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二十六章 不要脸(1 / 1)秀才会武术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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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战鼓声声,直催的人血脉偾张。

杨再兴、牛皋统领的太平军接连加入战团,他们身上鲜亮的甲胄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分外耀眼。

与此同时,隔着老远,银术可也发现了被人簇拥着的方腊。

硕大的“吴”大旗迎风招展,旗下,方腊嘴角带笑,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银术可只觉得怒上心头,他大声咆哮道:“铁浮屠何在?”

两百名人马俱甲的骑卒大声应诺。

“看见方腊的大纛没有,冲过去,杀了他!”

“喏!”

“这一次若是败了,尔等就莫要回来了!”

铁浮屠打马上前,并不多言。

金人虽然粗鲁,却也懂得寡闲廉耻的。

南下以来,征南大军接连受挫,如今,折损数字已近四千之数!

这要是再一无所获,只怕搜有人都逃不掉一个“弱”字!

城外,太平军与金人展开了激灵的堆积,双方数量上的差距并不算大。

只不过,小胜一场的太平军士气正旺,而金人气势有些低落罢了。

隆隆的战鼓声与士卒粗重的喘气声萦绕在耳畔,命令大军全盘压上的时候,银术可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对太平军,如果一开始便全军出击,不给太平军各個击破的机会,那么,金人绝对会占据上风,而不会像现在这般,损兵折将,士气大损。

不过,这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时光不能倒流,银术可只能往前看。

如果目光能够杀人,方腊早已经被银术可千刀万剐。

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了!

银术可目光冷峻,他循着方腊的位置,打马直冲而去。

擒贼先擒王,若是能够将方腊击杀,这便是击败太平军的一个捷径。

至于护在方腊身旁的亲卫,银术可估量一番过后,觉得自己可以抢在宋人合围之前将方腊杀掉。

只要干掉方腊,太平军必将溃散。

抱着这样的念头,银术可率领亲卫横冲直撞,刀锋直指方腊。

方腊觉得身上陡然冷了起来,好像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抬眼望去,正好看到了纵马如飞的银术可。

“哒哒哒”,金人的马蹄声越来越缓。

银术可是金人主将,簇拥在他身边的护卫足在三百开外。

银术可直奔方腊而来,他的护卫自然不敢怠慢。

这支的动向早就吸引了牛皋等人的注意力。

银术可打的什么算盘,一众军将也都明白的很,这贼厮鸟想趁大家伙儿不在的时候击杀方腊,若是让他得逞,对太平军的军心士气无疑都是一种巨大的打击。

杨再兴最为急躁,他一刀劈死了面前的金人裨将,嘴里道:“挡我者死!”

附近的金人却再也不肯让开,他们也看到了打马疾行的银术可。

能够坚持到现在的金人都是百战老卒,他们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为银术可争取时间。

石宝、牛皋都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四周的金人好像突然发狂了,他们不再躲闪,每人都使出以命换命的招数,摆明了要跟太平军同归于尽。

这几人中,杨再兴距离方腊最近,只有短短数十步步,而银术可距离方腊足足有数百步。

方腊深呼一口气,他不紧不慢,颇有些气定神闲:“听我号令,短矛,掷!”

护在方腊身旁的五十名背矛士精锐闻言之后,当即打起精神,卖力地掷出短矛。

“叮叮叮”,五十支短矛对银术可来说压根算不上什么大麻烦,他挥刀击飞了其中的两支,表情森然依旧,其余的短矛虽然也射中了金人,却没能伤到银术可分毫。

“不过如此!”银术可猖狂大笑。

方腊身旁的护卫已经气炸了肺,可却无可奈何,若论武艺高低,银术可肯定可以轻易胜过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这时候上前拦阻溺战只会是徒赠笑柄罢了。

“拦住他们!”

“喏!”

为了护好方腊,在其身边有五十名背矛士精锐,五十名铁甲军,五十名重盾兵卒以及五十名精锐骑卒。

数量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厉害角色。

面对穷凶极恶的银术可,方腊并未打算上前捉对,这可不是逞凶斗狠的时候,安安稳稳的保存性命才是要紧事。

“方腊小儿,纳命来!”银术可又往前冲了十步,这时候,太平军的重盾兵与铁甲军已经组成了偃月阵,将方腊护在了其中。

银术可若想对付方腊,须得破了这简陋的军阵。

铁甲军又如何?银术可不相信世上没有毫无破绽的防具。

“铿”,一刀斩在了铁甲的关节处,披甲的军卒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势大力猛的银术可一刀奏效,将军卒的臂膀震断了,如果没人为其接骨疗伤,这名军卒从今以后也就成了废人。

惨烈的痛楚涌上心头,这甲士忍不住哭嚎起来。

为首的小校见状勃然大怒,他咆哮道:“闭嘴,王上花费这么大的代价才让我们每人一件铁甲,这可是重金不换的宝贝,难道就让尔等哭嚎的吗?”

军卒听罢之后垂下脑袋,哪怕银术可刀如闪电,却再也没有军卒退缩半分。

此时,杨再兴已经闻言赶到。

偌大的战场上,到处都是厮杀的情景。

银术可虽猛,可他只有一人,而方腊这边,石宝、牛皋、杨再兴都是拿得出手的猛将。

将为兵之胆,在真刀真枪的战场上,猛将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这时候,双方都有些累乏了,四下里,凭借精良的武器盔甲,太平军渐渐把握了主动,金人逐渐有些撑不住了。

关系则乱,银术可心系部下,被杨再兴瞅了个空档,一刀削伤了左臂。

银术可原本打算死战不退,可身旁亲卫歇斯底里的呼喊却让他清醒过来。

“银术可,速离此处!”

银术可心中一痛,他无心再战,忍痛逃离此处,嘴里道:“方腊,我银术可一定要杀了你!”

方腊摇了摇头,如今,银术可的表现更像一个弱者。

战场上,口舌之勇毫无用处。

不知过了多久,金人支撑不住,终于败下阵来。

哪怕银术可吼破了喉咙,可还是没能止住金人溃散的脚步。

“完了,完蛋了”,银术可意图横刀自刎,却被身旁的亲卫拦了下来。

“不要拦我,让我去死”

“银术可何须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将军若是死了,方腊岂不是要逍遥快活?”

接连被方腊击败了两次,银术可必胜的信念逐渐崩塌。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难道,这等威名便一朝丧尽?

不,绝不!

骨子里,银术可是一个骄傲的人,眼下,方腊撕毁了他所有的伪装,将他暴露在阳光下。

刚开始,肯定会痛,会难过,可短暂的痛楚过后,银术可明白,若是自己能够熬过这段时间,他一定可以迎来涅槃!

“吱嘎嘎!”

城门大开,金人避入城池之中。

此役,银术可折损了两千兵马,身边只剩下四千余骑!

至于太平军,他们的伤亡也超过了两千人。

金人还是太强了,饶是方腊做了诸多准备,却还是伤亡甚多。

不过,这一役给金人带来的震撼却远未结束。

本以为与辽人比起来,宋人孱弱,不堪一击,可是,连日来,太平军的坚韧与强大却彻底颠覆了金人对汉人固有的印象!

原来,汉人之中也有好汉,也偶强军!

今日,若非城内守军及时开门接应,说不定金人还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休整,须得好生休整一番。

金人需要时间。

大胜过后,太平军也迫切的需要休整一番。

在河北的这些日子,辎重营的粮秣消耗一空,若不是劫掠了几个府库,太平军早就断粮了。

当然了,为防万一,在每名军卒身上还带着一斤左右的炒面,那是他们的救命粮食,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够食用的。

刚刚赶来的韩世忠正好看到了金人败退的的那一幕,他打马行在军卒中间,适才发生的事情犹若在梦中一般。

数千金人说败就败了,要不是银术可逃的快,说不定连他都要折在当场。

这可不是印象中的金人!

印象中,金人可是将辽人杀的落花流水,在边境耀武耀威的锐士!

怎么与太平军比起来,银术可统领的这支金人却压根看不到勇猛的影子?

是金人退化了,还是太平军又精进了?

韩世忠吁了口气,如此看来,跟着方腊这一条路,并未走错。

也只有在太平军军中才能如此酣快淋漓地大胜金人!逼得他们入城躲避!

何其快哉!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韩世忠就来到了太平军的伤卒营。

在营中,一锅锅滚烫的沸水冒着浓郁的热气,一坛坛热辣的烈酒开坛以待,间或有伤卒发出歇斯底里的痛呼,那是他们正在经历着非人的痛楚,实在按耐不住了,所以才交出拿过来。

按照方腊的法子,军中的医匠采取了热水清洗,烈酒消毒,白布缠身的方式。

这法子在过去的战场上早已经得到了验证,比起之前简陋的方式,用了方腊的法子之后,伤卒的存活率起码提升了七成!

触目间,俱是伤痕累累的伤卒军士。

韩世忠心中的喜悦不翼而飞,他径自寻到方腊,嘴里道:“还请王上放心,辎重很快就将到达,草药我也已经派人去搜集了,这一次会一并到来”。

方腊微微颌首:“甚好,若如此,必可多救回几条性命”。

这几日,随着太平军在战场上不断取胜,原本首鼠两端,采取观望姿态的邬堡当即割舍了不少粮秣、草药,他们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与太平军结个善缘。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不少人都不敢再得罪如日中天的太平军!

对此,方腊并未照单全收,“米粟草药也就罢了,我军中匮乏,收下也就收下了,至于钱财嘛,让他们留下吧。”

韩世忠抱拳应诺。

“好,我且去辎重营那里瞧瞧,这个季节,不少野菜都可以食用,采摘一些,倒也能够换换口味”

韩世忠没想到方腊竟然还能够识别野菜,他瞪大了眼睛,道:“王上竟然还识得野草?”

方腊摇头轻笑,道:“山野之人,为求果腹罢了”。

韩世忠吸了口气,不再多言。

金人入城三日,太平军便围了三日,期间,由于兵马不多的缘故,太平军并未攻城。

不过,滞留城中的银术可始终觉得十分憋屈。

金人就应该策马奔腾,随心所欲,像这般终日坐守孤城又算什么?

就这样,第四日,银术可带人杀出城外。

外头的太平军阻拦不住,只让金人呼啸而出。

这几日,在太平军的吩咐下,多数乡民都已经躲入了山林,只有少数不怕死的家伙依旧不闪不避,他们没能等来奇迹。

无处宣泄怒火的金人痛下杀手,他们举起屠刀,小小的乡村血流成河。

杀人、屠村、劫掠,所有暴虐的行为都在金人士卒身上展现了出来。

一番施为过后,极大地地满足了金人的的暴虐心理。

原本的担忧、疑虑全都抛之脑后,只剩下“杀、杀、杀”这样的念头。

太平军试图阻拦,可金人俱是骑军,来去如风,根本拦之不住。

金人越是狠毒,方腊便越得人心,而作为引狼入室的朝廷官员,每每在这时都会被北地百姓唾骂不已。

人心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可有时候离了他还真的行不通。

有的官员将信将疑,他们不认为金人会如此短视。

“听说金人下手狠毒,所过之处鸡犬不留,不知是真的假?”

“回禀使君,千真万确,金人此等丧尽天良之举,使君一定要将其公诸于众”

各地官员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既是朝廷做出的决断,我等怎可随意指责,还是静观其变吧!”

士大夫顾及声名,不愿与皇帝、与文武百官唱对台戏,可方腊的太平军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了。

在方腊的示意下,金人残暴的行径很快传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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