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公莫急。”
张角脸上依旧平静,不缓不慢的开口说道:“此合阴阳顺道符,乃是调理阴阳,修整身体的符箓。”
“如果此符无用,说明范公头痛并非自身染病,而是有外力所引,范公请将这符悬挂腰间。”
张角伸手将另一锦绸画的符纸递过去,“此符名曰;兴上除害,乃是驱邪避煞,诸恶皆退之符。”
范淮结果符纸,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随后将腰间用作装饰的剑与削刀卸下,解开青色的腰带,将符箓悬之腰间,随后将腰带系上。
“范公感觉如何?”
张角笑眯眯地瞅着一脸享受的范淮,随后开口问道。
“张君真乃黄老传人!”
范淮有些惊喜地睁开眼,“原本的头痛在我佩戴上此符后,便已消失不见。”
随后快步的在正厅里走了两圈,脚下精美的木屐发出吱吱作响。
“身躯的沉重感也消失不见。”
范公一脸喜悦的抓住张角的手,随后开口道:
“只顾解我头痛,却不想忘了张君。”
“不知张君此来何事?”
张角坐在了椅子上,随后望着范淮,脸上带着笑容:
“角略得些许符箓方术,岐黄之术。”
一旁的范淮听得真切,张角沉思一番,接着开口道:
“今天下多地大旱,疾病四起,角不忍见天下百姓受此劫难,便想要游历行医。”
随后面露困难,开口道:
“只是这路传之事......”
一旁的范淮立马明白,开口笑道:“此小事矣,张君何故亲自来此。”
说着,将张角拽起:“老夫这就为张君亲笔提一腰牌,化为路引。”
随后招呼着下人:“去库房,拿快上好的宝玉来。”
不多时,那下人便取来一块腰牌大小的宝玉。
范淮笑着看向张角:“此事多谢张君,常言道:美玉合该赠君子。”
“老夫偶然间得此宝玉,却使得宝物无光,今日便送与张君。”
张角连忙摆手推辞,话刚想出口,范淮便立马瞪大双眼,装出一幅不满状:
“张君莫不是嫌弃老夫。”
张角无奈,只得将此玉收下,口中说道:“长辈赐,角不敢辞。”
见张角收下,范淮方才高兴,为张角亲手提一路传。
只见那路转上写着:
“巨鹿郡守范淮启,允冀州刘焉刺史亲点茂才张角通行,行医天下,传道四方,各县亭不得拦之。”
随后拿起太守打印,挂上印泥,重重向下一扣。
范淮看了一会,拿起毛笔犹豫片刻,最后又在后面加上了一段话。
“违者严惩之。”
将路传拿了起来,满意的点了点头,小心的交给张角,随后带有些许讨好的口气问道:
“张君,我这头痛非自身之病,你言外力,这是为何?”
张角接过路传,纳入怀中,随后对着范淮作楫:
“范公莫要担心,些许是小鬼作祟,角这便为范公通灵。”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张角自然愿意送佛送到西。
手掐法决,双指粘上清水,在眼上一抹,随后口中念道:
“何方鬼怪,安敢叨扰一郡太守,此阴德俱损,来日黄泉之下,不怕难以转生。”
丹田之气随着口诀与手法而动,范淮身上逐渐有一人影显现。
那人影看面容约莫二十岁左右青年,身披破烂到已经不能算是衣服的麻布,脚下踩着一双破烂的草鞋,手上拿着木质的长矛,但矛头已经损坏。
他被张角用法力拽出,随后便跪在张角面前,不断的磕着头。
一旁的范淮有些呆愣,不消片刻也反应了过来,脸上怒气大显:
“你好大的胆,吾乃大汉天朝亲封巨鹿郡守,为一方父母官,代天子牧民,你这小鬼,安敢扰我。”
说着,拿起放在一旁的宝剑,便对着人影劈砍下去。
却仅仅是劈在了空气上,镶满宝石的剑劈在那人破旧不堪的麻衣上,从中间穿过,直直插在地板上。
“范公莫急。”
张角连忙制止,“他既然化作鬼魂不愿离去,定是有未了之事,如果范公能为其解忧,也不失为一桩美名。”
“况且此事乃是积阴德之事,百年之后,前往黄泉,也能混的个好的出身。”
范淮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大笑起来,连忙收起了宝剑。
“说吧,你缠着老夫,可有未了之事?”
范淮坐在椅子上,头颅扬起,那到人影,跪在他的脚边,不断的磕着头。
听闻此言,那道人影方才停下,抬起头来,对着张角、范淮两人说道:
“道长、郡守,且听小人一言。”
“我本巨鹿良家子,奈何无钱抵徭役。”
“战死疆场无人问,愿向天公求得情,化为鬼魂把乡还。”
“兄弟三人皆战死,家中阿翁年七十,留得一子才总角。”
“风吹魂体赴黄泉,附的人身把命保。”
那青年人磕着头:“今遇仙长,实乃幸事,只愿把家归,见亲面,方赴黄泉。”
张角和范淮沉默了一会,过来片刻,范淮方才说道:
“汉羌之战大捷,朝廷不会亏待你们这些战死沙场的将士的。”
那人影面容逐渐变得呆滞,口中不断念叨着:
“大捷,大捷,真乃吾之大劫......”
张角见状,向着范淮作楫:
“范公,此事交于我便好,我去完成他心愿便好。”
范淮闻言,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又没有说出口,身子微微向前,随后又倒在椅子上。
随后张角拿出范淮送给他的宝玉,“你叫何名?”
“吾名张曼成”
“张曼城,入玉来,保你魂体不散。”
宝玉射出一道幽光,将人影吸入玉中。
见处理完毕,张角边和范淮行礼告辞,范淮相送,到太守府门前,方才回去。
“都记下来了吗?”
见张角离去,范淮向着旁边的小吏询问道:
“范公,记好了,现在正在完善。”
范淮靠在塌上,满意的点了点头,口中嘟囔着:
“知道怎么完善吧。”
那长吏点了点头,范淮眯起了眼睛,自言自语道:
“各方面都是好的人选,毕竟少年,有些事看不惯正常,待他磨炼些许时日,老夫便上门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