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回过神来,脑子里满是杨一南临走前的那句话。
许久之后,他目光锐利起来,这位智谋过人的魏青衣已经猜到那人为谁。
他不是没怀疑过事情的真假,但杨一南当时的神情来看,此事十有八九为真。
至于他一个小小的铜锣是从哪得出的情报,魏渊并不在意。
不管他从司天监得到情报还是拥有自己的渠道也好,只要杨一南站百姓这边,魏渊便不会过多询问。
就如同原著中他猜到大奉有一半国运在许七安身上一样。
魏渊,他是为天下百姓做事,从来不是元景帝手下的爪牙。
牵扯太大,一个不好便会动荡大奉本就飘摇的国运,他甚至连自身都无法保全,但他为了那一城的百姓还是毅然踏入这个漩涡之中。
这天,魏渊离开浩气楼拜访王首辅。
打更人在北方的暗子全力运作起来。
……
杨一南离开浩气楼,回身望着这打更人衙门中标志性的建筑。
这次透剧也不知是好是坏,魏渊能不能及时阻止元景帝以及镇北王,他也不清楚。
杨一南散去心中的阴郁,带上笑容返回。
穿过大院,还未进屋便听到宋庭风那嬉笑的声音。
“宁宴,今晚送首诗,让我也去白嫖一下花魁如何?”
在场的其他铜锣也因为许七安今晚的包场显得兴奋异常。
踏进室内,又听宋庭风对着许七安喊了声“爹”。
杨一南一拍额头,这位宋铜锣又被许七安忽悠了。
当下笑道:“一进门就听老宋你认宁宴父,是我错过了什么吗?
来来来,叫声大伯听听,晚上大伯带你去玩点刺激的。”
宋庭风骂了声“滚”。
时间在一行人的玩闹中流逝。
铜锣们的生活就是如此朴实无华。
日落黄昏,杨一南又成功混了一天。
一行打更人浩浩荡荡的进了教坊司,把教坊司老鸨吓得花枝乱颤。
还以为是哪位姑娘犯了什么忌讳。
宋庭风在老鸨丰满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道:“看把妈妈你吓的,难道是我没给过银票吗?”
众人哈哈大笑,在京察期间,百官寂然,作为元景帝的直属暴力机构,这段时间的打更人在教坊司横行无忌。
一行人在欢声笑语中前往影梅小阁。
“宁宴啊,我们真能见到浮香花魁吗?”
“我可听说浮香花魁许久不曾接客了,真能让我们包场?”
杨一南接过话笑道:“小看人家宁宴不是?”
“你们知道暗香浮动月黄昏这首诗,是谁赠浮香姑娘的吗?”
一众打更人配合道:“不知,不知。”
“是我们许大才子啊,不然你们以为他为什么要包场?”
众铜锣们诧异的望向许七安,好家伙,你一个武夫都学会跨界发展了。
杨一南一行人进了院子,院中梅林摇摆。
进了室内,杨一南坐在丫鬟点起的篝火旁边搓着手。
炼气境的武夫寒暑不侵,自然不会感到严寒,他只是习惯性的动作而已。
在打更人们的饮酒做乐中,浮香花魁盛装出场。
身穿粉白纱裙,一些不那么关键的部位若隐若现。
在铜锣们的起哄声中,浮香倒在许七安的怀中。
俩人腻歪一会,丝竹之声响起,浮香在许七安脸上亲啄一口后,便随着悠扬的曲子回到高台翩翩起舞。
能见到浮香花魁中的舞姿,众人皆叹不虚此行。
酒过三巡,杨一南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对着大家笑道:“诸位,杨某不胜酒力,就先休息去了。”
宋庭风拆穿他,嘿嘿笑道:“我看老杨你是看时辰还早,也想学宁宴去找花魁吧?”
大堂静寂了片刻,随后轰然大笑起来,室内气氛达到高潮。
杨一南翻了翻眼皮,从小斯那接过雪走,似笑非笑:“老宋啊,我等着明天你叫我爹。”
说完,也不等宋庭风破口大骂,便径直离去。
放下酒杯的许七安瞧见这一幕面有疑惑,不过也没多说什么,搂着浮香便进了卧室。
宋庭风满脸不解的看向身旁喝酒的朱广秀:“他这话什么意思?”
朱广秀惜字如金:“明日你要喊他爹。”
宋庭风“呸”了一声,随后气愤道:“不可能,除非他能睡到花魁。”
出了影梅小阁,杨一南踏着轻松的步伐。
或许其他花魁需要诗词什么的才能打动,但自己可是武夫啊,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教坊司中有位以舞扬名的花魁,当年和浮香平分秋色,可惜后面出了个许七安。
其实杨一南早想会一会这位学舞的花魁了,一直想向小姐姐取点经。
至于为什么选择这位名砚花魁,除去其是以舞闻名的之外,主要还是对方身边有突破口。
“浮香啊浮香,你的暗线就借我先用一下吧。”杨一南心中坏笑。
路上杨一南向人打听到名砚花魁所在的院子。
青池院。
杨一南台步走入院中,此时大厅的众人正玩着行酒令。
扫视了一圈,并没有见到那位名砚花魁。
随意选了个角落,杨一南拿出从司天监那得来的法器。
能不能和名砚花魁去经就看这法器给不给力了。
你有隐藏气息的法门又怎样,难道我就没有破除的法器吗?天真。
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的,玩行酒令的客人们见名砚花魁没有出来的意思,便三三俩俩离去,去寻各自相好。
月星高挂,见大厅中碍事的客人已经走光,杨一南双眼一亮。
而一位眉目清秀的少年见角落中的人久久不曾离去,便上前来准备询问留宿还是另寻去处。
待少年走进,杨一南便率先开口:“在下打更人衙门杨一南,去找你们名砚娘子出来,本官有要事询问。”
少年迟疑皱眉,没有动作,以为杨一南要来强的。
可这里是教坊司,归礼部管辖,事情闹大了即便是打更人也不好受。
杨一南眯着眼睛,沉声道:“本官通情达理,只是例常询问,问完就走。
还是说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八品巅峰武者的气机一闪而逝,那名小斯面色一白,连忙向内院走去。
杨一南站在大厅之中,已拿回寄放的雪走长刀,将其跨在腰上。
面对敌人,他向来追求一击毙命。
体内气机收缩,刀鞘中的阵法已然启动。
等了好一会儿,身披薄纱的名砚带着一名侍女从内院款款而来。
杨一南眯着眸子,打量着这位身材比例极好的花魁。
名砚花魁原本正在沐浴,听下人禀报后便简单的穿上衣衫,披着纱衣,长发湿漉漉的高挽,露出修长雪白的脖颈。
在她身上身穿青群的贴身侍女目光阴晴不定。
“这位官人…”名砚明媚的笑容还未展开,清澈的眸子中便见刀光闪过。
随后自己杨柳般的细腰便被人揽住,瞬间感觉腾云驾雾。
再次回神时,耳边传来男人温润好听的嗓音:“嘘,别叫,本官已把妖孽斩杀,没让名砚姑娘受惊吧?”
名砚花魁脸色煞白的望着男人的侧脸,随后又瞧见自己的贴身侍女躺在血泊之中。
最让她惊恐的是自己贴身侍女头顶尖耳,以及身后那条灰色狐尾。
“大…大人…冤枉啊。”
见到这一幕,名砚花魁哪里还不明白,自己的贴身侍女是一只狐妖。
杨一南似笑非笑的望着怀中花魁:“私藏妖物?”
名砚花魁美艳的脸上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