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回来的路上,一行人嘻嘻哈哈,十分欢乐。
有铜锣说道:“刚刚老杨你那一脚真解气。”
这是平时里看不惯那朱银锣之人。
那家伙仗这自己父亲是金锣,平日里都是用鼻孔看人,得罪了不少铜锣与银锣。
今碰到杨一南这个狠茬子,让许多人心中痛快不已。
有人说道:“那可不,那家伙这次连抄家都不去了。”
“不过老杨你还是得小心点,司天监毕竟不在衙门中,小心被暗中使绊子。”
杨一南满不在乎:“没事,就算他爹来了,也奈何不了我。”
许七安呲牙,听杨一南这货的语气,肯定是从监正那拿了不少好东西。
我现在去把小吃货泡回家还来得及吗?
宋庭风突然道:“老杨你升官发财了,是不是要请我们去教坊司啊?”
“等过几日等制服下来,我再请你们去。”
自从认了监正当老师,他现在已经不缺银子了,而且作为监正的弟子,就算穿着制服逛教坊司,也不怕那群文官弹劾。
元景帝乐的杨一南沉迷于女色,只要他在打更人衙门中,元景帝便能间接使唤司天监。
杨一南伸手拍向宋庭风那鼓鼓囊囊的肚子。
在一阵哗哗作响声中,没好气道:“干脆你直接住教坊司得了。”
宋庭风脸色一苦:“我也想啊,可是没那么多银子。”
朱广秀插嘴道:“所以你做一辈子都是铜锣。”
宋庭风骂道:“好你个秀儿,就如此咒你爹的?”
朱广秀冷笑。
许七安在旁插嘴道:“昨晚才在教坊司留宿,就算你不用休息,教坊司的姑娘们也得休息啊。”
众铜锣大笑起来。
有相熟的铜锣问道:“那老杨你还是在杨金锣手底下当差吗?”
“是在杨金锣手下当差,不过我不准备带队。”杨一南手中甩着钱袋子。
这是他从监正那里要来的储物法器,系统目前还没开放背包栏,没办法的他只能死皮赖脸的从监正那里下手,别拿便宜老师不当老师。
另一边,打更人衙门,浩气楼。
一名黑衣吏员快步来到魏渊身前,恭敬行礼。
“什么事?”魏渊立于案桌前看着其上的大奉地图。
吏员恭敬说道:“朱银锣请求使用演武台。”
魏渊“嗯”了一声,头也不抬的说道:“跟谁?”
那吏员说道:“杨一南,杨银锣。”
“哦?”大青衣来了兴趣:“他俩怎么起冲突了?”
当下吏员将事情本末叙述了一遍,没有任何添油加醋。
魏渊笑起来,这杨一南还挺有趣的,脾气爆裂,不愧于武夫。
随后他开口说道:“嗯,我准许了。”
在吏员踏出房门那一刻,魏渊温和的声音传来:“嗯…另外你告诉他们,俩人私自斗殴,罚俸三月。”
气质阴柔的南宫倩柔说道:“义父,朱金锣那边要不要知会一声?”
魏渊手中毛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圈,随意道:“就告诉他,溺爱过头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抄家的一行人回到打更人衙门之中。
便见那朱银锣抱着手,冷着脸站在门口,在他身旁还有一位黑衣吏员。
杨一南眉梢一挑,呦呵…还不服气?
众打更人放慢了脚步,想看戏。
等几人走到近前,那黑子吏员公事公办的开口道:“杨银锣,朱银锣约你演武台公平一战,你是否接受?”
杨一南眯着眸子,看着那黑着脸的朱银锣。
朱银锣冷哼一声,森然说道:“杨银锣不会是怕了吧?”
在他想来,方才自己只是被杨一南偷袭占了便宜,若是真刀真枪的干上一架,还指不定鹿死谁手。
杨一南现在是真觉得这个朱银锣人恐怕有什么大病,能在衙门得罪这么多人也是没谁了。
现在打更人衙门中,谁不知道他在桑泊湖一刀斩死六品境界的妖物?
可这人人都知道的事,这位朱银锣愣是不知情。
果不其然,听到朱银锣的话,在场的铜锣皆诡异的看向他。
杨一南虽懒得搭理他,但也不想一直被一个麻烦纠缠,加上本来他就对这父子俩人观感极差。
当下对那黑衣吏员答道:“我没问题。”
接着又询问那黑衣吏员:“武夫之间争斗有所伤亡在所难免,万一这家伙死在擂台上怎么办?”
黑衣吏员定定的看着杨一南,涩声道:“衙门有规定,武斗不得故意伤其性命。”
听到杨一南与吏员的对话,朱银锣气疯了,冷笑道:“你以为必赢?”
杨一南不搭理他,率先踏入衙门。
这时那吏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对了,魏公还说罚你俩三个月的俸禄。”
杨一南摆了摆手,罚吧…反正自己现在不差钱,更何况打更人那一点俸禄能干啥?去一俩次教坊司就没了。
前往演武堂的路上,身后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不过这些人都用一种看傻哔的目光看着朱银锣。
甚至那些与朱银锣不对付的银锣们对其一改常态,一脸和善的关怀起他来。
演武台上,俩人相对而立。
姓朱的银锣看向做裁判的吏员开口道:“擂台上不得使用法器,不然这架也就没必要打了。”
听到这话,杨一南心中一乐,得…这家伙还算没傻到家。
“好像没这个规定…”吏员一脸为难,他也看不惯这个朱银锣。
杨一南拍了拍腰间长刀,幽幽说道:“对付你,我连刀都不需要用。”
“好胆!”
话音未落,那朱银锣便已然冲近杨一南身前,手中长刀横斩。
台下众人纷纷呸了一声,骂道:“不要脸。”
面对姓朱的偷袭,杨一南只是后退半步,便避开着一刀。
朱银锣神色不变,身上气机爆发,刀法越发犀利。
杨一南临危不乱,双臂肌肉隆起,直接以肉身硬撼朱银锣的刀势。
浩气楼上,魏渊站在窗边,看着演武台上交手的俩人。
他笑道:“这杨一南在破案方面或许比不上许七安,但在武道之上,许七安不及他,他们俩人倒是挺般配的。”
永远跟在魏渊身后的南宫倩柔眯着眼睛:“他这是什么拳法,看样子倒像佛门绝学。”
杨砚神情严肃:“我也从未见过这种武技。”
魏渊笑道:“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机遇,不需要管那么多。”
演武台上,许银锣一把长刀耍的虎虎生威,却是奈何不了杨一南。
杨一南拍开来袭的长刀,他本想用着朱银锣来检验大力牛魔拳的实战威力。
奈何这朱银锣不给力,一身修为堪堪达到炼神境,根本无法试出大力牛魔拳的效果。
于是当下颇感无趣,便化掌为拳,向朱银锣面门砸去。
当他捏拳之时,朱银锣的元神疯狂示警,浑身如同针扎一般难受,这是武夫的元神示警。
“轰!”
白色的气浪炸开,朱银锣手中长刀断裂,整个人被一拳轰飞,背心处的衣衫炸开。
就在众人以为一切都结束之时。
一道暴喝之声响彻演武场。
“小辈,你好大的胆子!”
随后一道人影披着披风,胸口是用金丝绣成的锣,金锣出场!
这位金锣出现在半空,随后二话不说向杨一南杀去,手中长刀夹杂着气机劈下,已然是动了杀心。
面对这一幕,杨一南只是冷笑:“早就等着你了。”
知道这对父子的为人,他怎么还会毫无防备?在那一声暴喝之声响起时,杨一南便搓了个响指。
匹夫一怒专长开启,身体素质提升,气机暴涨之后又被压缩,沉淀。
双臂肌肉虬结撑破衣袖。
雪走刀鞘散发微光,增幅阵法开启,蕴剑术配合天地一刀斩,一道白光乍现。
风起云涌,一条极为凝实的白色细线与那金锣的斩击碰撞在一起。
随后白色细线摧枯拉朽的泯灭刀光。
这是杨一南目前最为凌厉的一击,若不是蕴剑术时间太短,这一斩的威力将会更加恐怖。
狂暴的气浪炸开,演舞台围观的铜锣们纷纷吐血倒飞。
随后几道人影出现在演武台上,其余的金锣反应过来,联手压下碰撞的余波。
“砰!”一条断臂从半空砸落。
杨一南擦去嘴角的鲜血,他如今连握刀都十分艰难。
台下,被交手余波震飞的许七安满脸懵逼的爬起身:那是天地一刀斩?
朱广秀与宋庭风瘫坐在地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浩气楼上,向来风轻云淡的魏渊手中茶杯滑落,在地上摔的粉碎。