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秽?”
秦云重复了一遍这个字,看向地上的妙盼。
“‘秽’是什么?”
“不知道。”
杨凌摇了摇头,脸色难得的严肃起来:“不知其来历,不知其去向,只知道这东西非妖非鬼,且出现的越来越频繁,最重要的是真形多变,桌椅板凳,琴棋书画都有可能是它变化而成,并且极其难杀,必须要用特殊的手段将其净化才可以。”
“用什么净化?刚才怎么都打不死它!”
秦云有些好奇,这叫做‘秽’的东西实力不强,最多对付对付普通人,面对一个稍微修炼过的人就不够看了,不过生命力真的太强了,刚才两次致命伤都对它没任何影响,逼得秦云只能用蛇筋将其捆了起来。
“用这个。”杨凌掏出一本书册,扬手撕下一页,往妙盼身上一扔。
嗤啦——
书页刚碰到它的身体就发出一阵金光,迅速燃烧起来。
而妙盼的身上也升起一道道黑烟。
“吼!”
妙盼骤然发出一声嘶吼,面容扭曲,丝毫不似人类,身体也猛烈的挣扎起来。
只是过了没多久,妙盼挣扎的动作就小了起来,宛如离水的鱼儿,在地上一抽一抽的弹动。
最终,书页燃烧殆尽,渐渐熄灭,而地上的妙盼也消失无踪,只有一小堆灰烬,是书页燃烧而成。
“好了,大功告成!”
杨凌拍了拍手,将书册又塞回了怀里。
秦云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地面,有些惊愕:“就这么完了?”
“那当然了。”杨凌又掏出了他的折扇,“啪”的展开:“这可是我们研究多年的法子,专门对付‘秽’这种东西的。”
秦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一指大床上的妙盼:
“她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要办吗”
杨凌露出一抹坏笑,抓着扇子,凑过去仔细打量了一下妙盼,出了这么大动静,她依旧昏睡不醒,玉体横陈,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不办!”秦云坚定地摇了摇头。
“真不办?”
“真不办!”
“切!果然还是个雏!”
杨凌咂咂嘴,有些可惜地摇摇头。
“可惜公子今天不太方便,不然非得尝尝这潇湘馆头牌的滋味!”
秦云没有说话,指了指远处墙上挂着的空白画。
“放心。”杨凌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姑娘跟‘秽’没什么关系。
‘秽’无影无踪,连我们这些习武之人都察觉不了它的踪迹,我也是上次来的时候发现那些客人不太对劲,这才怀疑他们是在欢好之后被吸食了精气,所以今天带你来试探试探。”
“嗯?”秦云眉头一皱,这厮果然没安好心!
惊觉说漏嘴的杨凌尴尬一笑,用扇子挡住口鼻,小声道:“秦小弟,我可没想害你,我早早就埋伏在门外了,只要里面有动静肯定第一个就冲进来了!”
秦云撇撇嘴,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最后看了一眼妙盼后,向着屋外走去:“走吧,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请教请教‘杨大人’你呢!”
在杨大人三个字上,秦云加重了语气。
杨凌讪讪一笑,知道自己理亏,也不介意,屁颠屁颠跟在了秦云身后。
……
还是那座五进的院落,秦云与杨凌相对而坐,桌上摆了一只酒壶,两只酒盅。
“说说吧,杨大人,你今天这唱得到底是哪出啊?”
杨凌“呲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咂了咂嘴,这才对秦云说道:“秦小弟,我不是说了吗,我今天就是想去试探试探,所以才把你拉上的。”
“那你干嘛不自己去?”秦云不吃他这套,按住他伸向酒壶的手。
杨凌盯着秦云看了一会,秦云一步不退地与他对视。
“行吧行吧,怕了你了,我说实话好了吧!”杨凌往后一躺,一副怕了你的表情。
“秦小弟,我也没骗你,最开始呢,我确实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后来发现那些客人不太对劲,这才开始怀疑潇湘馆里不干净,这些我说的都是实话。”
杨凌这话说完,看见秦云又是眼睛一翻,连忙摆摆手,继续说道:“不过呢,有一点没跟你说,就是‘秽’这个东西呢,正常人发现不了,就算我们这些武者,如果不是它自己显形,我们也发现不了。
只有云麓书院的人才能一眼看出它们的踪迹,所以我才想着带着你去,一旦它显形我就冲进去将它拿下。”
“是这样吗?”秦云有些狐疑的看着他。
“千真万确啊!”杨凌竖起三根手指。
“既然云麓书院的人一眼就能发现,你怎么说你不行?还有,你为啥不告诉你老师,那个东方平?”
“你以为我喊老师我就真是云麓学员的学生啊?”杨凌苦哈哈地看了秦云一眼:“再说,去这种地方能跟老师说嘛!”
“原来如此。”秦云点了点头,手也从酒壶上松开。
杨凌嘿嘿一笑,连忙给自己斟了杯酒,笑嘻嘻道:“放心好了,秦小弟,你帮了我们这么大忙,我肯定不会害你的!”
“行!信你!”秦云举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随后也没喝,将酒杯放到桌面,伸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那这样说,你欠我一个人情是吧?”
“咳!”
杨凌到嘴的酒瞬间喷了出来,含糊不清道:“秦小弟,你这是啥意思?”
“杨大哥你别紧张,也没啥,就是想向你了解点事情。”秦云随手将桌上的抹布递了过去。
杨凌接过抹布,也没细看,擦了擦嘴角后才感觉不对,连忙对着桌下“呸呸几声”,过了半晌才重新抬头。
“你想知道啥?”
“唔~”秦云皱眉沉思。
他想知道的太多了,关于这个世界,关于水神山神,关于实力体系划分,关于大恒,千头万绪,这些疑惑已经在他心里埋藏了很久,可真要吐出时,一时间却不知从哪开口。
杨林也不着急,自顾自倒了杯酒,又开始喝了起来。
“要不,先说说蒙山?”秦云思索良久,终于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