。
围绕着道场的黄布被掀翻开来,并被凌空卷起。
黄布在空中显化出一条真龙。
“龙!”
“龙!”
……
在外面围成一圈的严嵩,还有一众太监们,纷纷不可思议的看向道场。
他们再也抑制不住的叫喊出声。
真龙在朱厚熜头顶盘桓,不停喷吐出大量的彩色光雨。
原本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法坛道场,变得恍若仙境。
刘伯温不惊反喜,“哈哈哈,厚熜小子,这是你度人获得的功德。”
“当真是丰厚异常。”
“看来,你接下来的仙道之路也将无比平坦。”
王阳明也在一旁连连点头,“不错不错,铁罐施食救济九世父母,三途五苦之众,此为大功一件。”
刚才朱厚熜所做的一切,正是道教最正统的科仪——青玄济练中的铁罐施食。
俗称,放焰口。
除了青玄济练外,还有蓬壶炼度,五方供养等等。
身处光雨中的朱厚熜,表情无喜无悲。
他伸手一捞,将一片片光雨捞在手心里,随后打向面前的几位。
光雨便落在常遇春、徐达、刘伯温、王阳明身上。
“既然四位愿意跟着我,那我也不能亏待了你们。”朱厚熜郑重的说到。
“咔嚓!”
“咔嚓!”
徐达身上本就破碎的铠甲瞬间碎裂开来,可下一秒,他披上一身虎头鳞光铠甲。
手中的武器也改头换面,变成一杆明晃晃,光灼灼的麟火长枪。
常遇春也是同样,一身破烂转变成了银鳞宝甲,手中更是多了两柄宣花龙纹大斧。
刘伯温则是文将风采,羽扇纶巾,长袍在身,头顶高帽上,一颗方形玉石散发着皓月般的光泽。
王阳明文武兼备,一手白虹长剑,一手握着一本书。
那书皮上写着“阳明心学”四个字。
换上着一身黑金长袍,颇有几分威严!
“厚熜小子,还不忘分我们一口汤喝。”徐达一改先前的颓唐,昂首挺胸,傲然而立。
“我徐达果然没看错人,不像朱元璋那老貔貅,抠搜的狠。”
正说着,黄布显化出来的神龙在朱厚熜身后盘桓起来。
法相庄严,完完全全就是真龙天子。
仍在原地的严嵩,还有一众太监集体吓到呆傻。
他们同时想到,当今圣上竟然成神了!
这黄龙……
这陛下头上的竖眼……
今儿个当真是大开眼界呀!
此刻,听到徐达大骂朱元璋,朱厚熜寻思着,您老这话,我可接不下去。
他咳嗽一声,“咳咳。”
随后装作不在意的说,“遇见了诸位,是我朱厚熜的荣幸,不过,为何没看到我老朱家的任何一位。”
刘伯温背着一只手,“身为皇帝,若是嗝屁之后,当然由专人接引入九幽。”
“不像我等,可以在凡间当孤魂野傀。”
也就是说,皇帝死了以后,有vip通道?
“难怪一个都没看到。”朱厚熜暗自庆幸起来。
也幸亏朱家的人早都被接引走,要不然现在这会儿,场面肯定难以控制。
比如,死后的朱元璋遇上朱棣,又遇上朱允炆,朱高炽等等。
那还不打起来?
王阳明恭敬地一拜说,“既然我等受你此番恩惠,那便提醒你一句。”
“你眉心的竖眼实际上是外缘神通,你真正的本命神通还未完全发掘出来。”
外缘神通?
像封神中的雷震子吃了两个枣,得了风雷双翅,还有一个瞎子眼眶里种了两个种子,眼眶里就生长出两只手,两手手心再长出两个眼睛。
这些就是外缘神通!
主要受外界影响而得来!
“我的本命神通还未触发吗?”朱厚熜一阵挠头。
他原以为眉心竖眼就是本命神通,现在经王阳明一说,看来不是的。
“多谢先生提醒。”朱厚熜恭敬地说。
不光是因为王阳明是傀神,更因为他的著作《阳明心学》,即使是在后世也是享誉盛名,被无数人疯狂研究。
王阳明反倒是一愣,甚至后退一步。
因为按照年纪来算,他与朱厚熜算是同时期的人。
如果他十多年前没有病死,现在还得高呼一声,皇上万岁。
你退一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先生的知行合一,实为天道公理,我可是一直都有研究。”朱厚熜只是装作不在意的顺嘴一说。
这一说起来,王阳明笑的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
刘伯温则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睛,小声说,“就你丫多嘴。”
见状,朱厚熜连忙岔开话题,“功德都拿到手了,那么接下来就是为四位打造一个专属的法坛。”
“朕现在就去命人安排。”
说完,他连忙闭上神通法眼,收起四周零散的功德雨水。
比如他身后那条黄龙里潜藏的功德。
他刚将其中残留的功德收走,黄龙便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变成一地普普通通的黄布。
紧接着,朱厚熜看向了严嵩,以及一众太监们。
他大踏步上前,俯视一干人等,“今日发生的事,切勿往外传。”
“听到了没有。”
严嵩先是点头,可又是摇头,他连滚带爬的跑过来,“陛下,你要是成神了,就带带我,我可是听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鸡犬都能升天,看在我这么多年尽心尽力份上,怎么也比鸡犬要强一点吧。”
太监们也都是如此,但没敢像严嵩那样靠近过去,跪下连连大呼,“对对,带带我们。”
强忍住笑意,朱厚熜丢下一句话,“那就看你们接下来的表现。”
“严爱卿,接下来交给你一个重要任务。”
严嵩一听是“重要任务”,当即说,“陛下尽管说,微臣定当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好!”
“这个任务也不难,你以你的名义到白云观请一个上等的法坛过来。”
“记住,是请,切勿动用任何武力手段。”朱厚熜再三叮嘱道。
他这是为了给徐达、常遇春他们找一个好“住处”。
才特地这么做。
严嵩一下子就放松下来。
不就是请一个法坛嘛,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另外,把这里好好收拾一下。”朱厚熜又一指身后的道场。
严嵩想到刚才的异状,心底里还有几分后怕,“陛下,这里真的可以收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