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箫来到州主宫,先见了一下宁州主。
“你母亲正在生气。你悠着点啊。”宁州主如是叮嘱。
牧箫一脸不解。
“孩儿如此优秀,母亲生什么气啊。是因为这些天没来看望你们吗?”
宁州主一个大呼吸,看着牧箫道。
“可能就是你这过分的自信惹的你母亲生的气吧。”
说完,宁州主就赶人了,“你太优秀了,为父看到你竟有点自卑,赶紧走,赶紧走!还有啊,和你母亲就说你直接去的她那里,根本没见到过我。”
“好的。”
……
“母亲,我刚从父亲那过来,他那太无聊了。不是奏折就是公务的,还是母亲这里好。”
牧箫手里拿着食盒,一脸的笑意。
“母亲,你看看,这是孩儿亲自下厨给你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韩乐谊一脸柔美笑意,“哦,倒是难得。那请问一下,母亲我喜欢吃什么啊?”
“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跪下!”韩乐谊面色一寒。
“好的。”牧箫乖乖跪好。
跪好后,牧箫还举着食盒,“母亲就是不喜,也总要看上一看啊。这真是孩儿亲自下厨做的,你看,手都被烫着了。”
韩乐谊对着旁边的丫鬟道,“拿过来,我看看。”
小丫鬟憋着笑,把食盒领了过来。
然后放到韩乐谊身边的小桌上,将食盒盖子打开。
韩乐谊往里面一看,只有一道菜。
用黄瓜豆腐摆的盘,很是别致。
上面还有笑脸和字。
母亲饶命。
韩乐谊被逗得笑了一下。
牧箫大呼,侥幸过关。
“都是凉菜,你怎么烫的手啊。”韩乐谊一脸笑意的发问。
“恩,是这样的。我本来是准备给母亲做热菜的。但是啊,这不是手生嘛,把手烫着了,菜还没做好。一想,炎炎夏日,吃热的不好。正好给母亲做个凉菜,去去暑气。”
“母亲啊,这菜还有故事呢,你听我给你细细道来。”说着,牧箫就要起身。
“跪好,谁让你起来的。”韩乐谊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牧箫咧了下嘴角。
竟然还没过关吗?
想着,他一脸悲痛的拿出一根软木。
“母亲大人,虽然孩儿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你生气。但既然母亲已经生气了,那显然就是孩儿做错了事。做错了事,理应受罚,母上,就用这木棍责罚孩儿吧。”
“拿过来。”韩乐谊看了一眼牧箫拿出来的木棍,看向丫鬟。
小丫鬟乖乖的把木棍取了过去。
韩乐谊接过木棍,看了看,直接用力,木棍生生断了数节。
“怎么能用这东西责罚箫儿呢。”
牧箫一脸感动。
“还是母亲疼爱孩儿。”
“得用这个!”
说着话,韩乐谊一翻手,手中出现一根四五尺长的藤条。
“连个刺都没有打起来也不长记性,还是用这个吧,箫儿,你说是不是?”
牧箫抿了抿嘴。
“母亲,你认真的?”
“你说呢?”
“孩儿知道错了。”
“你错哪了?”
“不应该一连好几日不来请安。”
“继续!”
“不应该再接到母亲的命令后,拖延一天才来见您。”
“继续。”韩乐谊又抿了口茶。
“不应该先去看父亲,再来看母亲。”
“够了。”
“好的。”
韩乐谊看向小丫鬟,“去取一些辣椒水来。”
牧箫愣了一下,然后跪走两步。
“母亲,我想起来了,孩儿不该擅自开千金宴饮。但是孩儿这么做也是有缘由的啊。宁蛮联姻,这事孩儿觉得不靠谱,凭什么把妹妹嫁到那么远的地方。”
“晚了。”
“啊?”
“认错认晚了。”
“啊!母亲,你真打啊。嘶……!”
……
严慈训子,真的见血。
“这是你能管的事情?”
“你又知道,这其中曲折?”
“母亲并未指望你有多大的成就。但是,你连个纨绔都当不好吗?”
“你知不知道宁州城现在多少人盯着你,你还敢在千金宴饮上胡说八道。”
“我今天就打死你,也好过你死在别人手里。”
世间,唯母爱最无私。
但有时候,唯母爱最伤怀。
“州夫人,想来少主已经知道自己错了,现在我们可以和少主聊一聊接下来的事情了……”
话音落地,牧箫惊诧回头,入目处,有梅花一点,如血。
……
与断魂楼的见面被挪到了明日。
牧箫让周谪传信的理由是,偶感不适,而且也需要准备。
周谪一边给牧箫上药一边吐槽。
“诶呦,啧啧啧,你瞧瞧,这给打的,皮开肉绽的。”
“少主啊,还得是老奴吧,这药保准用了不留疤,而且还能让少主你的皮肤比之前更加水嫩丝滑。”
“少主要不要老奴给你定做几瓶啊,送给姑娘家的,保准她会喜欢的。再也不会想着离开你了。”
“话说,老奴上次给少主的药,少主是没舍得用吗?我看红绡姑娘这些天傻蹦傻蹦的,是没开窍吗?”
牧箫憋着一口气,毕竟这上药的过程,着实有些疼。
他用眼神示意周谪闭嘴。
看到自家少主的眼神,周谪倒吸一口凉气,乖乖的闭嘴。
只是,他是闭嘴了,门却被打开了。
两个人,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不用想。
一个是元一。
另外一个是他的妹妹牧盏屛。
“少主,谁打的你,元一帮你报仇去。”
“兄长,你之前不是去见母亲去了吗?怎么还负伤了?”
“咳咳,少主,我刚才啥也没说啊,你别当真。”元一愣了一下,马上改口。
好像也不傻。
牧箫翻了个白眼,不想见到这俩。
“兄长,兄长!周叔,兄长是疼晕过去了吗?”牧盏屛一脸担心的道。
周谪咽了咽口水,小声道:“没有,少主就是不想理你俩。”
牧箫抬头,咬着牙,瞪了周谪一眼。
周谪立刻改口道:“上药太疼,少主现在憋着劲呢。他怕一开口就疼的喊出声了。”
“哦。”牧盏屛认同的点头,“这我有经验。”
“郡主也被州夫人打过吗?”周谪一脸的好奇八卦。
“不是啦,我练女红的时候,被针扎了一下,好疼的。”
“哦哦,确实,针这东西,别看小,但它尖啊。刺一下,估计比少主现在的伤都严重。”周谪如是认同的说道。
牧箫神情怪异的看向周谪。
老周啊老周,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你这话最好只是拍马屁,而没有别的含义!
“唉,少主,你别乱动,我都不好涂药了。”大概是被牧箫看的不好意思了,周谪直接上手,把牧箫的脸压了回去。
逆臣贼子!
竟敢犯上作乱。
等本少主伤好后,看怎么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