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1章 剧毒亦可救人命(1 / 1)千山缈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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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依然不言语。

箫握瑜登时与姜镜奕对视了一眼,默然不语。

修双卿轻声一笑,“你觉得你这样做给谁看呢?”孩子闻得这言,微微怔了一下,修双卿又道:“你想死吗?你若是想死,我们绝不会拦你,若你要死,也别死在我们面前,叫我遭罪。”

箫握瑜正要说话,这孩子已经夺过修双卿手里的姜茶也不顾烫嘴便直喝下去,修双卿也在这时去拿过一旁的包袱,从包袱里取出一包干粮给他,一边说道:“别烫死了,吃点东西,慢慢吃。”

这孩子看了修双卿一眼,好似是犹豫了一下,才从修双卿手里拿过干粮,狼吞虎咽大口大口的吃着。修双卿看着他吃下,直到看着他吃毕,又从包袱里取出一件自己的绛梅氅子与剩下全部的几包干粮都给这孩子,说:“这些我不要了,你要就给你,不要你也可以帮我扔了。”

孩子动作一滞,慢慢抬眼看着修双卿,片刻过后,才传来他平静的声音说道:“你是我娘吗。”

修双卿怔了怔,随即嗤笑道:“你想的倒是美。”

孩子眸中闪过一道失落的神色,双手抱着修双卿给他的衣物,不再说话。

姜镜奕从身边传来调笑之辞,“你收养这孩子做义子倒也不错。”

修双卿瞥了姜镜奕一眼,“镜奕哥哥别取笑我了。”说罢,再对这孩子说:“你的家人呢?我可不会带着你的。”

孩子不答,只见他突然跑下床,冲一般地跳下马车跑得无影无踪了。

修双卿在车上小窗望着他跑远的瘦弱身影,他的衣裳单薄,跑在猎猎冷风里刮得飘扬,仿佛下一刻便会将他刮飞跑了。她只是漠眼看着,不再说话。

姜镜奕的目光亦锁在那孩子身上,轻轻笑道:“这孩子倒像你,任性。”

修双卿亦轻笑:“他很聪明。”

箫握瑜看了看他们二人,自己想了想,说道:“这孩子怕是个孤儿罢。”

修双卿回道:“想来是。”

这里的落石很快清尽,修双卿向搬运工人付了银子,唤过车夫来赶车。车内,姜镜奕坐在椅里不久,想起方才想起要问的问题,便问道:“卿卿,我想起你前些时日来问我关于白甍的事情,白甍生于雪山,与雪莲并名,却胜雪莲稀有,因它形似灵芝,亦有剧毒,在三百多年前便被西州王下令铲除,如今更难寻找,你要寻此物做什么?”

修双卿眸色微沉,并道:“我当日随口问问罢了。”

箫握瑜见状,不禁问姜镜奕:“白甍有何作用?”

姜镜奕微眯的眸子也不看修双卿和箫握瑜,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黄梨木几,答道:“白甍虽有剧毒,但亦是一味名药。西行医书治第三十九篇上记载,白甍隐于雪,含剧毒,亦视良药,前人连国名医春绔公掌养万民劣疾,有日得遇未见恶疫,逝薨万人,白骨无拾。人人呕泣不止,白纸铺国,国号咆悲戚戚,无药医治。幸偶得几株白甍,以白甍入药,虽使者大多不至身亡,也有二十人则逆命痊愈,又名雪灵芝。”

箫握瑜低头沉思了片刻,未说话。

修双卿暗喃了“雪灵芝”三字,抬首问道:“那二十人为何能活?可有后续?”她不解,娘亲为何要用此药博柘樾的命?

姜镜奕朗声笑了笑,“医书上未写过,不过后来我翻看过许多世书,又看到过这几篇,原来是那二十个人已是到了不治之躯,悲惨之至,白甍本就蕴涵剧毒,两者相克,白甍本身亦有药性,而随运气随转,便幸运救了回来。不过后来不少御医郎中为试一试,参照古人之法救人,结果皆是即刻病急身亡,无力回天了。也是因为如此这般,西州王便将此药绝了。”

修双卿微微蹙眉,听了姜镜奕的话,她更不解娘亲的用意了,难道娘亲就不担心柘樾会死?

箫握瑜抬首问道:“姜公子,你可知当日连国百姓中的是何顽疾?”

姜镜奕未曾想过,便准确而无疑的说道:“是天花。”

箫握瑜蹙眉:“天花之可怕,远异传闻……”

修双卿却是眉头一舒,看向姜镜奕,只见他嘴角擒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极其自信的确定自己的说法。修双卿在嘴角亦浅浅扬起一个弧度,如果是天花,那便可通娘亲的意思了。天花据说可致人失明失聪头崩欲裂之症,若白甍真能使那二十人死而复活,娘亲可是想要她设法让柘樾“死”一次?可是……这仍然是一件博大取小之事,若不到万不得已,她怎敢冒险。

姜镜奕看了看修双卿好似是在思考的样子,嘴角微扬,说道:“故而我不放心你寻白甍有何用处,且白甍如今稀有之至,亦没人敢贸这般险了。”他顿了顿,疑惑的问道:“我本以为,是你身边哪个人也中了纨疾,无法医治了。”

修双卿仍看着姜镜奕,不徐不疾,慢慢说道:“镜奕哥哥放心,我身边的人都活得好好的。”

姜镜奕含笑,“那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雪宴烛吗?”

修双卿想了想,提及雪宴烛,好似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她也记不太清了,一时没有回答。

姜镜奕知道以她的记性定也忘了,“我曾跟你说过,雪宴烛是天下至极之毒,深入骨髓则无药可医,也是我八年前第一种救不了的毒。如今我想,或许这雪灵芝倒能与之相克,亦说不准。”

修双卿直盯着姜镜奕的神情,他的手摸着下颚,沉思的说着,神色间竟有几分兴致盎然的姿态。她心头一紧,默默不言。

箫握瑜心中疑惑,便说道:“姜公子,雪宴烛虽为奇毒,但怎会没有解法?当年创发它的那人难不成没有留下解法?”

姜镜奕轻声一笑,“箫公子,你听说过入骨相思也无药可医这个道理?”

箫握瑜顿时语噎。

姜镜奕的目光又辗转回到修双卿的身上,见修双卿亦看着他,他稍怔了一怔。随即,修双卿便道:“我方才想到一题,不知镜奕哥哥可也有解对之法呢。”

姜镜奕柔声道:“你说。”

修双卿便说道:“一种失聪之疾,时断时续,经十年之久,终耳不能闻,该以如何治疗?”

姜镜奕一张俊颜倏地沉了下来,微微抿唇,思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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